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清晨。
“OMG！簡直不敢相信！”
登上校巴，厲斌剛走到座位旁，尚未坐下，艾文就誇張地叫起來。
厲斌淡定地一屁股坐下，先衝莫林來個魅力笑臉。
“Hi！”。
他主動打招呼。
“Hi！”
莫林笑得很甜，似乎很開心。
厲斌這才轉頭，看向艾文。
“不相信什麼？”
“出大事了！你們中國有個什麼IG戰隊，竟然拿下LOL S8冠軍，不可思議！”
艾文搖頭晃腦，表情誇張。
嘹亮的聲音，立即引起車上衆人注意，前排數個男生紛紛扭頭，伸長脖子傾聽。
我嚓！
這傢伙的時延......簡直了。
真是讓人無語！
厲斌面容平靜，用屌屌的語氣哼出一句。
“我跟你說過幾次了？只要我們中國人一認真，就沒有其他人什麼事了。”
說完，他昂臉呲牙一笑，眼睛眯成一線天。
“Fuck you!”
艾文嘟囔一句，又接着哼哼唧唧。
“這隊伍沒聽說過，作弊的？”
旁邊。
莫林捂嘴，一雙美麗大眼彎成月牙。
“你以爲都象你的數學那樣？”
厲斌反諷一句。
艾文臉色一垮，訕訕一笑。
默了默，他笑容再起，有些甜膩，其中夾雜着一絲討好的意味。
“斌，我昨晚做數學作業，遇到一個難題，你有空給我說說？”
難題？
這貨的難題絕對是吃雞！
厲斌鄙視地瞥了艾文一眼，沒好氣地拋出一句。
“看錶現！”
艾文：“......”
厲斌懶得再與這傢伙糾纏，他有事要忙。
打開書包，鄭重取出一支鉛筆，一個畫本。
凝視着手中畫筆，厲斌內心小糾結。
何曾想，十年磨筆，竟然用在個場合。
只是，這操作會不會太騷？
厲斌眼神閃過一絲猶豫，隨即變得堅定。
不管了。
不裝逼，不少年！
幹！
一切爲了圈粉！
他瞬間說服自己，側臉望向莫林。
恰好，莫林也正好奇看來。
厲斌滿懷歉意衝莫林微微一笑。
鐵粉？
不夠的。
成爲我的腦殘粉吧，莫林！
收斂心神，厲斌落筆作畫，開始施展素描畫技。
沙沙......
淡淡的裝逼，正在進行時。
身旁。
莫林一聲不吭，屏聲靜氣觀看。
厲斌突然住手，擡頭。
一本正經地凝視莫林幾秒，又再低頭。
沙沙......
“斌......爲什麼看我？”
莫林的心湖，微微漾起波瀾。
厲斌再擡頭，凝視，低頭。
沙沙......
漸漸地。
莫林的表情漸起變化。
聰明如她，心中有個猜測。
咚！咚！
莫林心跳如小鹿亂撞。
鬼使神差。
她看着畫本的視線，悄悄轉移到某人那張線條分明的側臉上。
開心，激動，夾雜着些許難以描述情緒.....
莫林神思逐漸發散，眼神有些迷離。
畫紙中人，不就是自己麼？
寥寥數十筆，就已勾勒出一個惟妙惟肖的自己。
斌畫得真好！
好開心！
少女青春驛動的玲瓏心中，一絲絲莫名甜意悄然升起......
忽然間。
她覺得，
窗外陽光，好燦爛！
那湛藍天空，格外明媚！
“莫林成爲死忠粉，收穫1000粉絲力！”
腦海中，系統突然愉快宣佈。
厲斌手一抖。
筆尖用力過猛，落筆處劃破少許畫紙。
唉！
他停下筆，吐氣嘆息，連連搖頭。
接近完成的一張素描，就這麼......
裝逼有瑕疵！
可惜了。
“斌，我準備要下車了，這張素描能送給我嗎？”
莫林微微垂眼，微笑着輕聲道。
“呃......沒畫好。”
厲斌猶豫，有點難爲情。
“那就給我！”
橫刺裡突然伸來一手。
一直觀看直播的艾文見機插入。
啪！
厲斌毫不猶豫一掌拍開。
關鍵時刻。
這個強勢發光的電燈泡......
能有點起碼的節操不！
扭頭。
厲斌惡狠狠盯了艾文一眼。
搞怪地一吐舌頭，艾文速度撤退。
轉回頭。
“我明天重畫一張送你，好不？”
厲斌眼含笑意地凝視莫林，語聲溫柔。
“那......一言爲定！”
莫林淺笑嫣然，擡起右掌。
啪！
車窗玻璃，映射出快樂擊掌的一雙少男少女身影。
“我要準備下車了，明天見。”
莫林柔聲細語，眼神一閃，似有不捨。
“嗯，會的。”
厲斌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
羅伯特高中因爲距離近些，校巴會先入校放入，而後再繼續開往尼爾森高中。
莫林站起身。
厲斌很有風度地站起，讓出通道。
彷彿想起什麼。
莫林忽然停住，衝厲斌嫣然一笑。
“吃雞還是LOL？”
厲斌怔住。
十分之一秒！
他便已回神，不禁脫口而出。
“LOL！”
“好！”
莫林眼如月牙，迅速掏出手機。
這是，留下聯繫信息嗎？
厲斌秒懂，十分識趣地掏出手機。
“十，九，......”
身後。
艾文吹了聲粗糙的口哨，開始倒計時。
......二、一！”
校巴停住，到了。
“斌，明天見！”
“明天見！”
莫林轉身下車。
看着斯人漸漸遠去的窈窕身影，厲斌眼神略微黯淡，心中莫名涌起一絲淡淡不捨。
正欲收回視線。
遠處那身影驀然回首，擡手輕揮。
咚！
心臟漏跳一拍。
厲斌擡手揮舞，露出一個沒心沒肺地憨笑。
身影消失。
一絲惆悵，在厲斌心中悄然滋生。
扭頭。
眼神不經意間在車中掠過。
他忽然發現，某人憂鬱的眼神，正戀戀不捨地盯着漸漸消失的某背影。
嘿嘿！
厲斌自嘲一笑。
這年紀，
誰沒點淡淡的憂傷？
***
今天，註定是愉快的一天。
因爲......
第三堂課。
是數學！
上課前，數學老師卡特就提前來到教室，在後面牆上貼上一張紙，公佈上週考試成績。
爲保護隱私，紙上只打印學號和對應成績。
學號當然屬個人秘密，旁人不知。
衆人紛紛上前圍觀。
一時間。
幾許歡笑，幾許憂愁。
厲斌老神在在，坐在座位上冷眼旁觀。
咚咚！
艾文一陣小跑，回到座位。
那白皙的嫩臉涌現潮紅，眼神滿滿都是激動。
“斌，你猜我考得怎麼樣？”
這小樣，地球人都知道了，猜毛啊！
厲斌心中腹誹，嘴巴倒是配合。
“過了？”
“嗯！”
艾文用力點頭。
“OMG！57%！新紀錄！”
“我老媽一定很高興，說不定會有獎勵。”
艾文激動得唾沫橫飛，神采飛揚。
竟然超過50%的及格線，由不得他不激動難抑。
“恭喜！”
厲斌受不了這傢伙的得意勁，懶洋洋站起，走向後牆。
淡淡一瞥。
他一聲不吭，扭頭就走。
“哥們，考得不好？”
艾文看在眼裡，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厲斌眼神陰鬱，默不作聲。
“哥們，不是我說你，你那天......裝逼過了。”
艾文出言安慰，同情的眼神中，夾雜着少許幸災樂禍。
“那個......考100%的......”
厲斌拖長聲調，有意無意擡高聲音。
許多人紛紛扭頭看來。
“不知是那個混蛋，哼！”
艾文眼神左右四顧，假裝窮兇極惡。
“是我！”
厲斌的聲音鏗鏘有力。
艾文怔怔地望着厲斌。
半響。
“Fuck you!”
他臉色一沉，悻悻然嘟囔一句。
“艾文成爲真愛粉，收穫100粉絲力！”
“託尼成爲鐵粉，收穫10粉絲力！”
“**成爲普粉，收穫1粉絲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