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趕快起牀啊！太陽都曬到屁股上了！”秦玲推開了我的手，笑嘻嘻地跑回了廳裡。
感覺秦玲的手藝好多了，就像是練過了一樣，東西吃起來可口多了，也許是我愛屋及烏，反正和她在一起吃早餐，心情很好，感覺很幸福。
吃過飯之後，接到個電話……
居然是要我去金城集團面試的！
掛了電話之後，我有些發愣，突然想了起來，剛纔打電話通知我去面試的女聲好熟悉啊。
不過我就是想不起是誰。
也許只是和我聽過的某個聲音象罷了。
“什麼事啊？”秦玲大概看出了我在發愣。
“有家公司讓我去面試……”
“什麼公司？你應聘的什麼職位？”秦玲接着問了一句。
“金城集團，總經理助理。”
“是家大公司啊……”秦玲似乎有些印象的樣子：“小威，你既然要出去應聘工作，幹嘛不去幫小琴啊？她肯定很希望你去幫她的。”
我不想和秦玲說小芳家裡的事情，也不想和她提我這一年多的一些遭遇，所以找了些別的理由……
“我去幫小琴，說起來是幫她，實際上還是她在幫我，我現在的能力也幫不了她什麼，我覺得，還是等到哪一天我能真正幫到她的時候，再去她那公司裡吧，這之前，我想先在外面多磨鍊一下自己……”
秦玲看了我半晌，最後笑着點了點頭：“好吧，我支持你。”
……
吃過早飯之後，秦玲又問了我一下：“他們讓你什麼時候過去？”
“說的是中午之前。”
“這麼籠統？一般公司面試，都會有很嚴格的時間啊……”秦玲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不知道……”我有些心不在焉，本來我也沒什麼面試經驗。
“現在不早了，如果想要這份工作，你還是快過去吧。”秦玲催了我一下。
“可我不想離開你。”我有些不捨地看着秦玲。
“傻瓜，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會一直在家等着你的，出去安心做你該做的事情吧。”秦玲柔聲安慰了我一句。
我看着秦玲沒再說話，她對昨天夜裡的事情，可能一點兒都沒有記憶，但是當時確實把我嚇壞了……
秦玲幫我整理了一下衣裝形象，並一再向我保證不會離開家半步，最後我終於出了門，走之前，我和昨天一樣，又去買了些蔬菜、水果肉食之類的東西回去，好讓秦玲給她自己做東西吃。
結果被秦玲說了一頓，說我妹妹昨天送來的東西，還有我昨天在超市買的東西都還沒吃完……
和秦玲嬉皮笑臉了一通，再次出了門，按電話裡金城集團的地址，坐了輛公交向那裡趕去。
金城大廈，座落於市中心，一共有三座樓，主樓據說有七十多層，屬於W市最高的建築之一。
主樓下面八層是金城廣場，W市最熱鬧的高檔購物中心之一，上面是寫字樓，金城集團總部就在主樓第十八層。
入駐金城大廈的，也都是國內國際一些名企大公司，感覺大廈內的裝修，比之前華威所在的寫字樓要豪華多了。
華威沒了，但這一年多之後，我的感覺……金城集團在W市好像更強大了，這讓我心裡很有些不爽。
這一次過來，我很有一種當年我黨打入敵人內部的感覺。
我過來當然不只是爲了打工掙些錢，小芳的房子，王姨的血債，我絕對不能忘掉。
……
雖然男人不該自卑，但這畢竟是我第一次出來面試，而且說實話……我確實沒有什麼實際工作經驗。
當初華威完全就是靠着林總和張麗華幫我撐着，真讓我說出些經營的一二三來，我可能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個總經理助理，肯定不是那麼容易應聘上的。
橫下一條心，應聘不上拉倒，我再想別的辦法。
過來應聘等着面試的人還真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都從那次招聘會上過來的。
雖然天氣比較冷，但來面試的男人，大多西裝革履，女人大多職業套裝，可能因爲金城集團這次招聘的，全都是中高層人員，所以來的人都是一臉的嚴肅，大概是想給招聘人員一些好印象。
我想了起來，通知我面試的那女的，說我到了之後，讓我給她座機回個電話，她好幫我安排面試的事情。
我還是給她打一個吧，順便問問她，這麼多人，什麼時候才能排到我。
那座機佔線，我撥了好幾次才撥通。
“我是陳威，過來面試總經理助理的，已經在公司前廳裡了，你讓我過來之後給你回個電話……”
“好的，你稍等，我去瘳總那裡看看……”電話裡回了我一句。
“問一下哦，這麼多人，大概什麼時候能輪到我？”我連忙補問了她一句。
“呵呵，你等一下。”那邊笑了一聲，然後掛斷了電話。
她笑什麼？好像和我很熟的樣子……
她的聲音確實讓我感覺很熟悉。
怎麼就是想不起來了呢？坐了一年牢把我給坐遲鈍了？
沒過多大會兒，一個女孩兒從裡面走了出來，我一眼就認出了她……
暈死！居然是鄭爽！
“陳總，一直沒聽出我的聲音啊？”鄭爽三步兩步已經走到了我面前來。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確實，她在我辦公室門外坐了那麼久，我怎麼就沒聽出她的聲音來呢？
“我帶你直接過去。”鄭爽又衝我笑了笑。
“好的。”我回給她一個笑臉，但心裡還是感覺很彆扭。
鄭爽帶我來到一處辦公區域，讓我在一個座位上坐下了，對我說稍等一下，她先去看看瘳總那邊的面試情況。
看樣子這裡是人事部，我坐的這地方，應該就是鄭爽的位置，她可能在華威被拍賣之後，應聘到這裡來工作了。
世界真小……
以前她是我的下屬，現在她要安排我的面試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鄭爽就又回來了：“陳總，瘳總那邊正好有一個人在面試，大概一刻鐘左右就好……”
“那我不是走後門插隊了？”我和鄭爽調侃了一句。
“呵呵，像你這樣的人才，瘳總求之不得，我把你的資料給了瘳總之後，她一再交待我務必把你叫過來……”
“是你在他面前說了我不少好話吧？”我當然不相信我那份資料能打動瘳總，肯定鄭爽在他面前幫我鼓吹了很大一個泡泡出來。
“你本來就很厲害嘛！華威當時都快垮了，是你讓她起死回生，那些誣陷你和公司詐騙的人純屬腦殘！做銷售的，哪家公司不拉回款啊？”鄭爽拉了張辦公椅在我旁邊坐了下來，一臉崇拜地看着我，完全不像是在故意恭維我。
在外人眼裡，或許都會很簡單地認爲，是因爲我的能力讓華威起死回生，我自己心裡清楚，沒有林總和張麗華的日常管理，沒有秦琴當時捨身相救，我對華威什麼都做不了。
算了，被人崇拜總歸是一件不錯的事情，特別是被女生崇拜……
我到金城來，又不是真的想爲他們做出點什麼成績，能借助鄭爽混進來，也就達到目的了，所以我沒必要對鄭爽實話實說。
……
“你什麼時候應聘到這裡來的？”時間還長，我決定先隨便和鄭爽聊聊。
“不是啊……你不知道嗎？”鄭爽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不知道什麼？”我心裡比她更奇怪，不知道她說我應該知道什麼。
“金城收購華威的事情？”鄭爽像是在提醒我一樣。
“哦……”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鄭爽顯然不知道我被關進監獄一年多的事情……
她說……金城收購華威？
鬱悶了。
靠！
“這一年多，你不在W市啊？你的手機也一直不通……”鄭爽接着問了我一句。
“嗯……去了外地，前兩天才回來……”我隨口編了個謊。
“難怪呢……”鄭爽笑了笑：“那些天和你聯繫不上，具體的我其實也不清楚，好像是華威被法院拍賣改組，金城集團給市政府的面子，把華威整體收購了下來……現在華威的總部就設在大廈的十九樓，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當初總部裡一大半的員工都在那兒呢……”
“是嗎？”我應了鄭爽一聲，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從監獄裡出來之後，我一直沒有主動去了解華威後來的情況，也不想了解，但沒料到，今天在這裡，華威居然……
“呵呵，接手華威這一塊的瘳總很年輕，這一年多，她費了老大勁想把它做起來，可華威的業務還是下滑得非常厲害，銷售總監都換了好幾個了……”
“這樣啊……”
“嗯，這次招聘的總經理助理，其實主要是做銷售總監的工作，陳總，你不會覺得讓你做總助太屈才了吧？”鄭爽試探性地問了我一句。
“那倒沒什麼，我現在只是想隨便找個工作……”我搖了搖頭，心裡很有些亂。
“你能來太好了，等你來了之後，我就和瘳總申請，還跟着你做你的助理……”鄭爽笑笑地看着我：“陳總你不會不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