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犯罪“事實”說出來,全場驚訝,劉子善如晴天霹靂,當場就愣在講臺上,手上的話筒掉在地上砸到他的腳也不自知。
“帶走。”
警察可不管他什麼反應,衝上來冰冷的手銬將他的手銬上,拖着就走。
直到上了外面的警車,劉子善才反應過來,扯開嗓子大喊冤枉,但沒有人理會他,警車拖着他風一般絕塵而去,留下後面一干目瞪口呆的人。
“王八蛋,這到底怎麼回事?”直脾氣的趙烈反應過來,破口大罵着問。本以爲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誰知道大喜變成了大悲,這個集團成立大會簡直成了一個大笑話。
“趙總,這明顯是有人在陰我們。”田建春在旁邊沉着臉道。
“李程棟,一定是李程棟那混蛋。”趙烈咬牙切齒,這一生他最恨的就是李程棟,現在是更恨了,“乃乃的,別以爲就你們有人,老子也有人。小田,這裡交給你了,我去打電話。”
說完,趙烈急匆匆地離去,他找了一間安靜的房間開始撥打電話,動用他的人脈關係。
田建春則留在會場善後,收拾殘局。
半個小時後,殘局匆匆收拾完,田建春安排好後面的事後,急忙去找趙烈。
房間裡,趙烈垂頭喪氣地坐在一張椅子上,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他的手機被摔在地上支離破碎,已經不能發聲了。
田建春瞭解趙烈的脾氣,肯定是所有關係都找了,結果一個都沒有用,於是就氣得把手機給摔了。
房間裡很靜很靜,連呼吸聲都沒有,只能聽到風吹過窗戶發出的蕭瑟之音。
田建春輕輕推開門,輕輕走進去,走到趙烈面前,俯身默默地將摔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
“小田,別撿了,已經摔爛了,沒用了。”趙烈擡起頭,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田建春沒有放棄,還是將手機散落的所有部件全部撿起來,然後輕輕地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強自露出一個笑容,道:“趙總,消消氣,事情辦不成不要緊,氣壞了身體可就得不償失了。”
趙烈露出一絲苦澀的笑,笑得有些悽然,“小田啊,我這副半截都快入土了的身體壞與不壞,有什麼意義呢。老了始終是老了,不中用了,沒人肯給面子了。想當年跟着李總的時候,誰他娘敢這樣對老子。一幫混蛋!”
“趙總,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也別太着急了。這次李程棟發難,肯定是做了周全安排的。加上他又有李書記那層關係,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幫咱們啊。”田建春輕聲勸說道。
“是啊。”趙烈點頭:“李建安啊,想當初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秘書,在老子面前屁都不是。王八蛋,如今發達了,懂得耍威風了,竟連老子的面子都不給。當初他給老書記當秘書,還是老子介紹的呢,過河拆橋,真他娘混蛋。”趙烈氣憤不過,嘴裡罵過不停。
田建春只好默默地站在旁邊,讓趙烈發泄完。
半響後,也許是罵累了,趙烈停止了罵聲,擡起頭,茫然地望向窗外,嘴裡發出一聲長嘆,“小田啊,我這一生愛恨分明,是個不會轉彎的直脾氣。”
“這一輩子,最幸運的是跟了李總,纔有了人生從未有的輝煌,所以我敬李總。這一輩子,我最愧疚的也是李總,他走了,我們沒有看好李氏集團啊,讓他落在了李程棟的手裡。於是,李程棟就成了我這輩子最恨的人。”
“原本以爲,我這輩子再沒有機會扳倒李程棟了,就這樣老去。然而,蒼天有眼,在我絕望的時候,機會來了,海飛集團成立了,我可以在有生之年,跟李程棟大戰一場,哪怕最後倒下,我死也瞑目了,到九泉之下也有臉去見李總了。”
“可是,海飛集團就如曇花一現,突然間就那麼沒了,我的希望也沒了。唉……,人老了,不服不行啊。”
趙烈的聲音很沮喪,帶着幾分蒼涼。
田建春默默聽着,直到趙烈說完,他才輕聲開口:“趙總,也許是您太悲觀了,事情還沒到絕望的地步。咱們現在應該好好想辦法怎樣渡過這次危機,而不是在這裡嘆息啊。”
“還能想什麼辦法,該找的人都找了,誰都不肯幫忙,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趙烈情緒激動起來。
“不是還有飛少爺嗎,我們應該將這裡發生的事通知他一下。”田建春這個建議讓趙烈一愣。
“李飛,目前這種局面,你認爲他會有辦法?”經過上次見面後,雖然趙烈對李飛的形象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但如今這種局面,李飛未必能夠有什麼辦法,他畢竟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田建春堅持自己的意見,“趙總,這個電話我來打吧。”
說着話,田建春拿出自己的電話撥下李飛的號碼,目前就他們三個人知道李飛的存在,有李飛的電話。
南山看守所,暴力牢房內,李飛已經在鋪位上打坐了快一個下午,一直在修煉霸王拳的心法。
突然,放在身上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這次的震動讓他一個激靈,心法的修煉瞬間中斷,一種不祥的感覺從心底升騰起來。
二話不說,急忙拿起手機鑽進被窩打開一看,號碼是個陌生的,不認識。
他的手機裡沒有存田建春和趙烈的號碼,所以不認識他二人的號碼。李飛的電話號碼也不是他自己給二人的,而是劉子善給二人的。
“誰?”李飛接通電話,壓低聲音問。
“是飛少嗎,是我,田建春。”田建春聽到李飛的迴應,激動地道。
“田建春?”李飛頓了一下,“哦,是田經理,有什麼事嗎?”
“飛少,出大事了,劉總被警察帶走了。”
田建春的話讓李飛猛地一怔。
“什麼情況,警察爲什麼要帶走他?”李飛急問。
“情況是這樣的。”電話那頭,田建春將今天發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聽着事情的整個過程,李飛的臉色越來越冷,心底憤怒的烈火瘋狂燃燒起來。
“飛少,接下來我們怎麼辦?”說完後,田建春等待李飛拿主意。
李飛知道,這個時候他必須拿出自己的魄力來,否則,剛剛聚集起來的人恐怕人沒散,人心就已經散了
。
調整了一下情緒,李飛平靜的口吻道:“田經理,你和趙總現在要做的是安撫人心,其他的交給我。告訴手下的人,兩三天之內,事情就會解決。”
兩三天內就會解決?
田建春不明白李飛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這一次李程棟有備而來,而且後面還站着市委一把手,兩三天內怎麼可能解決得了。
但是,他和趙烈的性格不同,他不是個喜歡多問的人,既然李飛說兩三天內解決,即使他不相信,也會照做。再說以他們的能力,目前能做的也只有安撫人心了,其他的也做不了。
“好的飛少,我知道了。”田建春掛了電話,趙烈早已急切地等着一旁。
“結果怎麼樣,李飛怎麼說?”趙烈迫不及待地問。
田建春收回電話,回道:“他說我們只管安撫人心,其他的事兩三天之內他解決。”
趙烈老臉一個勁地猛抽,“他真說得這麼輕鬆?兩三天內解決,他怎麼解決?”
田建春苦笑,“趙總,這事我就不知道了。兩三天而已,時間不長,咱們就等着吧。”
“好,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怎麼解決。別說兩三天,他要是能在兩三個星期內解決,我都服他。”趙烈滿是不信地口吻說道。
他這次是真覺得李飛在吹牛,開什麼玩笑,他這個混跡江雲市上層社會幾十年的老傢伙現在都無能爲力,一個區區十多歲的少年開口就是兩三天內解決,說得太簡單了吧,換句話說有點太自以爲是了。
……
南山看守所,李飛接完電話後,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還差幾分鐘便是下午五點了,現在的氣候快進入冬季,晝短夜長,江雲市的天氣,六點過後天就黑了。天黑之後,便是行動之時,李飛只能靜靜地在牢房裡坐等天黑。
可惜,他沒機會坐多久,牢房的大門便被粗魯地打開,外面來了一大羣人,還有荷槍實彈的武警。
陣勢有點大,這又是要幹什麼呢?
暴力犯們紛紛站起來,疑惑地望向外面,自從李飛關進這間牢房,這兩天就沒消停過。
“李飛,出來。”
牢房鐵門被打開,一名獄警朝着裡面大喊。
李飛有些惱怒,特麼的還有完沒完。
今天這是第三次了吧,先是宋成峰一夥,接着又是江海川,現在又來。
“叫什麼叫,來了。”李飛很不爽地跳下鋪位,衝着門外就是一聲大吼。
“快點!”外面的獄警對李飛的態度更不爽,吼聲比李飛更加兇,“聽到沒有,快點!”
“快你妹!”李飛隨口就是一聲大罵。
牛人就是牛人,牛逼不需要解釋。
衆牢犯這一刻不得不深深折服,武警在場的情況下還敢爆粗口罵獄警,真乃牛人中的超人。
由於李飛太過牛鼻,一出去便被粗魯地戴上手銬,然後在武警的押送下,被推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衆牢犯們喜極而泣,看這架勢,李飛終於要倒黴了啊,蒼天有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