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這車上不都是嗎?”
聽到朱凱的話後,秦風看了一眼平板車上的那些原石,之前秦風已經嘗試過了,在自己思感中沒有任何色彩的原石,裡面都沒有翡翠。
如果不是老天爺要和自己開玩笑的話,秦風相信,那麼眼前的這些原石,每一塊裡面都能切出翡翠來,而且品質應該還都不低。
“指望賭石來供應翡翠貨源?”
朱凱搖了搖頭,說道:“秦風,不是哥們我打擊你,與其把錢拿去賭石,我看還不如從別人手上買點賭漲的翡翠呢,你忘了咱們的《真玉坊》是如何來的了?”
朱凱這是在說方雅志的事情呢,他要不是沉迷於賭石,恐怕《雅緻齋》還是國內數一數二的玉石銷售終端。
就是因爲賭石,方雅志的玉石王國,以令人吃驚的速度轟然倒塌,現在僅僅守着京城的百年老店苟延殘喘,早已不復當年的興盛。
“凱子,你說的我都明白……”秦風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我想什麼,你不明白。”
“你想什麼?你不說我怎麼能明白呢?”朱凱聞言皺起了眉頭,秦風這話說的像是繞口令一般,他想了好一會才聽懂。
“凱子,咱們經營的是高檔玉石店,針對的客戶都是國內最高端的,對玉石的需求,和一般的玉石商人是不同的。”
秦風頓了一下,將朱凱拉到了一邊,聲音壓低了幾分。說道:“你也知道,咱們手上除了缺貨源,還缺資金,一塊好的原石動輒數百上千萬。你以爲我能買得起啊?”
“買不起就去賭石?那這風險也忒大了點吧?”
朱凱承認秦風說的有道理,但是用賭石的方式去解決貨源和資金的問題,朱凱卻是不贊同,這種行爲在他看來。投機性卻是太大了。
“做什麼事情,在基礎階段,總是需要冒上一些風險的。”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凱子,我們還年輕,幾百萬的資金損失,我們能承擔的起,等以後生意上了軌道,你讓我賭石我也不賭的。”
“好吧。你是老闆。你說了算。”
想想自從認識秦風之後發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朱凱頓時閉上了嘴巴,事實更甚於雄辯,到至今爲止。秦風似乎還沒做過什麼錯誤的選擇。
“秦風,你們倆談完了?”當秦風和朱凱回到板車邊上的時候。黃炳餘笑着問道:“怎麼樣,你還是準備現在解石?”
“對,這次出來的時間不短了……”秦風點了點頭,說道:“今天要是能賭漲,明後天的我就帶着翡翠回京城。”
雖然剛纔扯虎皮做大旗,用韋華的名頭震懾了竇健軍,但是秦風不知道到底好使不好使,眼下是在別人的地頭上,他並不想停留太多時間。
再說了,好事不能讓一個人都攤上,如果秦風在這呆上三天,將所有帶翡翠的原石全都挑出來,恐怕再愚鈍的人,都會看出問題來了。
“秦……老闆,你這兩天就走,那……那咱們加工廠的事情怎麼辦呢?”
一旁的黎永乾聽到秦風的話後,不由開口問道,他現在全指望秦風的注資來開工呢。
“黎大哥,叫我秦風就行。”
秦風笑了笑,說道:“回頭我就把錢轉給你,明兒咱們將手續辦一下,我後天走還不成嗎?”
“這樣好,我先打電話找下朋友,咱們明兒一去就能辦。”
秦風的話讓黎永乾放下心來,連忙摸出電話撥打了起來,現在到政府口子辦事,屁大點事都要找關係,否則沒個十天半月都甭想辦下來。
“凱子,過來幫忙,咱們要去解石了。”看到切石機旁沒有什麼人,秦風招呼了朱凱一聲,拉着黃炳餘將板車推到了切石機的旁邊。
“竇老大,這事兒好像有點不對啊?”
在秦風和黎永乾商討合作事宜的時候,竇健軍也回到了交易所裡,此時正和趙峰劍坐在了謝金寶攤位的棚子下面。
“老謝,這事是我做的毛躁了。”
竇健軍轉臉看向趙峰劍,說道:“秦風這人惹不起,老趙你別再和他犯擰了,他的來頭很大,咱們這點生意,別人壓根就看不上眼……”
“什麼?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趙峰劍尚未說話,謝金寶倒是先緊張了起來,誰讓他有把柄被秦風抓住了呢?就憑剛纔秦風說的那幾句話,謝金寶已經可以斷定,秦風是看出那塊原石作假的事情的。
竇健軍指了指北邊,低聲說道:“去年閩省走私案,他背後那位就有份參與,而且還全身而退,你說是什麼來頭……”
雖然夠不上閩省那位江湖大佬的層次,但都是做走私買賣的,竇健軍對這件事知道的不少,所以心中的畏懼也要更甚一些。
別看自己現在混的挺不錯,各方面關係也都協調好了,不過閩省那位大佬何嘗不是如此?他的關係甚至都通到了京城。
但是當風向一變,首當其衝的就是那位大佬。
幸運的是在出事之前還有人通知他逃走,竇健軍自問這事兒要是放在自己身上,恐怕先前那些和他稱兄道弟的人,肯定不會給他泄露出一個字。
而且說不定自個兒還會在看守所裡突發急病,那樣所有的事情就都有了交代,或許自個兒的家人也能得到保全。
想想這些,竇健軍都有些不寒而慄,他比誰都清楚那些平日裡道貌岸然的官員們,暗地裡整起人來,那絕對是心狠手辣不死不休。
“這……這可怎麼好啊?”
聽到竇健軍的話後。謝金寶頓時苦起了臉,看着手中剛剛進賬的那張兩百萬的存摺,卻像是個燙手的山芋一般了。
“老謝,你也別急。”竇健軍安慰道:“我看秦風這人江湖味很重。他應該不會當衆揭穿你那原石的事情。”
“不一定吧,那小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趙劍鋒在一旁冷着臉說道:“竇老大,依我看找個沒人的地方將他做掉算了,你說的那位京城大人物。未必就肯爲他出頭。”
“趙峰劍,我怎麼做事,不用你教吧?”
趙峰劍話聲未落,竇健軍的一張臉就拉了下來,這件事的起因就是幫趙峰劍出頭,平白招惹了這麼個人,竇健軍心中早就對趙峰劍不滿了。
“竇老大,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見到竇健軍擺出一副要翻臉的架勢,趙峰劍頓時慫了。
他雖然也有一些道上的關係。但那是在豫省。正如趙峰劍剛纔自己所說的那樣。竇健軍將他做掉扔到個山溝裡,怕是也沒人會惦記他的。
“不是那意思最好……”
竇健軍也有仰仗趙峰劍的地方,看到對方服軟。當下嘆了口氣,說道:“老趙。你我多年關係,就聽我一句勸,大家做生意和氣發財,沒必要因爲一時意氣,招惹禍事。”
“是,我聽竇大哥的,以後不再找那小子麻煩了。”
趙峰劍嘴上雖然服了軟,但心裡卻是對秦風愈發的怨恨了,那小子不但在豫省讓他丟了大人,此刻到了粵省,居然還讓自己在竇健軍跟前失了面子。
“咦,那小子要……要解石了,拿的還是我那塊料子。”
正當竇健軍在和趙峰劍說話的時候,一直關注着秦風等人的謝金寶,忽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臉緊張的神色。
謝金寶作假的手段很高,尤其是防止和田古玉,幾乎能以假亂真,從來沒被人看出來過,這手藝也爲他賺了不少的錢。
所以萬一今兒秦風揭穿他翡翠原石作假的行爲,那謝金寶的名聲可就要毀於一旦了。
因爲那塊有裂綹的原石是雲省翡翠王親手切出來的,很多賭石圈的人都見過,謝金寶就是想賴都賴不掉的。
“老謝,急什麼?走,咱們過去看看……”
竇健軍聞言站起身來,雖然他心中也有些忐忑,但通過剛纔和秦風的一番交流,他感覺對方似乎並不想和自己翻臉,想必這件事會留有餘地吧?
謝金寶雖然有點不敢面對秦風,但還是跟在竇健軍身後走了出去,伸頭縮頸都是一刀,他只能在心裡祈求秦風放他一馬了。
走到切石機旁邊,謝金寶的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開口說道:“秦老闆,您這是準備解石了啊?”
“沒錯,第一塊就是謝老闆您的料子。”秦風點了點頭,往謝金寶和竇健軍身後看了一眼,卻是沒見到趙峰劍的身影。
“呵呵,秦老闆,要不……咱們借一步說幾句話?”謝金寶放在口袋裡的手往外伸出了幾分,剛好露出那張存摺的一角,他相信秦風能看懂自己的意思。
“謝老闆,不用了,願賭服輸,秦某不會說什麼的。”
秦風笑着搖了搖頭,他花重金買下這塊原石,也是有些別的想法,因爲在這塊原石賭垮之後,秦風就將要接連賭漲,這塊價值兩百萬的原石,就是用來消除人們懷疑心理的。
“秦風,這塊原石怎麼切?是按照蟒紋擦下去嗎?”
一旁的朱凱很費力的將那塊料子抱了起來,朱凱對解石是一竅不通,只是之前好像聽秦風說過一嘴,當下順口問了一句。
不過朱凱這隨口一問,卻是讓謝金寶的心提溜了起來,那面色更是在瞬間變得煞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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