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二 愛之終章——0和1的故事
“我說老婆啊……我怎麼感覺你現在相對於愛我來說，更愛我這手腕了，你是不是過於關注它了？”看着一天到晚就盯着自己手腕處紋身，對着那呵護備至的凌，祺都無奈了，凌擡頭看自己的次數明顯減少了嘛，每天問的最多的也是什麼，“你那兒還疼不疼了？”，祺很想說，自己被凌冷落的“蛋`疼”。
“我不是擔心你感染了什麼的嗎？”凌停了手裡給祺的擦拭，用額頭抵着祺的，“你知道嗎，這是你對我愛的證明啊，這個比什麼戒指，什麼婚姻的都好了，真的。所以，我纔要加倍的呵護啊。”
“凌，你不說，我也知道，雖然給不了你什麼婚姻的證明，但是，就拿這個來表示我對你愛的誓言與承諾吧，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在一起。
很喜歡的三個字。
凌回想起了高中時代，那時祺那麼青春、那麼張揚，總是帶着一臉的壞笑，可是自己不知道爲什麼就爲之着迷，那時的表白好簡單，祺只是遞了張字條過來，凌趴在桌上懷着幾分忐忑之心的小心翼翼打開，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幾個字——“寶貝凌，我喜歡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就那麼容易的，被祺給騙到手了。
凌傻傻的笑，祺去吻他的淚水，“傻瓜，哭什麼？”
“想起你對我的告白了呢，我真傻，當時那麼容易就答應你了。”
“是啊，一傻就傻這麼多年，一直跟在我身邊，甩也甩不掉，可怎麼辦呢？”祺裝作一副很爲難的樣子。
“不許你嫌棄我。”凌摟住祺喃喃的說着。
“不會的，再也不會了，凌，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粘人了。”
“你會討厭嗎？”凌還是很緊張，大概粘久了，祺會煩的吧。
祺沒有回答凌的問題，卻更像是自言自語，“爲什麼會粘着我呢，是擔心我有一天會離開你嗎？”祺停下來認真的看着凌，“凌，我們不會分開的，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的。”
祺把凌摟在懷裡，“寶貝凌，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那些感受，我從來都沒對你說過，也許覺得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感情不需要那麼的矯情，只要各自心中知道你愛我，我愛你就足夠了，可是那一趟去挪威參加我媽婚禮的飛機旅程，讓我想了很多。”
“你怕我有事，非要跟着我一起去，誰料到飛機真的遇上了強氣流，整個機艙的人亂厲害，本來我從未怕過什麼死亡，可是看着你，那麼緊張的握着我的手，眼睛裡流露出的不是一種對死的恐慌，而一種對可能與我分開，永不能再見面的恐懼時，突然覺得，自己活着的意義對於自己來說可能沒那麼重大，但是對於某一個叫蘇凌的傻瓜來說，大概是他的全部了。”
“你那時，一直想張口跟我說什麼，我卻用力的把你摟在懷裡，捂着你的嘴，不讓你說話。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大概會說什麼，關於你對我的愛，我都明白，但是我要你那時不能說出口，是想要你相信，飛機一定會沒事，我們一定會繼續的活很久很久的。不想你那些愛的表白成爲彼此愛的遺言。”
“好在後來飛機終於平穩的降落了，那時，你的手一直緊緊的握着我的手，一路都沒有放開過……也許就從那時起，你越來越粘着我的吧，對於這樣的行爲我一點都不會反感，相反這會讓我知道你是多麼的在乎我。”凌靠着祺的肩，靜靜的聽祺一個人訴說着那時的心情。
“有的時候，真的是感覺，在感情上欠你太多，看着我媽婚禮上的你，一臉羨慕與虔誠的觀看着整個婚禮過程時，我知道，你大概一直嚮往着我能給你這樣一個承諾，讓你安心。還記得在那婚禮上你接到意外拋來的婚禮花束嗎，當大家都向你祝賀的時候，你卻微笑着說對其中一個未婚女孩說，’這個……我可能用不到了，還是送給你吧，看得出，你很希望得到它，希望這束花能帶你帶來幸運與幸福，希望下一個結婚的就是你’，我能感覺得到你的心酸。在挪威奧斯陸安靜的街道上與你散步的時候，也曾看到過有教堂在舉行同性的婚禮，有的時候真想衝動的跪下來向你求婚，可是對於婚姻，大概因爲小時候的陰影，總有一種牴觸的心理，總覺得結了也不一定會天長地久的在一起，還不如就沒有這樣的形式，這樣的承諾，凌，我想……你應該能理解我這樣的心情吧。”
“我當然理解你了，我沒有關於婚姻的想法，至多隻是看到別人結婚有點羨慕罷了，真的，我們現在這樣就很好。祺，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們都是男人，沒必要被那種東西束縛着的，真的。”凌口是心非說的到也十分的自如。
“哦，不要束縛啊，那我叫阿Ken把紋身洗掉好了。”祺假裝去拿電話的樣子。
“喂！不許拿我開心了，真的不可以洗掉，你答應我要讓它跟着你一輩子的，這樣不管到了哪裡，別人都會知道，凌是你的愛人，你是我的人了。”凌低頭看着那個“凌”字，這是自己選的，卻是印刻在祺身上的，愛的痕跡。
“你啊，變霸道了啊。”祺寵溺的親親凌。
“你還變溫柔了呢。”凌說的喜滋滋的。
“嗯？你這麼一說，咱倆的感覺怎麼像是身份大換位了一樣？萬一有一天你想當攻了怎麼辦？”
“不用擔心，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很溫柔的對待你的，不會讓你疼到的。”
“這麼說……不如就……”
“就什麼？”
“凌，不如，咱們試試吧，讓我看看你有多溫柔。”
“可是，你的手腕……”
“別管它，”祺扯着凌的衣服。
“可是……我還沒有心理準備。”
“準備什麼？”
“當攻啊。”
“……當攻也要有心理準備？”-。-
“我技術不好。”凌反攻祺的次數屈指可數，究其原因大概是覺得自己的技術太差了，有點拿不出手，還不如就乖乖的受着。
“我教你。”
“我怕你疼。”
“不會的。”
“祺，你幹嘛這樣？”
“你也是男人，不想試試嗎？”
“想……可是……”
“嗯？”
“如果做完了，是我要抱你去清洗嗎？我的力氣……你會不會太重了點啊。”
“-。-\\\”你妹夫的。
幾天後兩人到凌家把小然接了回來，小然好久沒見凌，跟凌親近的緊。
被冷落在一邊祺很不滿，早知道晚點把那小子弄回來了，“凌，我怎麼感覺我這手腕癢啊。”
“我看看，之前不是已經快好了嗎？”
“那誰知道了，”祺板着臉看小然，“小然，凌要給我上藥，你自己玩你的去，我沒叫你，你就不許出來，聽到了嗎？”
小然瞭然的抱着本畫冊回了房間。
“看上去一點也不紅啊，要不給阿Ken打個電話，怎麼這麼久還不好呢？”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不會吧，凌看不出自己只是想支開小然嗎？
“嘿嘿……”當然是……裝的了。
“別傻笑了，今天和小然玩了一整天，故意氣我呢，是不是？”祺不滿的把凌拉到了面前。
“沒有啦，真的是好久沒見他了，剛纔忽略了你的感受，”凌親親祺的嘴，“可是……我還沒問你呢，我怎麼感覺我爸我媽越來越喜歡你了呢？”
“噢，感情你是在這嫉妒我呢啊，那沒辦法，誰讓他們女婿這麼優秀呢。”
“少臭美了！說話，咱們前段時間剛回家的那個電話也是我媽打給你的吧？我媽怎麼都不給我這親兒子打電話了？”那晚，祺說“您和我爸”的時候，他就感覺那電話是自己老媽打來的。
“咱倆分什麼彼此，你媽就是我媽，給誰打不一樣啊。”不過說實話，也許是這次去凌家，祺的表現很不錯，也許是凌的父母覺得兩個人感情漸漸的穩定了，總之，對祺大加讚賞，對祺的關心遠遠超過了對凌的。
“還有哦去我家住那幾天，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也被你給虎住了，一個個被你誇的都快飛上了天了，對你都喜歡得不了，都那麼輕易的就接受了你這個男女婿。”祺真是越來越能勾搭了，被那幫親戚喜歡的，已經到了老少咸宜的程度了。
“我都是實話實說嘛，當然了，適當的誇大，是爲了讓我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
“什麼？”
“不不不，是讓他們知道，凌喜歡的人是多麼的形象高大。其實吧，凌你想想，上次我媽結婚的時候，對你不也改觀了許多嗎？”
說到這兒，凌就有點鬱悶，學生時代，祺媽媽就不喜歡自己，現在呢，兩人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連自己古板的父母都認可他們了，可祺媽媽還是流露出一點覺得自己配不上祺的情緒，“嗯，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她能祝福我們。”凌還能說些什麼呢，不反對就是好的，現在說來，雙方的父母都算是對他們有了足夠的肯定了。
“就是嘛，她那個固執的人，對她來說，這樣的改變已經很不容易了，你說是不是？不過，這麼一想啊，還是覺得你媽你爸對我好，好得我都想把戶口遷你們家去了，乾脆，我認他們當乾媽乾爹得了。”
“那可不行，那咱倆不就成兄弟了麼，我可不想亂倫！”
“這可由不得你，我得打電話問問咱媽。”說着祺真的拿起了一邊的手機。
“你還真打啊，”凌知道祺這傢伙有個衝動勁，什麼事都是說幹就幹。
“啊，媽，是我，那什麼……我跟您說個事唄，”祺好笑的看着在一旁跳腳的凌，捂着電話的話筒，對凌說，“寶貝啊，我和咱媽通個事關我人生的電話，您能先回避一下嗎？”
“……”這年頭，連兒子的位都有人篡啊！-。-
二十分鐘後，祺重新回到了凌身邊。
“媽和你說什麼了？你倆這電話通的真久，我和我媽都很少通這麼長時間的話。”
“不光和咱媽聊，還有咱爸呢啊。”
“嘴上叫的甜，背地裡，他們哪知道你對他們兒子多混蛋。”凌看看祺伸向自己的狼爪。
“寶貝凌，最近你都不乖了哦，越來越愛亂吃醋了。”
“我哪有？怎麼樣，和他們達成一致了？現在我應該叫你什麼，老哥還是老公？”
“叫聲好哥哥，來聽聽？”
“不……啊……嗯……”祺某人又犯色了，可憐的凌，“祺，你別鬧了，一會小然出來了。”
“沒事，我不讓他出來，他不敢。”
“那……嗯……你先說……你和他們說……什麼了……”
“就不告訴你！呃，告訴你也行……”
“什麼……啊……”
“寶貝，你聲音都變調了，還有心思問這個？你媽說啊……”
“嗯……祺……你住……手。。。”
“你專心啊，聽我說，你媽說……”祺上下其手的挑逗着，凌哪裡能專心起來，“你媽說讓咱倆下週末去你們家吃飯，她還說啊，要讓我吃的飽飽的，這樣——我纔有力氣吃掉你！”
“你……胡胡……說……”
於是，成人戲碼啊，馬賽克啊，拉燈啊。
“祺，你幹什麼去啊？”感覺祺要起身，凌張了張眼睛。
“該吃晚飯了。”
“哦……那我做吧。”凌說着就要起牀。
“得了吧，看你那軟沓沓的樣兒，我去吧。”
“小然呢？”
“被小南給叫走了，說是兩孩子好久不見想對方了，晚上小南家人開車送他回來。”
“你餓了嗎？”
“還成。”
“小然，不在家的說，就別做飯了，一會兒出去吃吧。”
“那現在幹什麼？”
“享受平靜。”
“哎，你說以後把小然嫁到小南家怎麼樣？以後還是咱倆過日子，那時候可真就是享受平靜了。”
“你可別給下一代灌輸不良思想了。這條路又不好走……”
“再不好走，咱們不還是走過來了？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兩個孩子，真的有可能在一起的話，你覺得怎麼樣？”
“那麼遙遠的事情，誰能知道呢，不管怎麼樣，只要小然有個相對完整的家就好了，別再被人拋棄，別再讓人傷他的心，我就知足了。”
“靠！一玩笑的話題你幹嘛搞這麼傷感？開心點兒啊，不說這個了，你想想現在，我們還沒到而立之年吧，我呢，也已經算是個半個成功人士了，家裡又有了小然，身邊的親人也都不反對咱們在一起了，這立業成家、家庭和睦的小日子多滋潤啊，你說是不是？”
是啊，這樣想想，自己還真是幸福呢。凌看着夕陽灑進了整個房間，彷彿又回到了在小別墅閣樓上的寧靜時光。凌靠着祺的肩微笑着，“祺，把你的左手伸過來。”
“嗯？幹什麼？”
凌將祺的“凌”字刺青貼放在自己左手的疤痕上，兩個人默默無語的看着手腕處，那裡能夠感受得到彼此的脈動，就如同，他們的心貼着心一樣。
0和1，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