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沈風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四周都是一片青山綠水的無限風光,景色宜人,各種靈獸,在山間水中歡樂奔走,而沈風自己,卻是被關押在一個木製的牢籠之中,牢籠只有半人高,剛剛好一個肩膀的寬度,彷彿專門爲沈風連身定做的一般,沈風坐在裡面,不能站起來,甚至連轉身都不行,只能一直保持着一個固有的姿勢,甚是難受。
“媽的,幫我當老鼠關押了嗎!”
沈風怒吼一聲,剛剛想要運力把牢籠炸開,但是卻感覺到自己的體內,被一股凝練的仙煉之力,刻畫了一個法陣在其中,所有的元力都動彈不得絲毫,就連體內的各大·法寶,也紛紛被壓制,如同進入了淺灘的游龍。
“幫主,是你嗎幫主?”
就在這時候,身後傳來了王武墒的聲音,沈風一驚,馬上叫道,“大王八你沒事吧,四夫人呢,有沒有看到她?”
“我在這裡,我沒事,只是身體的力量全部都被壓制了,動彈不了。”秦師顏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正處於沈風的右手邊,而後,遺塵子也在他的左手的位置叫喚了一聲。
四個人同樣被困在一個又矮又窄的牢籠裡面,四個牢籠上有着一個掛鉤,四個掛鉤,都掛在中間的一根高高的木柱上。
而那根木柱,則是立在一座孤山的頂端,四周的山頭都比那座山矮了一截,也就是說,沈風四人,處於這裡最醒目的位置。
如此舉動,差不多已經相當於當年虎頭幫衆人,在狂風城被人掛在城頭上示衆一般了。只是,這次的衆,卻不是人,而是山間水中的各種靈獸。
沈風四人一醒來,那些靈獸似乎馬上就感應到了,本來各自歡樂奔走的它們,突然全部都往關押沈風四人的孤山上走來。
不論是天上飛的地上走的,甚至是連在水中的魚蝦蟹等等,都從水中越出來,飛騰到空中,身體一扭一扭的,如同在水中游走一般,速度雖然慢了不少,但是依舊用一股不屈不撓的勢頭,緩慢的往沈風等人的位置游過來。
“這裡是哪裡,那些禽獸想要幹嘛?”
沈風看着那些靈獸紛紛圍過來,一眼看去,眼前的天地,都有着各種獸類在移動,密密麻麻的看了都讓人發麻,心中生出來一股懼怕。
遺塵子的聲音傳來道,“這裡的樹木青草,都只是一些元氣所化,並非真實的存在,恐怕此時,我們不是在真實的世界之中,而是被困在了一件法寶裡面,那些靈獸,也不是真的靈獸,只是被人操控,化出來的各種樣子,我看,那人肯定是心懷不軌,故意要來折磨我們,不然不會搗騰出來這麼多花招。”
遺塵子一說,王武墒也道,“就是啊,幫主,這裡的土地,我能同樣能感覺到不是真實的存在,這裡的山頭,外面看起來是固定的,但是在我眼中,整片大地都是空白的,完全是由土元力在構造而成,那些元力不斷的遊走,維持着這裡山河大地的不變。”
四人的體內的力量雖然被封印,但是他們各自的感知,卻是沒有受到影響,特別是對於他們各自擅長的領域,基本上是看山不是山的透明。
“是這樣嗎?”
沈風眯起眼,想了想,突然從天空一處不起眼的空間裡,感覺到一處很是微弱的,差不多就要消失的劍氣。
永殤劍氣!
沈風敏銳的捕捉到那一絲劍氣,腦海中馬上就反應過來,頓時就開口大聲說道,“趙錦棉,你出來吧,我知道是你,我們此時也是出於你的萬里山河圖裡面,你不用裝神弄鬼了,有什麼不滿,儘管明面衝着我來,何須用這樣的手段,你以爲你能嚇到我嗎?!”
“固然,沈幫主出身於強盜匪窩,殺人越貨那是家常便飯,對於眼前的這些假象幻境,自然是如同虛設一般的。”
沈風話語剛剛落下,空中就出來一人,一身白衣勝雪,面目清俊,正是趙錦棉。
趙錦棉落在沈風面前不遠處,臉上帶着一絲絲隱藏得很深的憎恨。
“你不怕,並不代表着你身邊的人不怕!”
趙錦棉發出一聲獰笑,突然張開雙手,從體內震盪出一股力量,打到了萬里山河圖之中。整個世界爲之一震,那些在山上天上的諸多靈獸,突然一下加快了速度,本來還要等許久才能來到四人的身邊的,突然一下子加快,不到十個眨眼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山頂,以一種要吞沒的勢頭,鋪天蓋地的往四人合攏過來。
沈風大喊一聲,“趙錦棉,你放過他們,所有對於趙家的種種傷害和侮辱,都是我沈風一人指揮的,你有什麼都衝着我來,不要動他們。”
“哼,你殺害清塵道人的時候,可否知道,他對我有恩,我能進入大清仙觀修煉,全靠他一人鼎力推薦,他相當於我的再生父母,你殺他的時候,可否有想過我的感受?要我不動你的人,你以爲你現在是誰,階下囚而已,還敢跟我講條件嗎!”
“今天,我要給你沈風,還有你身邊的人,都留下一個永世不會遺忘的回憶!哈哈哈!”
趙錦棉仰天發出狂妄的笑聲,隨後他伸手一指,剛剛來到山頂上,包圍了四人的各種各樣的靈獸,突然搖身一變,走獸化作了各種噁心的蟲蟻蛇鼠,靈鳥變作了各種嗜血的禿鷹,那些從水中游出來的魚蝦蟹,全部變成了一條條拇指大小的手掌長的水蛭,軟軟的身體在空中一伸一縮,鑽過牢籠的空隙,爬上四人的身體,從褲腳衣袖領子等等的位置鑽進去,落在皮肉上,就開始張開沒有牙齒的嘴巴,一下吸附在上面,吸穿皮膚,吸走血肉!
不到一會的功夫,四人的身上,就被這些細小而噁心的東西掛滿了,天空上的那些禿鷹怪叫着,盤旋了幾圈就猛然飛撲下來,想要直接啄食四人的血肉,但是他們的身體太大,不能穿透牢籠的空隙,只能透進來一個醜陋的禿頭,長大着尖尖的尖嘴,差了一絲的距離咬不着,發出一聲聲難聽的噪音,令人膽戰心驚的想要躲開一邊。
“師顏,師顏,你沒事吧!?”沈風顧不得身上傳來的各種痛癢的感覺,扭頭往秦師顏的位置看去,卻發現只能依稀看到秦師顏的身影,已經被各種蟲蟻蛇鼠包裹住了,連一絲面目都沒有露出來。“師顏,師顏,你回答下我,咳咳咳,不,動一下示意下。”
沈風張口說了一下,就有幾條蟲子和十幾只螞蟻一下鑽了進來,籍着沈風說話的功夫,直接從喉嚨鑽了進去,沈風連連咳嗽了幾下,才把它們給吐了出來,但是頭顱微微向前一靠,居然就碰到了那些禿鷹的尖嘴。
“尼瑪!”
沈風怒罵一聲,看着眼前的那隻禿鷹竟然要過來張口過來咬自己,他乾脆發狠,張口一張比禿鷹整個頭都要大的嘴巴,一口反而咬住了那隻禿鷹的整個頭顱,上下牙齒一磨一扯,生生的把那隻禿鷹的脖子個咬斷,整個頭落入了沈風的口中。
“呸!”
沈風吐掉那隻禿鷹頭,仰頭頂着天上的趙錦棉,冷冷的眼光中露出一股堅定的神色,但是嘴上卻是再也不說一句話了。
包括秦師顏遺塵子和王武墒,此時也不再言語,他們雖然看不到天上的趙錦棉,但是卻沒有像潑婦一樣罵街,而是緊閉着自己的雙眼,閉上嘴巴頂着自己的鼻孔,防止那些蟲子螞蟻鑽進去。
但是即使如此,王武墒過了不久就發出一聲聲的怪叫,原來,竟然有兩條身上長滿了毛毛的綠色的蟲子,從他的耳朵兩邊鑽了進去,死死的咬着他耳朵裡面的血肉,好像要鑽進去他的腦袋裡面,把他的腦漿都要喝光似的。
“怎麼樣,滋味不錯吧,哈哈哈哈哈,這就是你們得罪我們趙家的下場,要不是掌教至尊不准我殺害你們,你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看着四人的處境,趙錦棉臉上露出一陣陣歡樂的快意,“不過現在這樣,讓你們生不如死也好,讓你們一下子死的太快了,都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呢,可惜,你們那窩子強盜,絕大部分都在虎頭城之內沒有被抓過來,不然把你們全部人都掛起來,全部一起受難,那才叫真正的解恨啊!”
“怎麼,變啞巴了嗎,好吧,我讓你們說話,不然那些東西鑽進去就是了,也不傷害你們的眼睛,你們要看要恨要罵,通通都可以發泄出來,隨便發泄,儘管發泄!”
趙錦棉看着沈風居然對自己不理不睬,頓時覺得沒有痛快到極點,只見他手指對着四人的方向動了動,爬滿了身上的那些東西,果然從四人的臉上退了下來。
包括在王武墒兩隻耳朵中已經鑽到一半的兩條蟲子,也跟着倒退出來,帶出了一身的耳屎碎屑,扎滿了它們身上的毛毛上面。
王武墒咧嘴一笑,“咦,聽聲音好像比以前聽的更清楚了?”
“怎麼,還是不說話嗎?難道你以爲,憑藉着你的眼神,就可以殺了我不成?”
趙錦棉看見沈風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用一種如同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無論自己怎麼叫喚,他都不爲之所動。
“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刷!
趙錦棉被沈風看得惱火,身體刷一下撞到困着沈風的那個牢籠上,一手插進來,掐着沈風的脖子,把沈風蹲坐着身體,生生的給提了起來。
那些蟲蟻蛇鼠碰到趙錦棉的手臂,馬上就會化成一道青煙,重新變成元氣,消散在空中不見,連天上的那些禿鷹,也不敢再落下來。
“還敢看!還敢用這樣的眼光看!”
趙錦棉怒吼一聲,因爲沈風的眼光,哪怕連一絲懼怕的神色,都沒有參合出來,只有依然是一種看死人的目光,一點都沒有變更過。
趙錦棉眼珠子眨動了幾下,在眼眶子裡轉了又轉,幾次的殺機都突然暴漲,但是又瞬間沉了下去,他的另外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雪白的匕首,抓緊的手暴起一道道的青筋,幾度揮起來,正對着沈風的額頭,但是始終不敢落下去。
“看來這不是你的軟肋!”
看見沈風不爲所動,趙錦棉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整個人一下退了出去,手上的匕首隨手一丟,他對沈風笑道,“不知道,我要是在你的面前凌辱你的夫人,你會不會有些感覺呢?起碼給些反應吧!”
“你敢!”
沈風一聲怒吼而出,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王武墒緊跟着沈風的怒吼大叫出來,已經被吳達胖子徹底污染過的他,一張口,就是一些信息量很大的內容。
“趙錦棉,你這個小白臉,有本事你過來爺爺這裡,我來陪你玩玩,讓你見識下真正的男人是怎樣的,我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的時候,就一直都在懷疑,你到底是哪裡軟綿綿了,難道你不能舉起嗎?”
遺塵子也道,“我起初還以爲你只是道不同不相爲謀,還以爲你是君子,但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只是一個人面獸心的人渣而已,要是我能脫困出去,我一定要把你這種人渣真正的轟殺成渣滓,不然,整個人族都不對我們天龍一族守護,因爲如果人族都變成了這樣的話,根本就不會再值得我們守護!”
“哈哈哈,果然啊,英雄難過美人關,秦師顏秦大美人,本來是應該成爲我們趙家的媳婦的,只可惜有眼無珠,竟然跟了一個強盜頭子,實在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變得一文不值。”
趙錦棉說着,伸手隨着關押了秦師顏的牢籠一吸,直接破開了那個木製的牢籠,把秦師顏整個人都給吸了出來,她身上的那些蟲蟻蛇鼠紛紛消失不見。趙錦棉一手虛引過去,就摟住了秦師顏結實而不失彈力的腰身。
“無恥!”
秦師顏怒目一瞪,伸手一巴掌就往趙錦棉的臉上颳去。但是體內所有力量都被壓制的她,動作慢得手掌還沒靠近過去,就被趙錦棉抓住了手腕,隨後另外一隻手剛剛跟着想動,也瞬間被趙錦棉摟着腰上的手個抓住,一時之間整個身體都動彈不得,氣得秦師顏一張絕美的面容通紅通紅,眼中隱隱燒起一絲怒火,但是卻依然被壓制,怎麼樣也不能化作真火,燒不出來。
“果然是能上戰場的將女,如此不屈,難得!難得!”
趙錦棉看着秦師顏絕美的容貌,眼神中慢慢生出一股邪火,目光久久都不能移開。
“趙錦棉,你要我沈風怎麼做,你才肯放開師顏。”
就在這時候,沈風突然開口,語氣平淡得詭異,面色淡定得詭異,一切都顯得詭異。
趙錦棉不捨的再深深看了秦師顏一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眼中的邪火隱沒不見,然後才轉過頭看着沈風道,“我不要你做些什麼,因爲我等下還是要把你交出去給掌教至尊,但是你要是能做出一些犧牲,我可以在這個期間,少讓你們少受些折磨。”
“你想要什麼,除開了師顏,還有我的兩位弟兄,你甚至可以要的命,但是請你不要動他們。”沈風回答得緩慢,但是字句裡面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
“哈哈哈,沈風,你現在這樣的態度,是認栽了嗎?哈哈哈,沈風啊沈風,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
趙錦棉哈哈大笑,一股從心底深處生出來的快意,幾乎令到他舒服得忍不住要呻吟出來。
“把你的永殤仙劍交出來,還有齊天聖法的功法也寫出來,如果有差錯,我立馬讓你的夫人在你眼前香消玉損!”
沈風想也不想道,“沒問題,但是我現在體內的力量被封印,不能從中把仙劍拿出來,不如你把紙和筆拿給我,我先把齊天聖法的功法寫給你,等時機到了,你們掌教至尊解開了我體內的封印,我馬上把仙劍拿出來給你!”
“你沈風鬼話連篇,等你體內的壓制解開了,你第一個念頭,一定是要先把我殺了吧,不過也不怕,你還是先把功法寫下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好了,我算是夠仁慈了吧。”
趙錦棉說着,伸手招來天上的一朵白雲,把秦師顏放了過去,而是從體內取出來紙張筆墨,來到沈風牢籠的面前,隨手一指,那個牢籠就往地上掉了下去,把沈風摔了個七零八碎。
“沈風,你別跟我耍什麼花招,在萬里山河圖裡,我就是主宰一切的神!寫,就在我面前一字字的給我寫出來,我要看着你,別想着給我耍心眼,一旦我發現你不對勁,你夫人下面的雲彩,就會立馬消失!”
趙錦棉降落到沈風的面前,往地上指了指,地面馬上升起來一張石桌子,他把紙張筆墨放在桌子上,然後走到了沈風背後,看着沈風揮筆寫下的一筆一劃。
沈風抓起筆,沾了點墨水,刷刷刷就在紙上寫了七個字。
“操你祖宗十八代!”
“你找死!”
趙錦棉一看,頓時暴怒,但是他剛剛想要動手,坐在他前面的沈風卻更快,突然從石桌轉過身,突然一下撲到趙錦棉身上。
趙錦棉爲了看清楚沈風寫出來的內容,本來就站在他背後,幾乎就是貼着沈風的後背,這下沈風猛然暴起,一時不查,竟然被他一下撲倒在地上。
沈風壓在趙錦棉身上,一手繞過他的脖子,另外一隻則是抓緊了那隻手腕,兩隻手一起作力,死死的扣住了趙錦棉!
“敢動我女人,我就讓你死!”
沈風把嘴巴湊到他耳邊放聲大吼了一句,隨後張口就咬住了他的耳朵,隨後猛然一轉頭,生生的把趙錦棉的一隻耳朵給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