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顛簸,又怎麼是步虞能夠忍受的了的?
還沒有歩休的府上,步虞就已經吐出了一口鮮血。
胡雍見到後,驚慌失措的說道:“陛下,要不然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您的身體實在是承受不住了!”
步虞說道:“我連休兒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他可是我的兒子,他死了我能不去嗎?”
胡雍說道:“你們都給我輕一點,如果顛到了萬歲爺,我讓你們滿門抄斬!”
行程很慢,但是好在已經來到了歩休的府上。
步虞看着歩休冰冷的屍體,自言自語的說道:“休兒,父皇對不住你,是父皇的錯,是父皇害了你!”
步虞以爲,如果自己不是這麼猶豫不決,歩休也不可能會淪爲犧牲品。
步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這可把胡雍嚇壞了,胡雍趕緊說道:“趕緊回宮,趕緊宣太醫!”
又是胡太醫接診,號完脈以後,胡太醫直接搖了搖頭。
胡雍問道:“你沒事搖什麼頭,有什麼問題就趕緊說!”
胡太醫說道:“回總管的話,皇上本來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但是經過這麼一折騰,也就還剩下了半個月的時間,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沒有辦法就趕緊給我想辦法,要不然我就砍了你的腦袋!”
胡太醫雙手一攤,說道:“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是無力迴天啊!”
胡雍直接就推開了胡太醫,然後說道:“你趕緊下去準備藥,一定要伺候好萬歲爺!”
其實胡雍心裡可高興了,因爲他知道,只要步虞一死,現在步塵又是戴罪之身,所以皇位只能傳給歩鴻。
太陽慢慢升起了,皇后一隻跪在地上,經過太陽的暴曬,她也終於扛不住了。
皇后直接就暈倒在了地上,好在一旁有陪跪的宮女。
宮女趕緊喊道:“趕緊來人啊!皇后暈了過去!”
剛準備離開的胡太醫,又一次被叫了回來。
好在皇后的毛病不大,也是怒火攻心,調理一段時間就好了。
一時之間,整個皇宮直接就亂成了一鍋粥。
就在這個時候,歩鴻也慢慢的醒了過來。
歩鴻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自己的謀士司馬潼。
“事情進展的還順利嗎?”
司馬潼一直陪伴在歩鴻的身邊,說道:“二皇子放心就好了,您的一石三鳥之計,進展的很完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不久的將來您就登基了!”
這一次也算是十分兇險,歩鴻也能夠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彷彿是死了一次一樣。
歩鴻慢慢的坐了起來,問道:“我九弟現在身在何處?”
“自然是大牢之中,九皇子直接就被抓了個人贓並獲,就算他有一百張嘴,也是難以獨善其身!”
歩鴻輕蔑的笑了一下,說道:“我也不想這樣,不過這一切都是他逼我的而已!無論是才智與智謀,還是武藝於膽識,他步塵哪一點能夠比得上我?爲什麼所有人都向着他,爲什麼我纔是最可憐的那一個?”
燕茹爲了救步塵,也是之身一人獨闖歩鴻的府上。
侍衛傳報:“二皇子,外面有個姑娘求見,她說她叫燕茹。”
歩鴻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求情的都已經來了!”
司馬潼也是很有眼力勁兒,直接就躲藏了起來。
歩鴻慢慢的躺下了以後,然後說道:“讓她進來吧!”
燕茹進去後,看到了躺在牀上的歩鴻,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歩鴻一點兒也不心疼燕茹,他反而熱也能與地說道:“這算是什麼?”
燕茹說道:“不算什麼,就算我求求您,求求你高擡貴手,放他一馬吧!”
歩鴻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着屋頂,說道:“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明白,我九弟想要毒害於我,難道我連自己保衛自己的權利都沒有嗎?”
燕茹很聰明,她知道這件事情肯定不是步塵所爲,但是自己又怎麼能夠隨便的說出口呢?
沒有辦法,燕茹只能妥協,說道:“只要您能夠放他一馬,我以後就是您的!”
歩鴻呵呵一笑,他從來沒有想到會用這樣的辦法得到燕茹。
就憑步塵自身的那份孤傲,他怎麼屑於用這種方式呢?
“這算什麼?難道是交易嗎?在你那裡,步塵難道就那麼重要嗎?”
燕茹也是直言不諱的說道:“我已經做出了決定,這輩子非他不嫁!”
“那你剛纔說的那些話又有什麼意義呢?你用自己來換他,難道你想給我一具屍體嗎?”
燕茹說道:“不是,我說到了自然會做到,我說嫁給你自然就一定會嫁給你!”
歩鴻不再想跟燕茹說話,他直接就推脫道:“你走吧!我就當你從來沒有來過!”
燕茹爲了救步塵,她必須放下自己高貴的自尊。
燕茹慢慢的揭開自己的衣袖,然後說道:“只要你答應,我今天就可以做你的女人!”
見到燕茹的舉動,歩鴻就更加的恨步塵了。
歩鴻也不再裝病,直接就站了起來,然後徑直的走到了燕茹的身邊,要給她穿好衣服。
燕茹緊緊的抱住了歩鴻,說道:“我是一個人,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要你能夠放了他,我就是你的了!”
歩鴻目光看向別處,把燕茹的衣服穿好以後,說道:“其實說句實在的,我特別羨慕老九!從小到大,他都是最得寵的那一個,我覺得只要我足夠努力,也一定能夠得到他那樣的待遇,但是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不管我怎麼努力,我終究是那個默默無聞的人!”
燕茹說道:“那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無論是誰,身邊都有愛護他的人!”
歩鴻勃然大怒,說道:“不,你這句話說錯了,他這個人世間,只有我愛護我自己,也只有我心疼我自己!也正是因爲這樣,我想要的東西,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我都一定要拿到,包括你!”
“你現在已經得到了,只要你能夠放了步塵,我就是你的!”
“你這算什麼,施捨嗎?難道我在你那裡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可憐蟲嗎?就連這樣的愛,還需要你來施捨!”
燕茹沒有解釋,畢竟她自己本來就不愛歩鴻。
歩鴻看着燕茹說不出話:“你看你自己都啞口無言了吧!其實沒錯,誰都沒有錯,我的只是我罷了,但我卻要一直的錯下去!”
燕茹沒有辦法,只能用自己的性命來來要挾歩鴻。
“如果你敢傷害殺他的話,那我就自殺!”
燕茹錯了,她萬萬不應該要挾歩鴻,歩鴻的這一生,最討厭別人要挾他了。
歩鴻說道:“那我也要告訴你,只要你敢死,我就一定讓他生不如死,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人間的煉獄!”
燕茹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打起感情牌,說道:“你們是親兄弟啊,是手足兄弟啊,難道就這樣互相殘殺嗎?”
歩鴻聽完後,哈哈大笑,笑的有些癲狂,讓燕茹都感覺到了害怕。
歩鴻說道:“什麼狗屁兄弟?出生在這個家庭,我們都是競爭者,只有笑到最後的人,纔有資格說話,纔有資格控制這一切!”
燕茹知道自己說不過歩鴻,於是她想要離開。
歩鴻一下子堵住了她,說道:“你放心好了,總有一天你會理解我的,到那個時候你就會愛上我,我會等到這一天的!”
燕茹沒有說話,直接從另一邊離開了。
燕茹走了以後,歩鴻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司馬潼走了出來,看着歩鴻他精神狀態不太好,就趕緊扶住了他。
司馬潼說道:“二皇子,您的身體不太好,還是趕緊歇一下吧!”
歩鴻看着司馬潼,問道:“我剛纔是不是失控了?”
司馬潼點了點頭,但是很快他又說道:“二皇子,那種情形下,換做一個正常的人都會失控!”
歩鴻躺在牀上,回想着自己的童年,感覺十分可悲。
別的皇子在玩耍的時候,他卻在一旁練劍讀書,步虞來到他這裡時,總會板着一個臉,從來都不會露出微笑。
也就是因爲這,歩鴻纔會更加的努力,就是想要得到父皇的認可。
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換回來的都是步虞的冷言冷語。
歩鴻不明白,自己都已經那麼努力了,爲什麼父皇還是不能好好的陪陪他?
後來,歩鴻慢慢的長大以後,才知道事情事怎麼一回事。
原來歩鴻的母親只是一個步虞身邊的婢女,雖然長得十分標誌,年輕步虞也是臨時寵幸了她,也正是因爲這樣,纔有了歩鴻。
一個婢女而已,就算生下了皇子那又能怎麼樣?在整個後宮之中,又怎麼有她說話的地方?
就在婢女剩下歩鴻不久,婢女就被逼的懸樑自盡了。
長大後的歩鴻,也開始着手調查這一切,隨着的調查他才發現,自己得母后是被逼死的。
從那個時候開始,歩鴻的心裡開始發生扭曲了,他不再渴望得到步虞的父愛,他開始憎恨,他開始憎恨這個皇宮,他開始憎恨自己的父皇,就是因爲這冷冰冰的皇宮,因爲自己無情的父皇,自己的母后纔會懸樑自盡。
發生的一切一切,都讓歩鴻不能夠釋懷,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立誓要殺乾淨自己的仇人,當然也包括他自己的父皇。
可弒君之罪又不是小事兒,歩鴻知道,自己必須要有周詳的計劃,才能夠成功。
慢慢的,歩鴻開始收集把柄,文武百官,有一半以上的把柄都在他的手裡!
這其中包括步虞身邊的太監總管胡雍,也包括刑部尚書,就連當朝宰相也是他的人。
或者換句話說,只要他一聲令下,帶着自己的親衛,就能夠直逼乾清宮,弒君登基!
可是弒君的名聲穿出去並不太好,所以他害死了太子,想要熬到皇帝之位。
但是事與願違,中路又殺出了一個步塵,步塵的出現,讓歩鴻感覺到了危險。
所以他又制定了周詳的計劃,來栽贓陷害步塵,順便處死了歩休,還能加速自己父皇的死,我也是一石三鳥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