想了想，陳辰給樂華娛樂杜華打去了電話。
“杜老闆，最近忙什麼呢？”
“……”
一陣簡單的寒暄過後，陳辰向她問起了一個人。
“你們公司有個叫周心語的女練習生嗎？”
現在陳辰遇到的情況有那麼點離譜，他在那一大摞要面試助理的名單中發現了周心語，就是後面那個tripleS的周心語。
光是發現了人還不算，更離譜的是這姑娘在資料上寫的是樂華娛樂練習生。
然後陳辰一下子腦袋就昏起來了.你個樂華練習生爲什麼會報名想當陳辰的助理啊，你也想走捷徑出道是吧？！
還是說，這裡面有杜華的心思在？
“嗯，我們公司是有這麼一位練習生。”杜華好似有點緊張，“她，怎麼了？”
莫名其妙的有個練習生進到陳辰眼睛裡面且被專門打了個電話過來，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杜老闆竟然會記得旗下某個練習生嗎？”陳辰意外道。
“本來是會不記得的，畢竟樂華娛樂旗下練習生簡直不要太多。”杜華笑着說道：“但她是比較特殊的練習生，是樂華娛樂打算送去參加M-net電視臺新選秀節目的人選。”
“哦，看來她的資料跑到我這裡應該是個意外。”
陳辰應了一句，隨後跟杜華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大概率是個意外。”杜華聽完之後也覺得是搞錯了，“等我回頭調查一下再給你結果吧。”
“杜老闆能給我什麼結果？”陳辰玩笑道：“難道她說沒搞錯而我恰好又希望有這麼一個助理的話樂華娛樂就會把她給我嗎？”
“那肯定會給的呀！”杜華說的很漂亮，“一個練習生，哪怕是要去參加選秀節目的練習生也絕對不會有咱們之間的情誼重要！”
“行了行了，既然確定是誤會那就這樣吧。”陳辰已經有些想要掛斷電話了，“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忙。”
“請稍等一下。”杜華很不好意思的喊停了陳辰，“還請給我五分鐘，我有點事情想要向陳老闆請教。”
“你說。”
陳辰把電話重新放回耳邊。
“您對現在的選秀節目是怎麼看的呢？”
杜華提了個很認真的問題，稱呼也換成了您。
“你問的是國內的選秀節目還是南韓這邊的選秀節目？”陳辰要她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
“其實都想聽聽您的看法。”杜華苦笑道：“國內的選秀節目進化速度太快了，現在跟南韓比起來怕是不遑多讓。”
“那就一起說了吧，其實面對的困境都是一樣的。”
陳辰聽她這麼講也不打算單獨針對某一方面來聊了，本來還以爲她是想專門聽聽對樂華馬上要參加的選秀節目的看法呢。
“杜老闆，你覺得爲什麼南韓的選秀節目現在都喜歡搞成帶着華夏人跟隔壁櫻花國人一起參加的那種嗎？”陳辰先扔了兩個問題出來，“以南韓人小氣又排外的性子，他們會喜歡搞這種節目嗎？”
“感覺是不會的。”杜華回答道：“不，南韓人的性子這麼多年我也瞭解了，是肯定不會的！”
“那您覺得是爲什麼呢？”杜華順着這個問題往下問道：“南韓最近的選秀節目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能參加選秀的人不夠了呀。”陳辰嘆了口氣，回答道：“以現在這個選秀節目的頻率，就算南韓人全民練習生也不一定負擔得起節目的消耗，那不就得把其他市場的練習生或是出道藝人拉過來充人數了嗎？”
“能上節目的練習生必然是相對出色的，不說百裡挑一至少也得是十里挑一才行。”
“練習生質量差了那就沒人看了，節目組自己砸自己招牌。”
“但要是一直堅持用好苗子.你說得有多少練習生儲備才能夠選秀節目這麼用的？”
“培養一個好的練習生要花幾年，節目消耗掉一個好的練習生只需要幾個月。”
“所以南韓的選秀節目不得不變成今天請點這邊的人、明天請點那邊的人的狀況，挺慘的。”
“其實國內的選秀更慘，不管是練習生數量還是練習生質量都比不過南韓那邊，而且國內選秀節目的頻率隱隱約約已經比南韓還要誇張了。”
“只是國內的節目組更不要臉一點，根本沒能力出道的人也願意推出去，根本不管這種做法會對市場造成多大的傷害。”
“所以如果你要問我對選秀節目的看法，我會告訴你我現在看都不想看那些人一眼。”
陳辰話說到這裡停下，自己已經說的夠多了。
“……”
“樂華該怎麼辦呢？”想了一會兒，杜華開口提問，“樂華自認練習生質量在國內算得上出色，但一直都沒發揮出這個優勢。”
“不難。”陳辰想都沒想就給出了答案，“關起門來自己玩自己的，獨善其身、保留實力，覺得自己足夠強大之後瞄準某個選秀團出道時機進行一場賭命狙擊。”
“贏了，所有選秀團以後再也沒有再看你一眼的資格。”陳辰冷哼一聲，“輸了，理所當然不是麼？對方可是大廠搞出來的選秀團呢。”
“國內那些大廠搞選秀要的其實只是選秀節目進行的那個過程，節目結束後推出的團體怎麼樣他們一點都不在意，所以這種做法贏的機率特別大。”
“更何況選秀節目推出的團體出了節目幾乎就會被拋棄，打擊這些團體也不會有得罪人的風險。”
“也就是說，以樂華的能力，憋上幾年搞出個優質團體幾乎就能完成對國內愛豆市場的通殺。”
“雖然國內愛豆市場很差，差到大家甚至不會單獨把它作爲一個獨立的賽道，但完成壟斷的話利益還是大的嚇死人的。”
“最賺錢的永遠都是壟斷，對吧？”
“只是在國內快節奏市場的催促下，樂華有能力憋的住嗎？杜老闆能說服所有管理層短暫放棄幾年的眼前利益嗎？”陳辰呵呵笑着，“我看是難哦。”
“……”
“多謝陳老闆。”杜華嘆了口氣，“我會好好想想的。”
……
跟杜華通完電話，陳辰將周心語的資料丟到一邊繼續往下面去看。
其實如果真能讓這麼個人來當自己的助理還挺好的，最起碼陳辰對她還算了解外加又是老鄉，信任度天生就會高一些。
只是杜華說了這八成是個誤會外加人家是馬上要去參加M-net的選秀節目的人，怎麼看也沒可能給他陳某人來當助理。
“嘿呀~又一個是吧，今天跟你tripleS槓上了？”
雪莉在一邊坐着，所以陳辰只能在心裡面表達自己的激動，整張臉一下就憋紅了。
二十歲梨花女大高材生，科學教育系大一學生，tripleS金琉然。
能算是tripleS的核心之一嗎？
陳辰不太清楚她算不算，儘管時間線離得近但他對tripleS並不算熟頂多是對金琉然這張臉比較熟悉而已。
在很多人中能凸顯漂亮的臉蛋那是真的漂亮，陳辰自然會多看幾眼。
可是這樣的人爲什麼會想要來當助理啊？
陳某人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接着又拿手機出來照了下鏡子.
“嗯，也只能是因爲我了吧。”
陳辰很不要臉的想到。
將金琉然的資料抽出，陳辰將未看完的資料繼續看完。
只是後面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再也沒有陳辰熟悉的臉蛋與名字出現。
“就她吧。”陳辰拿着金琉然的資料交給雪莉，“明天只見她一個人。”
雪莉拿起資料看了兩眼，笑道：“選的不錯，除了大一的身份都很優秀，如果是大三的話就更優秀了。”
“因爲大一隻是考進了梨花女大，還沒有來得及接受梨花女大這個南韓前幾名的大學的培養嗎？”陳辰笑着搖了搖頭，“可惜學校又不會教她怎麼做好我的助理，所以大一大三倒是無所謂了。”
“就是我有點好奇啊.”陳辰忍不住多問了一句，“爲什麼一個大一學生會報名助理選拔呢？”
“這有什麼可好奇的，收起你那典型的華夏人思維，這在南韓算是正常現象。”雪莉瞥了他一眼，“南韓學生高中畢業就作爲成熟的大人走上社會是很平常的事情，你把人家當成是剛入社會的社會人不就行了。”
“也就是前面那些資料你沒看了。”雪莉吐槽道：“不然你肯定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行吧，看成初入社會的社會人一下子就能接受了。”陳辰拍拍自己的臉蛋，接受下來，“懵懂女孩走上社會向自己第一份優質工作發起衝刺，確實很正常，在南韓這個卷的要死的國家中就更正常了。”
“但是明天你依然要想辦法弄清楚別人到這裡來的原因，挑選你的助理不是可以馬虎的事情。”雪莉看了陳辰一眼，“還有，我讓你選兩個你怎麼只選了一個？”
“另一個有點問題。”陳辰糊弄了過去，“你剛纔也聽到我跟別人打電話了，得等那邊先給出結果我這邊纔能有結果。”
其實陳辰想的是，杜華那邊弄清楚應該要花上一段時間，這時候就能光明正大的推掉另外的助理了。
既然tripleS金琉然成爲助理的概率很高，那另外一個如果不是tripleS周心語的話陳辰會覺得兩人之間不能平衡，做事會難受。
這麼一想，不如干脆不要。
……
第二天，陳辰在小會議室裡見到了金琉然以及她的父母。
簡單客氣幾句，陳辰將她父母請離並主導着進入嚴肅的面試環節。
“因爲今天父母出現在了這裡，所以先扣五十分。”陳辰說完開始臉色就冷了下來，“我的助理是要幫我處理各種事務的，連面試都沒辦法獨立進行，誰能相信你做好別的事情？”
“現在開始構思，五分鐘後用你的優勢說服我吧，至少要把分數加到六十分及格線我們纔可能真正的開始關於這份工作的面試。”
陳辰抱着肩膀往那一一坐，給金琉然的壓力大到沒邊。
“……”
金琉然在腦袋裡打草稿的時候陳辰正在仔細的觀察她，從上到下。
南韓女生成熟的很早，即使金琉然纔剛二十歲，穿着打扮方面也都稱得上是成熟，至少不會被人一眼當成學生而小看。
臉蛋長得很好，確實漂亮，雖說相較陳辰印象中的那張臉仍有差距，但陳辰想着應該是濾鏡跟化妝的關係。
能力倒是不用多說，梨花女大到底是南韓前幾名的大學，這個腦子給陳辰來當助理妥妥的夠用。
氣質跟性格現在只看了外表連談話都沒有完成，自然是沒辦法在這方面做出判定的。
等吧，等金琉然開口完成自述差不多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我是奔着當藝人來的。”
金琉然語出驚人，但她對面的陳辰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你“以前”本來就是藝人，這種話可沒辦法動搖我陳某人。
“今年是我第三次高考，因爲父母說至少要考上優秀的大學才允許我按我的想法出道當藝人。”
“這次的高考成績對我來說其實會有更好的選擇，我是爲了當藝人才選擇了梨花女大科學教育系，因爲其他學校、其他專業不允許我同時完成學業與藝人夢想。”
“現在來自家庭的阻力已然消弭，另一條學業的路也不會給我造成堵塞，我已經可以自由追求夢想了。”
“但我也清楚的知道，如果沒有一點神奇的機遇的話我當藝人是有不小的難度的。”
“我已經二十歲了，並且之前從未有過練習經驗，本人也不是什麼天生的演技天才，因此我必須好好找一條速成路線。”
“然後，C本部招收助理的消息就到了我眼前。”
“這是條超級捷徑，還是條我現在就能夠得着的捷徑，那我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這條機會。”
“尤其是，它還是最好的。”
“現在全南韓沒有一家娛樂公司比得上C本部，對嗎？”
“我研究過您，我對您的特點了解得很清楚，知道您對身邊的人很好，只要能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您就經常願意滿足他們的小願望。”
“所以我相信如果我能得到您助理的位置，我離出道當藝人就只剩最後一步了，這是我計算而來的結果。”
“我很漂亮，我會堅持，我有行動的決心與毅力，我的腦子足夠靈活。”
“我有野心，我需要您推我一把，我有迫切的想從您身上得到的東西。”
“這就是我金琉然。”金琉然不卑不亢的張開雙臂，“是我想成爲您助理的理由。”
“……”
“嗯，不錯。”陳辰摸摸下巴，“你還有厚臉皮這個優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