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驍驍把吸管送到嘴邊,可樂在她的生活中也算上是奢侈品了,握着冰涼的易拉罐,她大口大口的吸着褐色的飲料。
俞焱看了後似乎又不滿意了,微微擰起了眉伸手拿過她手裡的可樂:“你還病着呢,少喝點!”
孫驍驍眼睜睜的看着他就把飲料扔進了紙簍,心裡惋惜不已,那一瓶飲料還剩下大半,是不是太浪費了一些?俞焱在塑膠袋裡面又拿出了些零食塞到孫驍驍的手中,我買一箱放在家裡給你慢慢喝!”
同樣打吊針的老太太看他們倆的甜蜜樣,不由捂嘴笑了起來,拍了拍身邊陪着她吊水的老伴:“老頭,我們年輕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哪有,你年輕時有人家漂亮麼?我倒是比那小夥好看一點!”身旁的老伴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裝出根本就不削和老太太說話的模樣,“死老太婆,你的病趕快給我好起來,我還等你回家做飯呢!”
“唉!你這個死老頭子怎麼說的什麼話啊?”說着,老太太居然擡起那隻掉了鹽水的手,想要去捏老伴的耳朵。老伴也很配合的把耳朵送到她手邊,讓她捏着可還裝出一副很疼的模樣苦苦求饒。老太太一臉的得意,手上卻沒使多大的力氣,“我告訴你這個死老頭子,今天你做飯,還要洗碗!”
輸液室雖然吵雜,可這一段對話也讓俞焱和孫驍驍聽見。他們同時擡起頭,看着對面的老夫妻可愛的模樣都不禁笑了起來,互相看了一眼。
俞焱像變魔術一樣又在身旁拿出一個布藝環保袋,這次不像是零食,環保袋裡面裝着的倒有點像是鞋盒,方方正正的:“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
孫驍驍一隻手打着吊針不能動,另一隻手艱難的在環保袋中將物品取了出來,果然是個鞋盒。她狐疑的看了俞焱一眼,這好端端的給她買鞋子做什麼?她打開鞋盒,裡面放着一雙全新的板鞋,板鞋的下面還擺着一雙襪子。
她更加不解了,俞焱怎麼好端端的給她買鞋子?
“你這個笨蛋,你根本不會穿高跟鞋!你就是在拿你的腳受罪,腳疼了吧?”俞焱彎下腰,蹲在孫驍驍身側,幫她褪下高跟鞋以襪子,託着她的腳看見她都已經磨出了血的腳跟,擡頭又開始指責她,“以後穿高跟鞋時在腳跟上貼上創口貼!都笨成這樣了,還學人家穿什麼高跟鞋啊?”
其實在下車後走到醫院急診室的這段路上,俞焱就已經看出孫驍驍走路不是很正常,就猜着是她穿不慣高跟鞋,才趁着她吊鹽水的空檔去買了零食和鞋子。
他和護士要來了消毒棉,細細的幫她擦拭着腳跟的傷口。消毒滅接觸到傷口時,並沒有想象中的痛,她有些意外,眼前那個蹲在自己身邊幫自己擦洗傷口的男人真的是俞焱麼?那個俞氏的總裁麼?
擦洗完她腳上的傷口後,俞焱又小心翼翼的幫她貼上了創口貼,其實她的腳挺漂亮的,大小適中,腳趾甲修剪整齊,連本應最粗糙的腳跟都見不到一點死皮,嫩嫩的皮膚泛着些紅色。
幫她穿好了鞋子後,俞焱收好她的高跟鞋,安心的等着她吊好鹽水。
吊好鹽水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燒雖然退了,可孫驍驍還是提不起半點力氣,整個人慵慵懶懶的直接褪去小洋裝,直接躺到牀上,扯過被子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睡的昏昏沉沉的,肚子都餓的咕咕只叫,這纔想起來她從早上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她極其不情願的睜開眼,恍然瞧見眼前俞焱那張放大了的臉,這……
自己怎麼睡在他懷中?
他緊緊的抱着自己,自己也緊緊的抱着他!自己的臉貼在他胸口的位置,還能聽見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而他的下顎抵住自己的腦門,似乎自己所有動作他都會有感覺。
他們相擁而眠了?
不對不對!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抱着他,是他佔自己便宜!她本想大力推開他,可轉而一想,爲什麼他能佔自己便宜,自己不能佔他的呢?她用臉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他看起來是那麼的柔弱,可她清楚的感覺到他也是有些肌肉的。
“你在吃我豆腐麼?”俞焱突然開口。
孫驍驍連忙縮回了腦袋,儘量減少和他身體接觸的面積,聽到俞焱的話後更是滿臉通紅,又找到了白天發燒時的感覺,只是這次還帶上了猛烈的心跳。
“你不會又發燒了吧?”在擡手試過她額頭體溫後,俞焱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普通的臉紅啊,嚇了他睡意全無。他重新把她抱緊,“沒事就繼續睡覺吧!”
緊接着,俞焱闔上了眼睛,雙手緊緊的環着她的腰桿,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就像老夫老妻一般沒有絲毫的芥蒂。
“我……我餓了!”孫驍驍嘟囔着,看俞焱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出來,可實在又餓到受不了,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來,她吞了吞口水,搖了搖俞焱的身體,在他耳邊低語,“我午飯都沒吃!”
“叫你吃晚飯的時候你睡的和豬一樣,怎麼叫都不醒!”俞焱已經被瞌睡蟲給纏上了,眼皮就像抹上了強力膠一樣粘在了一起,厭惡的擡手把孫驍驍的小腦袋按到懷中。
被他按住腦袋的孫驍驍感覺自己越發的委屈,就算不願意替她做夜宵,也不能阻止她下樓自己煮些東西來吃吧!她試着掙脫他的懷抱,可他的力氣真的好大,她掙扎了許久他都紋絲未動:“我病了麼,我自己下去弄吃的好了!”
俞焱突然鬆開了手,猛地坐起了身子,眼睛勉強的睜開,狠狠的瞪了孫驍驍一眼,扯下滑倒腰間的被子,惡狠狠的說:“好了好了,我上輩子欠你的!”
說畢,他直接下牀,可走到門邊時他突然停了下來,折回到牀邊,伸手拽過被子幫孫驍驍掖好被子,白了她一眼,“別在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