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聽涵詫異地回頭看着她,滿臉都是不可思議,“蔓蔓.....”
兩人認識這麼多年,彼此親密無間,感情好的直逼親姐妹,壓根不會在叫對方名字的時候還帶上姓氏。
何書蔓一時不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但看江遲聿和容冶都是微微笑着的表情也不曾有異樣,就問葉聽涵:“怎麼了?”
葉聽涵愣在那裡答不上話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可要真仔細去深究,又好像沒什麼不對。
說不定她只是叫得太快所以才把姓氏也帶上去了,說不定只是她突然想這麼叫了,說不定這個氛圍下她覺得連名帶姓叫比較好。
總之,太多可能。
然,在她視線不經意地轉向容冶求證的時候,容冶忽然對她點了下頭,表情深不可測,眼神更是包含了千言萬語。
葉聽涵像是看懂了,又像是沒看懂,恍恍惚惚地和何書蔓一起去辦出院手續了。
兩人剛走,蕭煥就問:“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他對葉聽涵以及何書蔓之間的感情只是從何書蔓嘴裡聽說的,不是很瞭解,所以剛剛雖然也覺得何書蔓連名帶姓地叫葉聽涵有點奇怪,但很快就釋然。
不就是一個稱呼嘛,又沒有叫錯。
可看這兩個男人的表情,分明就是裡頭貓膩多多啊!
容冶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你不懂。”
“啊?”
“是的,你不懂。”江大總裁難得附和情敵的話,他話音一落下,容冶頓時挑眉。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竟然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蕭煥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撇嘴,不說就不說,反正自己也不稀罕知道。
——
那邊去辦出院手續的兩個女人一路上都是沉默,安顏畢竟不是何書蔓,對葉聽涵的瞭解沒那麼多,多說多錯,還不如不說。
葉聽涵的心裡則是百轉千回,總覺得剛剛容冶和江遲聿的反應有些奇怪,可眼前的這人怎麼看都是何書蔓,難不成——
“蔓蔓......”
身旁的人愣了一下才轉頭看她,笑着問:“怎麼了?”
“你昨晚——去了哪裡?”
何書蔓挑了下眉,怎麼都沒想到,第一個詢問自己昨晚的事情的人竟然不是江遲聿也不是容冶,而是葉聽涵。
不過那些想好的臺詞都是給江遲聿準備的,對葉聽涵,她實在是不想過多地解釋什麼,浪費口水。
“我可以......不說嗎?”她看着葉聽涵,眼底閃過一絲哀傷的光。
葉聽涵看到她這樣,自然不好意思再多問什麼。
兩人去辦了出院手續,回到病房的時候裡頭已經一片其樂融融。
是的,就是那不同尋常不該發生在這三個男人身上的其樂融融。
安顏知道蕭煥喜歡葉聽涵,而葉聽涵喜歡容冶,容冶喜歡何書蔓,何書蔓又是喜歡江遲聿的,這一屋子裡的人簡直不知道是幾角戀,想要理清楚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
只是,她不知道容冶現在已經開始意識到自己真正的心
意,對她所扮演的何書蔓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了。
所以當容冶有意無意地將目光投向葉聽涵的時候,她覺得非常奇怪。
不過當場也不好問什麼,只能等走的時候在車上問江遲聿——
“那個......你剛剛有沒有注意到容冶看聽涵的目光?”
江遲聿看了她一眼,笑着點頭。
反應還算不錯,這麼快就對葉聽涵改口了,想必剛剛兩人去辦出院手續的路上葉聽涵表現出了自己的困惑吧。
的確,安顏是在覺得葉聽涵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不解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連名帶姓地叫她似乎不太妥當。
“那種眼神不想是普通朋友之間的眼神啊,怎麼感覺容冶好像——”後面的話安顏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看着江遲聿。
畢竟是猜測,說得太明白萬一說錯了那可不好。
其實之前她和安然也有了解到葉聽涵好幾次單獨和容冶在醫院的情況,但是她們一直都以爲那是葉聽涵單方面的意思,容冶還是喜歡何書蔓的。
因爲葉聽涵纔過來沒幾天啊,而且她喜歡容冶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啊。
不僅僅是喜歡,而是深愛,還愛了那麼多年。
江遲聿嘴角的笑越來越詭異,可他的話是順着安顏說下去的:“嗯,我也覺得他的眼神不太對,像是在看自己喜歡的人。”
“可容冶他——”
“他喜歡你。”江遲聿哼了一聲,“可能剛剛是因爲有我在場,所以他才故意那麼做的,他太喜歡你了,不希望你我之間因爲他而引起爭吵。”
這樣的解釋也說得通,可就是覺得怪怪的。
安顏怕自己已經有所敗露,於是就試探了一下——
“你怎麼都不問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這樣什麼都不說,你不覺得奇怪嗎?”
“不奇怪。”江遲聿很是平靜,“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秘密,如果你想讓我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那你肯定會主動和我,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勉強你。”
“遲聿......”
又是遲聿。
江遲聿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作何反應,只是清楚地知道,這個人一定不是何書蔓。
無論是何書蔓恨自己還是愛自己,笑着的時候還是哭着的時候,她從來不會叫自己遲聿。
人,可以長得一樣。
但那顆心,永遠不可能相同。
“放心吧,無論昨晚發生過什麼事,都不能改變我對你的感情,我們——是要一起走下去一輩子的。”
江大總裁難得說這麼深情款款的話,卻不是對真正的何書蔓說,說完之後他自己都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地笑了起來。
可如果是真的何書蔓坐在身邊,說不定就說不出這麼深情的話了呢。
是不是在深愛的人面前,總想要表現自己以爲最好的樣子?
可事實上,最真實的你,纔是最好的你。
——
晚上安顏趁着江遲聿洗澡的時候給安然打電話,安然最關心的當然是她有沒有被識破,“怎麼樣?他有沒有
懷疑你?”
“應該沒有。”
“真的沒有?”
“醫院回來的路上他還和我說要一起走下去一輩子呢。”
“那就好。”安然鬆了口氣,“不過他也沒有行動,沒叫人找真的何書蔓那說明他還沒發現你是假的。”
“只是姐——”
“怎麼了?”
“我今天去醫院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
шωш •ttκǎ n •C○ “什麼事?”
“我感覺容冶好像不喜歡何書蔓了,反倒是他看葉聽涵的眼神,讓人覺得怪怪的。”
安然靜了幾秒,“你的意思是容冶現在喜歡的人是葉聽涵?”
“有可能,不過現在我還沒搞清楚情況,等我搞清楚了我再告訴你。”
“好,一定要搞清楚,千萬不能出任何拆錯,知道嗎?”
安顏點頭說好,那邊浴室裡的水聲也停了下來,應該是江遲聿已經洗完澡了,她連忙掛了電話。
隨後,浴室的門被拉開,平日裡向來洗完只在腰間圍一塊浴巾就走出來的人今天不知抽什麼風,竟然穿上了浴袍。
安顏微怔了幾秒,然後就笑着走上去,主動雙手勾住了江遲聿的脖子,仰着頭問他:“怎麼洗這麼久?”
“我有潔癖,去過醫院回來就會洗得非常徹底。”江遲聿淡淡的,一邊說着一邊仔細觀察她的神情,末了加上一句:“你上次不是問過我了嗎?”
安顏心裡一驚,但表面還是鎮定的,“問過了嗎?可能昨晚被嚇到了,忘了。”
“被嚇到了?”
“是啊。”終於引到這個話題上來了,安顏的表情立刻到位起來,垮下去,一臉的後怕,“其實昨晚,我是碰到莊岑了。”
“莊岑?”
這個人實在是太久遠不曾出現在生活中,要不是今晚突然提起,江遲聿都快要忘記了還有這個人的存在。
可上次她差點就丟掉性命,難道還敢來觸碰自己的底線?是真的徹底活膩了麼?
安顏見他神色冷了下去,更加往他身上貼去,弱弱地說:“遲聿你不要怪她嚇到了,她也很可憐的,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她——”
“她一直都知道江言愛的是你。”
“可我愛的是你。”
畢竟自己現在扮演的是何書蔓,所以安顏首先站在何書蔓的立場表明自己的態度,然後才繼續說:“昨晚莊岑和我說,現在江言已經搶到了公司,下一步就要把我也搶回去,還說你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一定不是江言的對手,遲聿,我愛的是你,我不要去江言身邊。”
本來不清楚這個假的何書蔓來自己身邊到底有何目的,想不到她自己急不可耐地先把底牌亮出來了。
安然,你真是好本事!
等着自己和江言鬥得兩敗俱傷,然後她左手漁翁之利麼?
好啊,那我就順了你的心意!不過——
不是讓她左手漁翁之利,而是讓她也永遠不得翻身!
這一次,真的要把A市那些阻礙他和何書蔓幸福的絆腳石通通清除了!還要清除得乾乾淨淨,不留一點後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