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淑點頭道：“明白。”
“你也一樣，我知道你很累，堅持吧，這陣陰雨過去以後肯定能看見彩虹，而且是屬於你的彩虹。”
“謝謝。”黃小淑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狀態，這個淡定的女人不知道怎麼學來的，普通人聽見這話都感動的熱淚滿腔了，她完全不會，“我可以走了，是不是現在走？”
“當然。”
黃小淑從辦公桌裡面出來，確認我辦公室的電子門關好了，指紋鎖正常才和我離開，然後把大門也關上……
到了停車場，上車的時候我對黃小淑道：“停車場什麼時候開始改？”
黃小淑道：“下週二，這項工作放在最後，通告已經貼出去，週二車都不放這兒，先放別的地方，電房那邊。”
我哦了一聲，上車。
把車開出去，還是那個被我說過幾句的保安當班，他已經知道我是老總，所以看見我，整個表情既擔憂又害怕，我都懶得看他一眼，直接把車開出去！
路上我問黃小淑：“跟我說說簡歷沒有的情況吧！”
黃小淑道：“那方面？”
“隨便都可以。”
“不知道怎麼說，要不你問。”
“你結婚沒有？”
“沒有。”
“有男朋友沒有？”
“沒有。”
“所以別把精力全部放在工作上面，當然你這樣我很高興，但我不能那麼殘忍對吧？你的個人問題得解決，你是女人，不是男人，難道打算當剩女？”
黃小淑無語。
我繼續道：“打算在這邊落戶麼？買房子沒有？或者有什麼計劃？比如對工作方面。”
“有買房子的打算，不過好像我現在經濟能力不太行。”頓了兩秒，黃小淑道，“至於工作計劃，有點亂了，這方面我就不說了吧！”
“亂是因爲我下午對你說那些話？副總？”
黃小淑很坦白：“是。”
“我收到許多意見書，各方面的意見都有，都是車間領班交上來的，我想了一項福利，你看看靠譜不靠譜！我看他們的收入情況不錯，但很難追上物價各種價，所以他們會做各種事，下班以後去兼職或者去做點什麼小生意，要不就換工作，這是技術活，流動性太大了不好，如果能出個福利，比如生產部建立一個基金，設置條件給這些人申請買房首期支助，你覺得靠譜嗎？當然這個買房首期支助的條件比較複雜，比如要有級別限制，至少是車間領班和機修工程師，行政的再想想，另外就是收入情況，按照比例，再一個就是要設最高支助額，不超過二十萬。”
黃小淑扭過腦袋看着我，目光很古怪，很不相信我有那麼好，但這又是事實，她道：“其它條件呢？讓他們籤長合同？”
“對，長合同，這樣能留住人才，和熟手的工人，做事的效率高，不浪費！大家都希望舒服一些，拼死拼活去弄個首期很不容易吧？你要是把這個問題解決掉，他們用到外面去兼職？還會罵加班罵工資低？關鍵是有歸屬感，這樣能和公司共同進退。”
“問題是公司有那麼多
錢？有資格的人至少有三百個，每個人二十萬是六千萬。”
“你搞錯了好吧？”我放慢車速，繼續道，“三百個有資格，很多都有房子的吧？沒房子的不一定就想在這兒買吧？所以不太多，而且我說的是第一套房，而且還得是結了婚的，是剛需。沒結婚的要看具體情況，比如你，我肯定第一個批你，我看一千萬就差不多，然後每個月還。你這一千萬能循環利用，這還得看你的工作，你供房子用了百份之五十，還公司又用百份之三十，剩下看比例夠不夠生活，生活質量如何，不然你讓他們怎麼活？當然最關鍵的是出個這樣的方案刺激生產力，大家工作積極起來，效率高起來，公司賺的錢更多，這一兩千萬我不覺得有關係，這麼大的工廠很容易賺回來。而且那些王八蛋一個月就弄走一兩百萬，把他們弄死，一個月就多一兩百萬，等於五六個人申請的數額，這還是能把錢還回來呢？公司有損失？沒有好吧？”
“聽着有道理，但總部願意嗎？而且如果人跑了呢？”
“你真逗，人怎麼跑？我們和銀行合作你知道不？你見過供房子的跑麼？跑了誰吃虧？除非是房價掉到底，資不抵債，否則絕對不可能。我告訴你，這樣和銀行合作，我們還能拿許多折扣，因爲是大面積的，而且這對有些子公司的融資計劃來說有好處，最終錢肯定我們賺了，只要我出這個計劃，總部絕對會同意，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和銀行合作最賺錢嗎？你不知道，總部不知道嗎？我這樣一個計劃就給總部解決了數個麻煩好吧？”
黃小淑目光中放出一種神采：“你太恐怖了，我必須說，我已經開始佩服你。”
我微笑道：“你佩服我幹嘛，我現在和你探討，問你意見。”
“我能有什麼意見？我沒你這個智商，更沒有你的勇氣和魄力。”黃小淑小有地露出了笑容，“但我心裡很感動，你竟然和我商量這些事，證明你真把我當自己人，謝謝！”沒等我說話，黃小淑又繼續道，“你這做法真行，只要方案一出，那些小領導就全部被你掌握住，因爲有你他們就什麼都有，沒有你就什麼都沒有，所以誰和你敵對就是和他們敵對，而你掌握了這些小領導，他們管理下面的時候會更加賣力，不想出點什麼事對不起公司，至少絕多數人會那麼想，最後結果是效率肯定上去，這個工廠就是缺乏效率、生產率低，經常總部催貨，市場供不應求，而且各種浪費，你把這些問題都解決，不出兩年我們這個生產部就能在總部哪兒響噹噹，而不是一個麻煩。不過我怕這時候你要功成身退被派到別處去，不過我相信即便到時候你走了你留下來的東西都會不死不滅。”
我呵呵笑道：“你想的太長遠了吧？兩年，我估計不用兩年都不一定，反正我的任務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讓這個步入工廠正軌，我不能辜負李總的知遇之恩，你不知道她找過我多少遍、求過我多少遍到天鴻集團來，一次次提高待遇，你猜我年薪多少？”
黃小淑道，“其實我知道你是關刀哥，而且還知道你之前做過什麼，你是天才。”
我冷汗：“什麼關刀哥，你再說這個。”
“好。”黃小淑想了想道，“
你的年薪……五十萬？”
“哈哈，五十萬？”
“說少了？是一百萬？”
“這只是開始的數目，後來漲了一倍，當然那是各種福利加在一起，我得對得起這個年薪懂了吧？所以我設置哪些條件，比如結了婚，你沒結婚沒關係，我可以私人給你，你幫我工作，而且你肯定很累，這個沒關係，錢吧，這很好商量。”
“看來我碰着一個好老闆。”
“別那麼早下定論，有時候我挺不好，喜歡什麼都讓你幹，包括有時候生活上的事情，我怕你到事情嫌棄我。”
“我肯定不會。”
“我說了別那麼早下定論，說回來吧，我那個計劃你還有什麼具體意見？比如適合這個工廠的意見，畢竟你比我更要了解這個工廠，你要是現在不說，或者想不了那麼多，可以有空的時候給我一個具體意見書，我再綜合我自己所想的出個方案，我去和總部談，我覺得沒有問題，最多我答應總部這個出產力提高百份之多少而已，這個沒關係，只要齊心合力，總能做到。”
黃小淑道：“我相信，我這兒有底，如果是嚴格管理，出產率能提高百份之二十，如果沒有那麼多浪費，這個利潤比還要高許多，再加上你把那些蛀蟲都處理掉，這個賬目會非常漂亮。”
“所以我只會幹靠譜的事情，我等着你的具體意見書，對了，你現在住在哪兒？”
“宿舍。”
“不會吧？你住宿舍？難怪你沒找男朋友，就你這樣冷若冰霜的人，而且職位高，工廠裡誰敢找你？而你住工廠宿舍，又是在郊區，出去的時間都少，你這樣怎麼行？從你開始吧，這個首期支助，我給你提高一個等級。”
“這事我要想想，我不喜歡白拿。”
“這怎麼是白拿？你要還的好吧？而且你得努力給我工作好吧？”
“我知道，我想想再找你談。”
“可以。”
就這樣聊着，我把車開到市區，然後到了電視臺對面馬路的公交站附近，那會還不夠六點，差幾分鐘。
黃小淑道：“我們等人？”
我嗯了一聲道：“你真聰明，你再猜猜我等什麼人？”
“不會是電視臺的人吧？”
“所以我說你其實很聰明，只要有個人帶着你，假以時日你肯定能獨當一面。”
“你是不是這個人？”
“我希望是，但不知道我夠不夠資格。”我笑了笑，打開車窗點燃一根菸抽着，“這事要藉助媒體的幫助，這樣不怕他們那邊有什麼關係，媒體的力量是非常大的，給他們的壓力是你無法想象的！當然這樣一來我們還能錯開這個報警的時間，反正這樣做百利而無一害。”
“我明白，看來我得跟你學學這些，你出招真的很不一樣，讓人防不勝防，你的思維方式沒有門路可摸，是我跟過最厲害的老總，我不是誇你，我不喜歡夸人，都實話實說，我感覺能在你身上學到許多東西，所以我必須說，謝謝！”
“你該去謝謝我以前的上司，她纔是恐怖級別的人物。”
“她訓練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