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三份任職書收起來,蘇巴南問王諾諾:“王總監,王股東,你有什麼話要說沒有?”
王諾諾道:“我來觀禮做見證,沒有打算說話。”
“既然這樣,到這吧,各自回去好好工作。”說完,蘇巴南先行動,匆匆離開了會議室,伍秘書這個跟班當然也一樣。
我對林影兒道:“嗯,林副總,你要訓話不?如果不要,小的就回去履行誓言好好工作天天向上了……”
林影兒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錢學林繼續當她的小跟班,王諾諾對我道:“恭喜,你剛剛的誓詞非常精彩。”
我道:“同喜同喜。”
“我何喜之有?”
“會有的。”
“但願如此,走了……”
我有點鬱悶,怎麼今天王諾諾有點憂愁?
回到辦公崗位,我目不轉睛看着林影兒一步步走近辦公室,林影兒伸手開門的時候,我幾乎忍不住要笑出來。等到林影兒打開門,煙冒出來,林影兒目光狠狠剮着我的時候,我早已經恢復若無其事的表情,盯着電腦屏幕,整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好員工一樣,要說壞事是我做的都不會有人相信,當然這表演天份是從林影兒身上學的,用來反對付林影兒,比高、潮都要爽上幾分。
林影兒把門關上,小聲和郭倩說話,剛說完郭倩立刻就往辦公廳外面跑,很快從外面拿了一條溼毛巾回來,捂住嘴巴打開門走進辦公室,她並沒有關門,煙冒出來,大家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個表情,目瞪口呆,都以爲是火災。
煙大面積的跑了出來,林影兒明顯受不了,所以快步離開了辦公廳,立刻的,陳保定問我:“老大,那條煙就這麼孝敬了?全部?”
白靜怡八卦道:“什麼煙?什麼孝敬?”
我道:“給你們一條忠告:永遠不要對可能是壞事的事好奇,否則可能會要了你的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就是這個道理,少說廢話多工作吧,反正燒不到你們。”
陳保定和白靜怡都聽的一頭霧水,我沒有再理會他們,我彈出聊天軟件,和想象中一樣,有收到喬楠的信息:中午剛跟你說過,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又來。
我: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喬楠:如果她真是你敵人,你還能升職加薪?大概早被掃地出門。她不算你的敵人,你只要不招惹,你只要臣服,就會得到她的尊重,從而相安無事。
我:臣服竟然能得到尊重?靠,臣服只能得到憐憫和同情,其實臣服不是不可以,但只能她臣服我,你看着,總有那麼一天,只有別人臣服我,而沒有我臣服別人。
喬楠:你怎麼越來越不懂謙虛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某個陰暗角落裡總有那麼一小夥人想千方百計弄死你,未必跟你有仇,就是嫉妒,嫉妒知道不?爲人謙虛點好,少惹嫉妒。
我:我不是對着你才這樣麼?你還真能順勢起風。
喬楠:好,當我沒說,但說回來,林影兒
真不算你敵人,只算競爭對手,你要在工作中打敗她,才真正贏。
我:你呢?你是我的什麼?盟友?
喬楠:人生好比一個大舞臺,我們每個人都是演員,無非是分別扮演的角色不同,有名角,有丑角,有正面,有反面。而在這個巨大的舞臺裡,我們每天都在變化,每一次演出都不一樣,有時候可能是盟友,有時候可能是敵人,有時候或許是毫不相干的關係,你別問我,因爲我說不清楚。
我:你又裝文藝青年,我懶得跟你說話,因爲你近來有病,說話一套套,和以前很不一樣,你提前更年期呢?
喬楠:人總會變的,尤其經歷重大變故以後。
我有點抓狂:你倒是告訴我你經歷了什麼重大變故?
喬楠:有一天你會知道,工作吧!
我:說一半不說一半,你越來越不懂禮貌了,中午的等價交換還沒給我兌現,現在兌現,你到底經歷了什麼重大變故?
喬楠:先欠着。
我:看吧,除了越來越不懂禮貌之外,你還越來越無賴。
喬楠不再回復,她到底遭遇了什麼重大變故?我其實很擔心,畢竟喬楠最支持我,爲了我壞事做盡,無論發生任何情況都堅決第一時間站在我一邊,如果不擔心、不關心喬楠,那真的很狼心狗肺。當然我真覺得近來喬楠變化非常大,神神秘秘的,還有她當時開那個車,這事都沒有弄清楚呢,但喬楠不說又有何辦法?莫不成跟蹤喬楠?那不行,這行爲太無恥,或者只有等比較好,這時候不能幫忙,就別再添堵!
想了想,我給喬楠又發去一段話:喬楠,世上有兩種人,一種人一經打擊就心灰意冷,從此意志消沉。另一種人在和挫敗博弈過後,總會找到一條更平坦更光明的道路,使自己變的更加堅強、堅韌。我是後者,我希望你也是,即便你不是,我永遠都會是你最強大的後盾,有需要了告訴我,雖然我做不到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但時候還是能辦事的,話說完,工作!
調整了一下情緒,我把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當然那不是正式工作,我只是在看職位福利細則而已,我是代理總監,還不是正式總監,在轉正前其實除了薪水翻一倍之外並沒有其它豐厚補貼,更沒有車子。但沒關係,我覺得我絕對能轉正,縱然得罪了蘇巴南,誰在公司沒有個敵人?只是我的敵人是公司一哥,比較慘而已!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快四點鐘,我纔想起來給明採臣打電話,結果發現明採臣關機,只能改發短訊讓明採臣開機以後第一時間回電話。放好手機繼續工作,審覈張婕交上來的方案,那是一個新型保健品的廣告方案,挺大的案子卻被張婕寫的跟賣飲料似的,而且題超過九個字,播放秒數超過十五秒,我提出修改以後給張婕發回去,張婕沒有接,而是在線和我談了起來:楊總監,方案主題是根據客戶要求做的!
我:你專業還是客戶是專業?你讓錢學林那邊去說服客戶,別搞這麼複雜,到時候沒有效果又是我們錯。還有超
秒數,這不是有硬性規定麼?超的是我們的錢,先說服客戶用高一檔,如果無法說服,只能用老方法切片段,我建議切老人暈倒那一段,你可以和喬楠商量商量。
張婕:那段是客戶要求,他們要求要有高低起伏,用畫面強烈地呈現出暈血的嚴重性,再用貼心方式傳遞銷售內容。
我:有點抄那個什麼口服液,不行,還是那句話,你才專業,不是客戶,我們先要對自己負責,然後才能對他們負責。說服客戶吧,廣告語再想,給你一個方向,近來不是流行逆襲嗎?這個保健藥和健康的關係能不能代入去,好好發揮你的想象力,我手機響,不說了,就這樣。
張婕接了回發:好吧,逆襲。
我關掉對話框,拉開抽屜拿手機,以爲是明採臣的回覆,不是,而是譚老闆。我有點鬱悶,甚至說心虛,因爲上午譚老闆讓我做的事情,我好像忘記做了!我忐忑的接了電話,還來不及說話,譚老闆那邊先說了,語調非常窩火:“楊祖然,你怎麼跟明採臣溝通的?那傢伙不但不好好談,完全不懂謙卑,反而把人揍了一頓,他現在還畏罪潛逃,全城都在找他,完了,你如果能聯繫上他就讓他有多遠跑多遠,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我頭皮發麻:“沒這麼嚴重吧?”
譚老闆更惱火了:“我有空跟你開玩笑那?怎麼事情弄成這樣子呢?有病啊!”
“你彆氣,這事怪我,我在上班,有點忙,上午沒及時跟明採臣說,結果下午已經打不通他的手機。”
譚老闆控制了一下情緒,嘆了一口氣道:“大概是天意,你嘗試聯繫他吧,聯繫到他以後,如果需要幫忙,如果還相信我,告訴我,我可以安排他走,雖然這樣很危險,但這事我有責任,然後生意的事情……我們找個時間再談。”
我忐忑道:“我想知道,如果明採臣被抓到,會有什麼後果?”
“被揍是肯定的,揍完會不會缺了某個部份,不好說,反正被抓到絕對是壞事,最好不要被抓到……”頓了幾秒,譚老闆話鋒一轉道,“我這邊有點事,先掛了,如果還信得過我,又需要幫助,找我,最後提醒你一句,做任何事前要先考慮好後果,不要一時衝動。”
電話掛斷,我很惱火,明採臣到底在幹嘛?事情越弄越糟糕,這丫近來神經病是不是?
我真有點恨明採臣,但沒辦法,明採臣就是一個衝動的人,否則當初就不會揍明月,就不會惹來一連串麻煩。包括辭職,說辭就辭,說好聽了是爲人處事雷厲風行,說難聽就是頭腦發熱過份衝動,反正我沒有這種衝動勁,對我再不利,即便很屈辱我都會先忍着,近來和林影兒過招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沒少被林影兒折磨,但沒有選擇和林影兒硬拼,何必拼的兩敗俱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不停給明採臣打電話,結果都一樣,我轉而給明月打,一樣是關機,這事怎麼辦?我顯得很煩躁,明採臣畢竟是我哥們,要是被抓到,瘸腿少胳膊的,我真不知道怎麼告訴明採臣父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