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貨用啤酒瓶把自己腦袋開了花。自個兒就倒在了地上。其他人沒有誰再往上衝,但也沒有人退開。有人喊道:“別讓他們走了,報警啊。”
站在一邊的女孩子一聽,趕緊拿出電話,還嗷嗷着叫周圍的人報警。喊話的這個人躲在人羣后面,我沒看見。我感到這個人,是故意衝我和毛江來的,肯定不是對方的人。真是對方的人,根本沒必要躲着。
人家沒有動手,我和毛江當然也不可能先動手,不然非被揍得鼻青臉腫不可。只能站在那兒乾等着警察來。在這個小縣城裡,110在接警後數分鐘內就趕到現場。
警察下了車,首先問誰報的警。那個女孩子說是她報的警。
警察就先叫她說說情況。
女孩子說我和毛江調戲她,然後一邊的人看不下去紛紛阻止並痛斥我倆。我倆便用啤酒瓶把其中一個勸阻的人砸傷了。人證物證都有。我和毛江連辯解的餘地都沒有。
警察還是很公正的,問過女孩子以後又來問我和毛江,事情是不是像女孩子說的那樣。毛江說不是,是女孩子拉我們住店我們不肯,她就喊人來威脅我們。
警察問倒在地上的那個人是怎麼受的傷。毛江是他自己用啤酒瓶砸在他自己腦袋上了。警察就不信了,說他傻呀,拿啤酒瓶砸自己腦袋。然後叫我和毛江到公安局裡去做筆錄。
我和毛江乖乖地上了警車。那個女孩子朝地上吐了一口說:“跟老孃鬥,你們還嫩點兒。”
上警車的只有我和毛江。女孩子那一方的人一個也沒有。這擺明了是警察不相信我和毛江。看來這次要被冤枉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拘留什麼的。
青青說高揚,辦必成的家就在這縣城,我已經跟到他家了。不過跟着他的,不只是我們,還有別的東西也跟着他。
青青不說別的人而說別的東西,這說明跟着蘇必成的,不是人。這麼看起來,前面那些人的死,確實蹊蹺。我小聲問青青,有沒有看清是什麼樣的東西。青青說是個女鬼,圓胖臉,單眼皮,剪髮頭,不過她應該也看見我了。
青青說的這個女鬼,還是夏冰冰。夏冰冰是沒有殺人能力的。但是夏冰冰卻一直跟着死亡名單上的第十一個人跟了下來。如果蘇必成死了,就算不是夏冰冰殺死的,那也一定和豐冰冰有關。
我叫青青去盯着蘇必成。別我們還沒追到家,那邊人就掛掉了。那我們一路跟過來也就白折騰了。青青擔心地看着我:“你和毛大哥會不會有事兒,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有沒有事兒我哪知道。不過我對青青說:“應該不要緊吧,就算真的有事兒也是毛江先有事兒。事實在那擺着,我和毛江又沒做什麼,到那做完筆錄就可以出來了。”
青青自去監視着蘇必成不提。我和毛江到了公安局,作完筆錄也不放我們走。說是我們打傷了人,要有人擔保才行。並且還要交罰款。毛江說他自己砸的好不好,不信可以去驗下指紋,那瓶子我們連
碰都沒碰一下。
一個警察說這麼點兒小事兒驗什麼指紋。你說他自己砸的,你自己砸自己一下給我看看。他腦袋被門擠了他自己砸自己?
我和毛江還有事兒要辦,這會兒卻脫身不得。我想起了躲在人羣后面喊報警的那個聲音,對毛江說:“我們暴露了,這是有人故意給我們製造麻煩。”
毛江苦笑了一下說:“這是什麼幫派,在一個陌生的小縣城也有勢力存在。”
狗日的毛江這個時候還拿這事兒說笑,他不相信我們遇到的麻煩是有人陷害的。不過相不相信這個都不重要,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想辦法脫身。
毛江對那警察說,罰款我們可以自己交,但要找人擔保的話,我們在這兒一個人都不認識。
警察說你一個人都不認識到這地方來做什麼?
毛江說旅遊,我們就是到處走走看看。
警察說沒人擔保不行,罰錢不是目的,只是一種手段,沒人擔保不能輕易放人。
毛江從身上掏出一個東西遞給那警察:“你看看這個。”
那好像是一個工作證。我靠,像毛江這樣的人,他的工作證上是寫道士還是小偷呢。呃,哈哈,毛江很長時間沒偷過了。那警察接過毛江的工作證看了看,然後叫毛江等等,說是要給領導回報一下。不大工夫,那個警察領着一個很富態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那個很富態的中年人自我介紹說是本縣公安局局長,這件事是個誤會,對於這個誤會,對毛江和我表示歉意。並一直把我們送到公安局大門外。還問毛江,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當地警方協助的。
毛江搖搖頭,說暫時不需要,謝謝。
出了公安局,我問毛江,他給警察看的那個工作證上面寫的是什麼工作。怎麼警察看了隨便就放我們出來了。
毛江說那當然,是國安局的工作證。
我靠,國安局的不早說。爲國家做事兒那還不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用得着這麼苦逼嗎?
毛江說假的,和你的身份證一樣。
我撇撇嘴說,騙誰呢,假證還能敢在公安局用。
毛江笑着說越是最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就下面公安局裡,有幾個人見過國安局的工作證?
我沒法考證毛江的話是真是假,因爲具體公安局的人知不知道國安局的工作證,這事兒我一點兒也不瞭解。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毛江現在出了公安局,而且也自由了。
出了公安局毛江問我往哪走。我一攤手說我哪知道往哪走。毛江說剛纔青青不是跟你講蘇必成家就在縣城,她已經跟到家了嗎?
我說是這樣講的,我也沒問蘇必成家在什麼地方啊。
毛江說操你大爺,你幹什麼吃的?
我說我至少想到,叫青青守着蘇必成,別讓他出什麼意外。
我和毛江說着走着離開公安局已經有一段距離。我想起了青青在車站找到我們
的事兒,又拉着毛江回到公安局門口。毛江笑着說:“我就是看你長不長記性,知不知道在哪兒能讓青青找到我們。”
裝逼被雷劈,我心裡說。不過毛江比我聰明,這點兒也不用懷疑。我和毛江在公安局門口沒等多久。青青就過來了。青青一見我就說:“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來了。”
我瞪了青青一眼:“你的意思,就是我倆該在裡面多呆些日子唄。”
青青說那倒沒有,不過你們出來這麼快還挺讓人意外。我就是怕你們遇到更大麻煩,所以纔過來看看。
毛江問青青:“現在蘇必成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陌生人接近他?”
青青說蘇必成在他自己家裡睡了。陌生人沒有,鬼倒有一個。就是那個叫夏冰冰的。一點兒也不避諱我。我跟着共蘇必成,她也跟着。不過她沒有什麼行動。和我一樣,只是跟着。
毛江皺了皺眉頭:“這背後肯定有文章,你跟着蘇必成,身後是我和高揚。所以你纔不用有什麼行動。夏冰冰也跟着蘇必成,夏冰冰明顯沒有殺傷力,這說明她身後也有人。這個人應該就是幕後真兇。所以我們暫時還是不要驚動夏冰冰,想辦法查出來,她身後的那個人是誰。”
我說這個簡單,只要讓青青跟着夏冰冰,看她和什麼人見面就行。毛江說你個笨蛋,你能想到的,夏冰冰身後的那個人肯定也能想到,她能這麼輕易地被我們找到嗎?
我沒好氣地問毛江:“那你說怎麼辦?”
毛江說監視蘇必成,還能怎麼辦?
我說得,那你去監視,還能二十四小時不睡覺了。就你睡覺那會兒工夫,兇手可能就已經得逞了。
毛江可以叫青青看着他。
轉了一大圈,還不是一個樣,由青青看着蘇必成。不過我和毛江,肯定得先去蘇必成家看看,摸摸情況。跟着青青從主街道走進一條衚衕。縣城的衚衕,比農村的衚衕還要窄小。衚衕兩邊,是一戶一戶的人家。院子裡的房子,都是兩層三層的。
在一戶人家院門邊停住,青青說就是這家了。蘇必成住二樓樓梯旁邊的一個房間裡。
毛江驚異地問青青:“這就到人家門口了?”
青青說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毛江說沒什麼不對,如果有人在暗處看着,我們全都暴光了。還跟蹤人家呢,你兩個真是活寶。
青青不以爲然地說,得了吧你,就算我提前停住,把這個院子指給你看,你不還得過來。這裡院子挨着院子。你無論從哪裡進院,都有被發現的可能。
我站在院門邊對毛江說:“你進去看吧,我是進不去,上樓更不可能不被別人發現。”
毛江突然改變主意說:“我也不用進去了,青青留意着這裡,只要沒有陌生人靠近就行。”
咱倆都撤?我不解地問毛江。
毛江嗯了一聲說,是啊,我們在這附近住下來,你靈魂出竅和青青一起監視蘇必成,我做你倆的堅強後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