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五分鐘後,訓練場四角的高音喇叭響起:“喂,喂~”
大家都靜了下來,因爲下邊就要公佈成績了。突然一陣刺耳的聲音從喇叭裡傳出,讓人頭皮發麻的電磁干擾聲。
接着有人在主席臺上,拿起一個成績單對麥克風讀着:“現在公佈狙擊手選拔初賽成績。”
“1號陳鋒,10環309發,9環57發,8環20發,7環14發。”
看臺上議論紛紛:“剛好400發,這是95自動步槍極限射擊啊,而且300多發都達到10環,陳鋒還是很牛逼的。”
“別吵了,等着看李劍銳的成績,我估計着怎麼也不會比陳鋒差吧。”
喇叭繼續響着:
“9號,李劍銳,,10環344發,9環30發,8環6發!”
看臺上沸騰了,有人高呼“槍神!”
有女兵花癡般的大喊:“李劍銳,我愛你!”
有經驗的老兵都被震驚了:“完全不一個檔次啊。”
主席臺上的宣講人也停下來,環顧着四周情緒高漲的戰士們。再看看手中的成績單,欣慰的笑了起來。最初當他拿到這份成績單的時候,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打出來的。難怪老刀要把他直接安排在豹牙突擊隊了,這可是全軍區最頂尖的突擊隊。
當時他就心動了,問道:“老刀,這個娃子不錯,給我成不成?你知道我那幫兔崽子,各個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貨。我就差這麼一個能挑大樑的人物啊。”
說完他還裝做一副可憐相,用手在眼角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老刀瞥了一眼他肩上的少將肩章,皮笑肉不笑的答道:“成啊,老哥哥您要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不過你也不能讓小兄弟吃虧不是?”
他一聽,鐵公雞老刀肯拔毛,那隨便一根都是這麼粗的,也沒看到老刀眼神中閃動的狡黠,連忙問:“老刀,不枉你我相識一場啊。你說吧,想要什麼,我李勇在NJ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是說得上話的。”
“呵呵,這麼着吧,你看你那些個爛泥,反正呆在你面前還礙眼,你看着也心煩。咱倆換換,你把那個閃電偵查小隊調給我,我就讓李劍銳跟你走。”老刀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了。
李勇一聽就知道老刀這是“逗你玩”,拿他開涮呢。閃電偵察小隊,那是他的心頭肉,別說1個李劍銳,就是三個四個他都不換。如果有十個八個的,興許他就同意了。可惜李劍銳不是蘿蔔白菜,如果是的話,他也不這麼稀罕了。
李勇氣的哭笑不得,右手食指在空中晃了晃,虛點着老刀說道:“壞人…”
老刀看着李勇 的樣子哈哈大笑。
李勇看着臺下也鬧得差不多了,拿起成績單繼續讀道:
“第三名,張漢濤,10環305發,9環61發,8環25發,7環9發。”
本來大家都認爲第三名,狼牙實至名歸,現在冒出來一個沒什麼人認識的張漢濤,大家一下子懵了。
“張漢濤,是誰啊?”
“我知道,我知道,是炮兵營的小子。他沒事就打炮,沒炮就打槍。聽說是個小瘋子。”
這個話題一傳十十傳百,看臺上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個突然冒出的黑馬身上。關於他的事蹟慢慢被挖掘出來。
女兵們議論的是:“聽說他沒有女朋友啊,只喜歡打槍打炮。”
旁邊的女兵臉紅的拍了剛說話的人一巴掌:“什麼打槍打炮的,說的那麼難聽,你別跟着那些男兵學壞了。”
男兵們議論的是:“我靠,炮兵,怎麼玩槍這麼溜?都趕上陳鋒了。”
“這個我聽說過,據說還是張漢濤自己說的。他說什麼一法通萬法,會打炮自然就會打槍,會打槍的未必會打炮。”
有的腦袋已經想歪了:“艹,勞資又會**,也會打炮!”惹來一陣鬨笑。
黑馬,就這樣誕生了。
臺上李勇對着麥克風說道:“剛纔那場比賽只能算是日常訓練的高強度測試。我和老刀一致認爲,並不能體現一個優秀的狙擊手的天賦與特質。接下來,真正選拔賽將由前三名角逐。請老刀講解比賽規則!”
原來真正的選拔賽是五分鐘障礙賽與打靶的複合體。訓練場南方已經掛起了密密麻麻的移動靶。三種顏色:紅、白、藍。
有心人一看就說道:“這不就是國民黨青天白日滿地紅的底色麼。”
三人每人分配一種顏色的標靶。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在打靶的時候需要在必須在長達百米的障礙賽場地內持續運動5分鐘。運動距離也是比賽覈算的內容之一。所以不能偷懶,躲在某處不動是不行的。而且現在障礙場地已經重新佈置,壕溝裡灌滿了瀝青,然後點燃。
當看臺上的戰士們看到,兩個戰士揹着89式重機槍上了障礙道旁邊高臺上,然後將重機槍架起,對準了障礙道。大家都靜了。心裡發涼。這是不能停啊。
以前大家也就是在電影裡見識過這樣的訓練方法。當時就有人問過:“萬一打不準,真打中了呢?”
當時大家都知道是電影,現在看着黃橙橙的子彈帶被卡在了89式重機槍上,就知道這不是電影!
劉漢東悄悄的對旁邊的戰士說:“我靠,至於麼,這特麼也太狠了吧。玩真的?”
李劍銳三人看到這一幕也嚴肅起來。當然以他們三人的驕傲,到不至於躲在某個犄角旮旯裡偷懶,但是他們相信老刀也瞭解他們的性格。看來不只是不能躲起來,而且跑得慢,也會被89式重機槍招呼。雖然未必會真的對他們射擊,但是萬一打不準呢?同樣的問題,不同的背景下得到的答案是截然不同的。
李劍銳三個根本就不想知道這個答案!
高臺上的機槍手扣動了扳機,“噠噠噠”連串清脆的槍聲,障礙道旁邊的泥土被翻起來,散射到空中。
望着障礙道上燃燒着瀝青的壕溝,50公分高的鐵絲網爬行道,兩米的木板牆,空中漂浮的黑煙,恍惚間好像真的是一個臨時戰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