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九看出慕容子惜似乎有一些心情不好,不禁有些奇怪,問道,“祭天大典很成功啊,子惜怎麼看起來反而不是太開心?”慕容子惜看了看李小九,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正當李小九納悶不已正準備再問時,慕容子惜才搖頭嘆息了一聲,說道,“九兒,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慕容子惜帶着李小九避開其他人的視線,偷偷上了一輛馬車,往着城郊偏僻的地方行去。李小九有些吃驚,但是也沒有多問,因爲慕容子惜直說了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過了好久,馬車停了。李小九從假寐中清醒,連忙睜開了眼睛。慕容子惜將她從馬車上抱了下來。她一站定在地,就聽見兩個熟悉的聲音。
“皇上,娘娘,屬下一直在這裡守着,沒有任何異常,東西都好好的放在那邊。”正是張翼的聲音。
李小九有些奇怪,張翼和趙洋怎麼在這裡。原來,昨夜張翼和趙洋入宮見了慕容子惜以後,說了祭臺肯能被人動了手腳。慕容子惜是有些不相信,但是出於安全考慮,他還是命張翼二人帶了一隊人馬,偷偷的封鎖了祭臺,然後,開始仔細的搜查。這一搜查果然搜出來了問題。祭臺下方不知什麼時候被人埋了大量的黑火j藥,這些火藥的分量足以將一個小山頭夷爲平地。一行人有些心驚,立馬將黑火、藥小心的取了出來,然後馬不停蹄的運到一個遠離人煙的偏僻山林。
慕容子惜得知真的在祭臺下搜出了大量的黑火、藥,頓時震怒,一氣之下將手中的茶杯都摔得粉碎。他當時就命令人連夜去抓捕負責修建祭臺的官員,以及驗收的官員。可是沒想到晚了一步。負責修建祭臺的官員在慕容子惜的人到來前已經服毒自盡,另外幾個涉事的人都全被人滅口。這件事失去了線索,一時無法查起了。
慕容子惜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李小九。怕影響她的心情。只是等到祭天大典結束後,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告訴李小九,讓她瞭解一下這羣躲在暗處的人是有多麼瘋狂可怕,不顧一切的想致他們於死地。他該讓李小九知道,好讓她以後多些警惕,免得輕易着了這羣人的圈套。
張翼走了過來,說道,“皇上,娘娘,這些黑火、藥留在此地太危險了。不如就點火讓它炸燬了。”慕容子惜點了點頭,示意張翼派人前去引爆火藥。
只聽見轟隆幾聲巨響,遠處一陣硝煙瀰漫。一個不算小的山頭頓時被夷爲平地。
李小九和慕容子惜看着遠處的山頭被炸的幾乎平整,只剩下大量碎石。頓時臉色都無比冰冷了。尤其是慕容子惜,臉色都變得有些鐵青。竟然有人敢在祭臺下面埋了大量的黑火、藥,倘若不是張翼和趙洋兩個人無意中聽到一些,不放心連夜進宮求見他,請求去仔細查看祭臺,結果竟然真的挖掘出大量埋着的黑火、藥。
慕容子惜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好,很好,竟然有人敢對祭臺動手腳,差點威脅到他的妻兒。想到這,他眼裡閃現着嗜血的光芒,他會讓這些愚蠢到不可救藥的人明白什麼人能動什麼人不能動,一定會讓他們付出後悔莫及的代價。
“能追查出是誰動的手腳嗎?”李小九也是一臉冰寒,她皺
起形狀優美的眉頭,有些不舒服的開口,這些人實在是膽大妄爲,在祭臺上動手腳,埋了大量的黑火、藥,一旦點燃爆炸,將會死傷無數。爲了除掉她和慕容子惜,這些人當真是什麼陰險奸詐的毒計都能想出來都敢用出來。
負責監造祭臺的官員已經自殺在家裡,最後驗收的官員也已經被人襲殺。這件事一下子就是一個無頭懸案,根本無從查起。慕容子惜心裡倒是有懷疑的對象,只是他也不好一口斷定就是那人,只得定了定神,安慰嬌妻,“九兒,我已經派人去追查了。你還是好好的待在宮裡,安心養胎,輕易不能再外出了。”
李小九冷笑了一聲,“倘若真要對付我,我就是躲在任何地方都是不安全的。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防不勝防。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在明處,他們反倒不敢輕易對我下手。”
慕容子惜看着李小九,不禁有些自責,“九兒,這次是我沒有安排好,讓你差點受到了傷害。”他的語氣有些低沉,他一直以爲自己已經能給李小九和孩子最好的保護,卻沒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還差點發生了他們一家三口都沒命的事情,這不禁讓他又是憤怒又是自責。他有些怪自己沒有保護好李小九和孩子,更後怕祭天的事,手掌都被沁出了汗水。
李小九察覺出了慕容子惜的不安,連忙伸出手握緊他的手,溫聲說道,“子惜,這與你無關。他們想出這樣的毒計,任誰也猜不到。若非恰巧被趙洋他們查探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恐怕這一次他們真的會得逞。”
她握着慕容子惜的手,感覺他的手不似以往般溫暖,掌心和手指冰冷徹骨,都有些嚇人。知道慕容子惜肯定太過於後怕了,“子惜,你振作點,這樣出人意料的毒計,我們一家都躲過來了,可見連老天爺也站在我們這邊。更何況,這一次,只是誰也沒想到這些人這麼狠毒,竟然敢去炸祭臺。如今,我們已經有了防備,輕易不會叫他們得逞。”
慕容子惜擡起頭,勉強朝李小九笑了笑,小心的伸出胳膊將她圈在了懷裡。他在心底發誓,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再有機會這樣威脅到他們一家三口。
“娘娘,安胎藥已經煎好了,您是要現在端上來嗎?”貼身的大宮女青杉走了過來,輕聲問道。
李小九正聚精會神的拿着針線縫着一件小衣服,聽到身邊的貼身侍女的問話,沒有擡起頭,只是手裡的動作一頓,淡淡吩咐道,“端上來吧。”
一碗湯藥被端了上來,放在了李小九的面前,冒着熱氣,青衫說道,“娘娘,趕快趁熱喝了吧,涼了藥性就沒那麼好了。”
李小九將手中的針小心的別在了小衣服上,然後才輕柔的將小衣服放進桌子上的針線筐裡。她看了看桌子上冒着熱氣的湯藥,有些不想喝。這幾天因爲祭天的事,她身子有些不適,慕容子惜有些擔心她,便命太醫院開了些調理身子的安胎藥,吩咐她身邊的宮女每日去盯着御膳房的人熬煎藥材。
“娘娘,這是安胎的補藥,對娘娘腹中的胎兒,是有好處的。娘娘還是多少喝點吧!”青衫也不懼怕李小九,笑嘻嘻的勸着李小九,“奴婢連蜜餞都準備好了,娘娘喝完就可以吃點蜜餞改
改口味。嘴裡不會那樣苦澀的。”
李小九無奈的拿起了湯匙,舀了一小勺,輕輕的吹了吹,便要喝下去。剛放到嘴邊,不知怎麼的,小腹忽然一動,她一驚,低頭看了一眼腹部,又聞了聞湯匙中湯藥的氣味,忽然敏感的發覺似乎是有一點不一樣的氣味。她沉靜的將湯匙放回碗裡,看了一眼青衫,問道,“這湯藥今日是誰負責的?”
青衫有些不解,“娘娘,怎麼了?這湯藥一直由御膳房的人熬煎好,再由奴婢親手端過來,放在小廚房裡煨着,以便娘娘隨時飲用。”
“除你和煎藥的人以外,還有第三個人能接觸到這湯藥嗎?”青衫聽了李小九的問話,有些詫異,娘娘是懷疑這藥有問題?她不禁慌忙的跪了下來,“娘娘,這藥從御膳房端出來時都會經過太醫查驗,再由等候在一旁的奴婢親手端回來,一路根本沒有人能接觸到。拿回小廚房後,更不可能有其他人接觸到安胎藥。這小廚房的門鎖都是奴婢每日親自鎖好。給娘娘端藥之時,奴婢都會細心查看小廚房的門窗是否有其他人動過。”
李小九看着湯藥沉思了一會,她是相信青衫的,青衫是不可能下毒,可是這湯藥明明就是聞起來不太對勁。按照青衫所說,除了她以外是沒有人能夠接觸到這湯藥的。
“青衫,你起來吧!本宮只是覺得這湯藥味道有些不太對勁。你悄悄去太醫院喚來,經常爲本宮把脈的許太醫過來驗一下。”
青衫連忙起身去辦。不一會兒便領來了一個年紀有些大的太醫。許太醫見到李小九行了一禮,然後上前仔細的聞了聞湯藥,眉頭有些皺了起來。他並沒有開口說話,反而從隨身的醫箱裡拿出一枚銀針,試了一下湯藥。
只見銀針拿出來時迅速變黑了,一旁看着的青衫驚得差點叫了出聲,她慌忙捂住嘴巴,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眼淚就如同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青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真的沒有下毒,可是這湯藥確實有毒。這下她怎麼說的清了。
“娘娘,這湯藥確實有毒,至於是什麼毒,微臣判斷,這藥應該不僅是能傷害小皇子,更會讓娘娘命懸一線。微臣還是需要拿回去驗驗。”許太醫恭敬的朝李小九說道。李小九點了點頭,讓他先行退下。一時間,只剩下李小九和青衫了。
“娘娘,奴婢真的沒有下過毒,奴婢對您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會下毒謀害小皇子謀害娘娘啊?”青衫淚眼婆娑的說着,她實在想不通她看管如此嚴密,別人到底是怎麼下的毒。
李小九也是不相信會是青衫下的毒。她朝着跪在地上哭泣的侍女說道,“青衫,本宮自是相信你是無辜的。你先起來。派人去皇上那,把皇上請過來。”
李小就本來不想告訴慕容子惜,不想打擾他處理政務。可是,出了這種謀害皇子的大事,許太醫必定不敢隱瞞着不說,肯定會去稟告皇上。既然如此,那她還是將慕容子惜喊過來,兩個人一起來處理這件事,速戰速決,不拖泥帶水的。也是耽誤不了慕容子惜多少的時間。這樣一來,也免得他太過擔心她和孩子。前幾天,慕容子惜擔憂後怕的樣子,她還記在心裡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