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素素視線先落在那個面帕上，慢慢地擡頭看到了那個人的臉。
顧青山。
和顧江山那麼像的一張臉，蘇素素忍不住哇地一聲哭起來。
那聲音，驚天地泣鬼神。
把顧青山給嚇得一個趔趄，蹲在地上的他差點就坐在地上。
“你，沒事吧。”他手忙腳亂地給蘇素素擦眼淚，但是怎麼擦都擦不完。
等淚水找到一個合適的契機涌出來，眼眶不在那麼鼓鼓脹脹之後，蘇素素心情終於平靜了許多。
幾分鐘後，淚水終於止住了。
她擦了擦臉上殘留的眼淚，擡起頭來搖了搖頭：“沒事。”
顧青山心裡清楚，就算是蘇素素有什麼事情也一定不會跟自己說的。
在這個地方落荒而逃，應該是關於顧江山的吧。
顧江山現在帶着艾瑪在這裡住院，蘇素素一定是看到什麼了。
“好，我送你下去吧。”顧青山按下電梯，蘇素素點點頭。
在這個路程不算長的路上，蘇素素一直低着頭，但是她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說，對顧江山的感情。
比如說，對於自己的負責，以後應該怎麼做。
……
想到了很多的東西，也放棄了很多的東西。
電梯到了以後，蘇素素率先走出去。
“謝謝你，趕緊上去吧。”
顧青山笑着點點頭，眼看着電梯合上。
蘇素素看着前面，淚流滿面。
蘇素素在心裡默默的想：“孩子，相信你一定很幸福。有爸爸媽媽，有爺爺奶奶，還有叔叔。”
蘇素素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樣疼，淚水再次滑落下來。
“我所做的一切，所放棄的一切，都是爲了那個孩子。”心裡十分百分的不忍心，但是蘇素素承認自己在感情上就是一個弱者，遇上這種他們有家庭的事情，她都會逃避。
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來來往往的人都在對她行注目禮，蘇素素仰着驕傲的頭顱，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一樣內心坦蕩過，仰着嘴角，但是沒有人知道，蘇素素的心有多麼疼，在怎麼滴血。
顧江山在房間裡聽到似乎有人叫蘇素素的名字，他猛的擡起頭，看着門口的窗子。
他知道這個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蘇素素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她……
顧江山苦笑着搖搖頭，但是那個聲音越來越清晰，他越來越不相信這是幻聽，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步子，往前走。
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顧太太正巧推門而入。
顧太太看到她以後，也是嚇了一跳。但是身子還是結結實實地擋在顧江山的面前：“你要去哪裡？”
“媽，你剛剛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人？”顧江山問。
顧太太一邊往後推他一邊說：“哪裡有人，有人就會自己進來了。現在門口乾嘛。”
顧江山看母親提着水壺，還有她嗎慌亂躲避的眼神，顧江山有點懷疑這些話的真實性。
他微微錯開身子，讓母親先過去，等母親進去後，才推開門，一眼望到走廊的盡頭。
沒有人，確實沒有人。
他失落地關上門，走進來。
顧太太看他進來了，鬆了一口氣。
一個微笑大大的朝着艾瑪走過來，細聲細語地問她感覺怎麼樣了，艾瑪也在笑着回答。
好像，他們真的是一家人。
顧江山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