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
Excuse me?
慕容姚望住她穩如泰山的男票,想從他俊朗的側臉找出玩笑的意味。
然而,玩笑什麼的,並沒有。
他是認真的。
樑蘇蘇有恃無恐的臉瞬間僵化,樑爵嘴裡那隻沒點燃的雪茄掉在了地毯上。
保鏢們齊齊看向蘇大公子,眼神兒裡都是……沒想到你是這麼草率的蘇公子!
文飛羽震驚得環顧左右:“我幻聽了?”
文肖宇雙手緊抓護欄,轉頭衝着房間裡嚎:“結你妹的婚啊!我這樣就要結婚,那大街上男男女女擦肩而過是不是要強行交往?”
雖然文大夫的比喻精準且喜感,遺憾沒人理他。
他的意見不重要。
本就站得比較靠後的思思一個扭身往房間外走,說:“我有點餓了,先去吃早餐。你們……慢慢!”
這事兒扯不清楚了!
先前看着像江湖恩怨,誰想畫風秒變,眼下就說到喜結連理?
算了算了,她就一路人,別瞎攙和再添什麼亂子。
“好啊一起,我也正有此意。”胖達跟在死死身後,看起來頗爲淡定的樣子,其實內心澎湃得都在奏交響曲!
這個蘇烙誠真的……絕!
或許別其他人沒搞清楚他的用意,但不知道爲什麼胖達就是秒懂。
可能都是理智腹黑路線的人吧……
樑蘇蘇明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死豬不怕開水燙了都!
她老子樑爵胡攪蠻纏沒完沒了,瞧着就是平日裡橫慣了的,只真放開手不管,想來他也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
文肖宇是可憐了點兒,從他不日前被樑蘇蘇纏上,人生只有更慘沒有最慘的極限。
但,沒法兒。
誰叫他攤上了。
所以,結婚吧!
不然呢?真把和樑蘇蘇同牀共枕一晚的文肖宇殺了呀?
這事兒就要這麼做才能扯得清楚!
情況大家都是明白的。
非得要說法?
那就結婚咯,反正文大夫又不是沒這樣的經驗,且看樑蘇蘇白目成那樣,又急於擺脫她親爹的掌控,沒準真應了呢。
要是不結,更好辦!
此事到此爲止!
新的一天才剛剛開始,大家散了,各耍各的去。
擠滿人的小套房裡尷尬的沉默足足兩分鐘……
樑蘇蘇主動走上前,重新在茶几上拿了只雪茄,點上,折回樑爵跟前,把雪茄送他嘴裡,然後站直了,轉頭對蘇烙誠綻出十分明媚的微笑,道:“好呀,就結婚吧,烙誠哥哥你提議真好。”
故而她也是個明白人。
飛出家裡金絲籠的機會擺在眼前,蘇烙誠替她打開了籠子的門,不飛是蠢。
蘇烙誠臉上是沒有表情的,很穩重很肅然的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準備。”接着,再面向被雪茄嗆得狂咳不止的樑爵,說:“我和蘇蘇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出了這樣的事,我一定站在她這邊。文肖宇是我的同窗,我們認識多年,對他的人品和能力,我都能做擔保。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傳出去。您看我這樣處理,您滿意嗎?”
樑爵氣炸,咳半響好容易才順過氣來,癱沙發裡用手指着他,“我滿意……我滿意個屁!”
蘇烙誠面龐微詫,“不滿意麼?是不想那麼早把蘇蘇嫁出去?”
“這您放心啊!”樑蘇蘇笑眯眯的說:“可以先訂婚。”
“你住口,你別說話!”樑爵急了,臉漲紅得好似關公,額角青筋一跳一跳的,好像隨時會爆血管。
樑蘇蘇見老爸這樣,忍了一忍,沒再往狠的激下去。
D城樑爵,年輕時候就是一霸,如今到了年紀,越發蠻橫不講理。
激動是家常便飯,要講道理就是比誰說話更大聲,家庭醫生去年就給下過入院治療的通知單,血壓心臟都不好,再不鍛鍊控制過於油膩的飲食,遲早引發各種中老年疾病。
是更年期吧?
樑蘇蘇料想,大約是的。
樑爵覺着自己震住了場面,遂衝蘇烙誠吼:“老子不跟你說了,把你媽叫來!”
蘇烙誠依舊保持着晚輩的禮節和風度點了點頭,“好,您稍等。”
話罷,牽起慕容姚的手走出房間。
在文飛羽的眼神兒求助下,有良心的蘇大公子沒忘記把文肖宇一併順走。
問過樑爵意見,他大佬冷哼一聲,表示不想再看到他!
就是準了的意思。
更是這事兒翻篇的意思……
還沒走出客廳的門,慕容姚聽到樑爵跟樑蘇蘇嘟囔,“蘇烙誠這臭小子小時候挺可愛,現在真討厭!”
樑蘇蘇問保鏢要了降壓藥,一邊哄他吃,一邊信誓旦旦道:“所以我不能嫁他呀,我一個人就夠討厭了,跟他一塊兒還得了啊!爸,您別這麼看着我,我滿肚子壞水頂不上蘇烙誠眨眼那一秒鐘在腦子裡過的壞主意。”
樑爵非常認同,“你說得是!”
好險他閨女差點就被姓蘇的小子草率的嫁出去!
那個文肖宇,一臉慫樣!
想做他樑爵的乘龍快婿?
門兒都沒有!
……
片刻。
四人走進電梯,門向中間合上,同時有兩個聲音響起……
慕容姚是沒忍住,聳肩頷首“噗嗤”了一聲。
文肖宇則是大難不死我很心累的“哎喲我的媽呀。”
“別笑,別哼哼,別煩我,吃完早餐我要回家了。”文飛羽低頭髮短信,問話劇社的其他社員起了沒,他們昨天是坐學校給租的大巴來的。
從她的語境判斷,今早這一出,是有點兒傷神。
文肖宇不想對樑蘇蘇以及和她有關的一切發表任何感想,所以就轉移目標,問慕容姚,“所以你是在笑什麼?很認可剛纔某對父女的對話是不是?”
慕容姚抿着脣,眼睛彎彎的,餘光裡瞥了下身旁的男人,行動上配合着飛羽大寶貝……不笑不哼不說話。
文肖宇劫後餘生,話嘮屬性的他急需和誰說點什麼轉移心理陰影。
然後他就發現蘇烙誠和慕容姚的手十指緊扣……
“正式交往了?”文大夫心裡有恨,沒忘記蘇烙誠這個狗東西幾分鐘前差點把他賣給樑家父女,“你要想清楚啊,烙誠心可黑了!”
話音未落,蘇烙誠毫不遲疑掏出手機,撥通季薇女士的電話,“媽,您來帝豪一趟吧,樑家有喜。”
說他黑心?
好吧,他的心就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