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美紅把布和線扔給王超,把酒瓶遞給大個兒。
“你們幫忙給他包包!”臧美紅頤指氣使。
大個兒以爲臧美紅會給王超包紮,沒想過她會讓自己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臧美紅在他肩膀上抽了一下!
大個兒見小瘦和其他人圍了上去,這才反應過來!
“噢!噢!”
“噢你老孃個腳丫子啊,發什麼呆啊?想媳婦兒現在還早着的呢!到時候讓紅嬸給你說個,保證你喜歡!”臧美紅很會見風使舵,什麼時候說什麼話。
她這麼一說,大個兒樂的不行,憨憨的樣子讓人看了好笑至極!
幾個人收拾了好大一會兒,纔算是給王超包紮好,而整個過程中,臧美紅都是兩手負着,看着他們忙活,像極了個戰鬥總指揮!
“王超,試試能走不?”其中一個孩子說。
他剛說完,大個兒就“啪”的給他了一巴掌。
“****啊你?割的那麼狠,是你你能走嗎?”大個兒白眼一翻,那孩兒不說話了!
“來,王超,我揹你回家!”大個兒說着,紮好坐蹲的姿勢,打着讓王超趴到他背上的手勢!
“嗯嗯!還是大個兒中,在關鍵時候對王超親!我要是不給大個兒說個漂亮媳婦兒,真是對不起人呢!”臧美紅這話明顯的就是逗他的,但大個兒卻是真的上心了。
回到家裡時,天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臧美紅給大個兒拿了手電筒,讓他照着去背草袋子去了!
足足忙活了兩個鍾,才把王超的草袋子和他自己的草袋子弄回來。臧美紅做的魚湯,就是王超弄回去的那魚。
她留大個兒在那喝了碗魚湯,然後才讓大個兒回去!
大個兒媽在院門口左顧右盼,等的焦頭爛額的!
兒子怎麼還不回來呢?這都什麼點了!
忽然,前面有腳步聲,大個兒媽問了句是不是大個兒,大個兒“嗯”了一聲。
他媽急忙迎了上去,接過草袋子,心疼不已!
“孩兒,咋回來那麼晚?”當媽的關切道。
“媽,你不知道,王超今個割着腳趾頭了,腳趾甲蓋都割掉了,露着骨頭,流了好多血,可嚇人了!”大個兒一字一句的說的很瘮人!
“然後呢?”他媽問。
“然後王超娘就去了,我們給他包紮了,不流血了!”大個兒一邊脫衣服一邊說。
“最後你就給王超揹回家了?”大個兒媽問。
“嗯!嗯!”大個兒點頭說。
“草也是你背的?”
“嘿嘿!是哩!”大個兒牙一呲,憨態可掬。
“你真是傻到家了,你不嫌累啊?誰的力氣不稀罕,就你能背的動王超,扛的起來草袋子?”大個兒媽生氣了。
“不是的!王超媽說以後要給我說媳婦兒呢,所以我才揹他呢!”大個兒道。
“哎呀——你可真是個實誠的娃,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大個兒媽長嘆一聲,說完無奈的搖搖頭!
“咋了媽?王超媽還讓我在那喝魚湯了呢。他媽做湯真好喝!”
“我對你說,以後你少去着點王超家,尤其是離他那個後媽遠點,你記住了嗎?”大個兒媽突然很嚴肅,鄭重其事的對他說!
“爲啥嘛?”
“不爲啥,總之你記住就行了!聽見了沒?”最後一聲,女人說的很響,那是命令的口吻。
“記得了!”
秋天的夜裡,溫度降的低降的快,所以秋天是最容易產生露珠的季節!
夜裡,大量的空氣都在不經意間被液化了,附着在草葉上,清晨看上去,一顆顆的很美很美!映着朝陽的還會反射出美麗的日光!
臧美紅起牀已經做好了飯,王超還沒起來。她叫了他幾聲,王超應了她!
一會兒就看見王超咯噔咯噔的出來了!
“吃飯了!”臧美紅依舊是沒好氣道。
因爲,王超的腳傷着,她就要把王超的那份活幹着,如果王超好好的,她就可以少做好多事情,有更多的時間來休息,玩!
這也是她每次打王超不打太狠的原因之一,如果下手太狠,一是沒法跟王超爸交待,二是真把他打傷了胳膊腿兒的,那自己就會多幹好多活了,所以每次她都是小心着呢!
雖然王超爸一直交待臧美紅,王超不聽話時就狠狠地教訓他,可那畢竟是客套話,再怎麼說王超也是他自己的親兒子,唯一的兒子啊!他怎麼捨得讓狠狠的打呢?
給臧美紅這樣說,總歸是爲了挽留她。總不能說:他是我的兒子,他怎麼樣都到不了你去管他,打他也輪不到你!
若是這樣,恐怕以臧美紅的脾氣,她早就撒丫子走人了。之所以待在這裡,就是因爲王超爸對她忍讓挽留。
這樣做完全是爲了王超,當然也有他自己的需要,比如說作爲一個男人的生理需要!
若是當初沒把臧美紅娶回家,那麼王超就得他來照顧了,這樣一來他就不能出門幹活掙錢了,王超上學,家裡日常開支什麼的,都是一筆不小的費用,不外出掙錢是不行的!
有了臧美紅在這,不管怎樣還是可以給王超洗洗衣服,做做飯什麼的,賴好過的像家兒人家兒!
“娘,昨晚的魚湯……”王超低聲問。
“沒了,剩了一點兒我給倒了!你腳割着,不能喝魚湯!”臧美紅不客氣的說。
做的魚湯王超根本就沒喝住,他很想喝些嚐嚐,畢竟那是自己沒去上課才釣來的魚啊!
這樣說喝不成就喝不成了,王超心裡不免難過和失落!
“給,吃吧!”臧美紅把稀飯和饃板在王超面前,稀飯碗經過這麼一磕,稀飯一下子濺到了王超臉上。
臧美紅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就大呼小叫的!
“快,驢子不見了!驢不見了!”她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王超一聽差點沒把碗給落在地上,這個消息比當時聽說自己親媽去世時都讓他驚訝!
王超媽去世那會兒,他還不懂什麼是生死離別,還不懂啥叫難割難捨,而現在的他,不能說無所不懂,但對於感情這一塊兒的事,他是多少懂點的!
雖然這是人畜間的感情,但是王超從來沒這麼認爲過,因爲在他那,驢子比臧美紅都好!
“驢,不見了?”王超膛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