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傳奇(36)——她該情歸何處(6)
溫寒轉身大步離去,一凡卻微微嘆息一聲,一時間就理不清頭緒,天哪,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她怎麼就不知道她的生命裡何時出現了這一號人物呢,八年,他誰啊?!
溫寒剛走,暮暖就跟聞珊的視線齊齊的落在她的身上,一副詳細說明,不然拖出去斬了的表情。懶
一凡很無奈,這要怎麼辦啊,如何詳細說明啊,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他誰啊?”暮暖眼睛一眯,雙手叉腰聲音極其溫柔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一凡閉眼,皺了下眉,“其實我也不知道,真的!”她還刻意強調,只是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你不知道?怎麼可能呢,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尚一凡!”聞珊跑到病牀前,也跟着皺起眉頭,準備對她嚴刑拷打。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忽然就出現在了她混亂的人生裡,本來就一塌糊塗的日子,現在是更加的精彩萬分了!
“哎,你不知道他是誰,人啥都不要的,只要你,給你當卓一航的替身,人有病啊!”聞珊心直口快的,在外面,她可是跟暮暖聽的清清楚楚呢,這尚一凡要是不感動,那可真是鐵石心腸了,她在外面,心想,如果有這樣一個男人這樣對她,她立馬嫁給他!蟲
一凡抿了抿脣,看了聞珊一眼,很是無奈的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暮暖眸光一轉,看了一凡一眼,或許一凡自己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吧,“其實,我覺得他對你很好。”
“我感覺得出來!”一凡點點頭,是挺好的,而且是非常好,好的她都快不知道該如何接受了!
“怎麼認識的?”暮暖問了句,繼續道:“對了,你住院的時候,他匆匆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事情很詭異,你那時候還沒醒,來了之後就再也沒走,一直守在你的牀邊,那感情很深。”暮暖實話實說,她不認爲這些事情應該瞞着她!
“暖暖,我知道他對我很好,我不愛他!”一凡也實話實說,雖然說,她們三個當中一凡的脾氣最好,可是也是她最倔強,一旦認定的事情,完全沒有置喙的餘地,她就是死心眼到底了。
我不愛他,這話很乾脆,卻也很傷人,一句話,沒了糾纏,沒了可能,她就無法做到跟一凡這樣瀟灑!
聞珊皺着眉頭,“你愛他,人只要愛你就行了,尚一凡,你別死心眼了,行不行,你愛卓一航,可是他怎麼對你的啊,你想見他,可是他沒來,從來都不管你的死活!”
一句話戳中死穴,一凡別開眼,聞珊無心傷她,只是爲她鳴不平,她心裡難受,低下頭,“你倒是給我離開凌逸擎試試啊!”
聞珊一時語塞,也跟着說不出話來。
暮暖嘆了口氣,出來打圓場,“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啊,又不是多大點事兒,真是,又吵上了!”
“行了,先吃飯吧,自己折騰進來好幾回了,還不想事兒啊,不能有情緒太大的波動,把粥遞給她,喏,先把飯吃了,對了,瑞麒麟還有茶館裡的工作,我都給你辭了!”
“什麼?”一凡尖叫,怎麼不跟她商量商量呢!
“我知道你不會同意,一凡爲了孩子,你必須妥協,賺錢固然重要,孩子重要還是生命重要,你往後還有的是機會賺錢養活孩子,不是每次你的運氣都這麼好,折騰幾次,醫生告訴你,休養幾天就好了,沒了孩子,賺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呢?這次聽我的,好嗎?”暮暖也軟下聲音來勸她!
一凡沉思了半晌,點點頭,開始默默的吃飯。
聞珊看着她的臉,也跟着嘆息一聲,“我也想你過的好!”
“我明白!”一凡感激的看她一眼,“除了你們,我一無所有!”她說出的話,有些感傷。
直到兩人離開所有的人誰都沒再提溫寒一句話,他的好,她們都看在眼裡,只是,若一凡沒有情,誰也幫不了她。
感情,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兒。
這個誰也幫不了,雖說這三個人,都想讓彼此過的好,卻也是有心無力。
一凡必須在醫院裡留院觀察,她躺在牀上,有些無聊,回想起今天的事情。
人沒有不自私的,當溫寒說那句,你願意,我願意的話時,她的確心動。
可是她不能,卓一航在她心中的地位無法動搖,即使一切從傷害開始,從離婚結束,依然不能讓她去狠下心來忘記一個人。
她不止一次的問自己,卓一航在自己的心中那個位置上,徹底的忘記他,她面臨的是如何的痛苦?
在心挖去留下一個大洞,跟心一直這樣隱隱作痛間,她選擇了後者,她寧願每天都在疼,也不敢把自己的心摳出一個窟窿,那種面臨死亡的絕望,她不敢承受,她試過,可是在夜裡總是哭着醒來,喊着他名字。
整整八年的感情,如何用這短短的幾個月來遺忘呢?
她忘不了。
所以,當她明明知道那個是溫寒的時候,還是自欺欺人的選擇用他們身上的相似度,來慰藉她對他深深的相思。
她並不是個好女人,不過也是一個自私卑微的女人罷了。
雖溫寒說出
那話的時候她心動,只是那理智卻從未完全的淹沒,她選擇了拒絕,一方面拒絕了他,也一方面拒絕有人代替卓一航在她心裡的地位。
她就是這樣矛盾,一邊渴望,卻也一邊排拒。
就像是她對卓一航一樣,她明明愛的要死,可也爲了那可笑的自尊,不完整、不唯一的愛情,選擇離婚一樣,明明深愛,卻選擇離婚。
想來,她天生就是矛盾的吧?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可笑的堅持是爲了什麼。
溫寒在那天離開之後,她連續住在醫院裡好幾天,他一直沒再出現。
人雖沒出現,可是,問題卻一直在困擾着她,過去兩天了,她一直就沒明白,溫寒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八年啊?
爲什麼,她對他沒有印象呢?一點印象都沒有,她安靜的躺在病牀上,閒來無事,撫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有時候無聊就看點報紙。
今天的心情不錯,打開電視,某電視臺上是對卓一航的獨家採訪,關於他的個人問題,他已暗示好事將近,甚至有一組圖,是他夜宿某高級公寓。
一凡一怔,她認得,那是陳曦的公寓,看到這則消息,暮暖的心不知是快了還是慢了,她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即使早料到會看到今天的這一幕,卻還是不能阻止自己的心,隱隱作痛,痛的發慌,痛的她不想面對。
暮暖推開病房的門,拿起遙控器,直接換了臺。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一凡平靜的問。
暮暖搖搖頭,“我也是看到報紙才知道的!”
一凡失笑,“所以趕忙來看看我,準備安慰我?暖暖,其實,我沒事,我就是還無法適應就是了,你別擔心我,我真的很好!”
暮暖明白她的感受,她愛過人,嘗過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很難受的感覺。
“一凡,答應我,讓一切順其自然好嗎?如果,溫寒的確對你很好,別刻意,行嗎?”
一凡點點頭,暮暖動了動脣,“一凡,其實,我一直覺得一航跟你離婚,離的蹊蹺,我找我哥查了卓一航的賬目,他的公司經營良好,如果他是真的不愛你了,你也慢慢的忘掉好嗎?”守着一份失去的愛情,是沒有出路的!
一凡點點頭,“我會面對的!”
“我給你做的你最愛吃的菜,今天的晚飯,可是很豐富哦!”
一凡笑笑,大口的吃東西,可是吃到嘴裡的東西,卻是苦的,那樣的苦,她又想哭,她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又不是非得在一棵樹上給吊死!
給自己做了思想工作,一凡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忽然,手撫上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
她一頓,望着那璀璨奪目的戒指,腦海一片空白。
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她記得,他們結婚的時候,她花十幾塊錢在大街上買了一個不鏽鋼的,她還笑着問他,是不是有***份。
愛情就像不鏽鋼,不會生鏽的,物是人非啊,她悄悄的把戒指摘下,就像是把他放在心底一樣。
回想着他們的以前,她有想象現在,她需要思考,也需要想清楚她的往後——
他是要跟陳曦結婚了嗎?
一凡在想,卓一航是愛陳曦的吧?如果不愛,不會娶她吧,只有愛情,纔會讓人義無反顧。
想到這裡,一凡突然感覺到一股酸楚衝上自己的鼻頭。
原來,她一直沒有放棄愛他……雖然她一直都告訴自己,忘記他,忘記他,可是越忘,記得越牢!
現在這一種無奈的關係關係裡,她的愛情只能封閉著,只是一朵結不了種子的花苞。
她明白,她清楚,她不傻也並不笨。
她並沒有在等待什麼。
只是順應著命運的安排,往下走就是了,因爲她知道,即使等下去,也等不到他回心轉意。
八年啊,她跟了他八年,他一旦有了決定,是不會改變的!
所以,她現在已經隱隱的預感到,這樣心裡默默的念着他的日子,不會再持續太久了……有一天她必定要走開,至於走去哪,她不確定,她只知道自己會去過自己的生活,那時候她的身旁不會再有卓一航的存在,心裡也不會有卓一航的痕跡!
但是,到了那個時候,是她真正生活的開始,還是結束,她不知道!
她曾經聽說過,當一個人認真愛過,生命曾經熱切的燃燒過,就不會再有足夠的能量,再去愛上第二個人。
未來,她可能再那樣深深地,愛上一個男人嗎?
她知道,她不會,愛卓一航,雖然是八年,卻耗盡了她足足一生的勇氣。
至於卓一航會在愛了陳曦之後還會愛上別人嗎?她不知道。
她卻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剩下的生活,只有面對,不應該再去逃避,其他的,例如愛情啊,她想,應該留給老天爺去安排。
忽然,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笑出聲,不想了,現在她要高高興興的,算是慶祝她恢復單身吧,尚一凡,加油啊!
相信自己,也相信命運不會對她那麼殘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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