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垢冷聲道：“宣！”
“是。”
帝無言身板挺直堅毅，如一個威武不屈的軍人。高大的身形揹着陽光走進來，深沉的目光從惑雪身上掃過，微微躬身拱手道：“臣見過皇上。”
帝無垢淡淡問道：“睿王來御書房見朕有何事？”
帝無言目光陰沉道：“皇上，臣無事。只是想着皇上的小宮女惑雪挺有意思，想找她說說話。”
帝無垢的臉色瞬間有些冰冷，不滿地看了惑雪一眼。
惑雪則無辜地看着帝無言，她和他，除了在春州城那幾天短暫的相處，似乎也沒什麼可聊的吧。
帝無垢對於帝無言的話未置可否，卻淡淡說道：“泳州城遭遇水患災害，朕有意命睿王前去賑災、治理，也可以提高一下睿王在百姓中的聲望。”
惑雪瞪大眼睛：“皇上，發洪水嗎？”
帝無垢淡淡解釋道：“嗯，泳州城本來江河比較多，又逢連日暴雨，內澇有些嚴重。”
惑雪憂心道：“那朝廷是該派人去治理，也能體現出朝廷對百姓的重視。”
帝無垢微微打趣：“你還不算太笨。”
惑雪噘嘴道：“我本來就很聰明。我不光知道朝廷要派人去安撫、穩定人心，還知道要疏導積水。”
帝無垢沒想到這小女人在這方面還有見識，揚眉：“怎麼疏導？”
惑雪認真說道：“皇上，自古堵不如疏，應該多多開闢溝渠，還可以將河水引入田中，用以灌溉，也能進行分流。
不過，開闢溝渠，只是平時的便宜之舉。應該有更大的動作。”
帝無垢側過身，鳳眸有神地看着她，問道：“什麼更大的動作，說來聽聽。”
帝無言也目光極爲深邃地盯着她，似在伺機捕捉一頭獵物。
“挖運河，南水北調。”
“哦？”帝無垢眸色深沉，轉爲深思，中指輕叩着桌面。
惑雪解釋道：“北方水少，挖一條貫穿南北的大運河，將南方的水引流過來。不過，這項工程太過浩大，真正實施起來，肯定會面臨很多問題。”
帝無垢稍思片刻：“這個建議，非常好。朕考慮考慮，便命人着手實施。”
惑雪笑道：“皇上，你得慎重選用人。這裡面油水可多。”
帝無垢忽然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輕聲說道：“過來。”
惑雪愣愣看着他，起身走到龍椅旁，帝無垢毫不避諱帝無言，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在她耳邊輕語：“這麼爲朕考慮，朕晚上再好好感謝你。”
惑雪有些錯愕，臉色又囧又紅。
帝無垢這什麼意思……
晚上這個詞很容易被人誤會好不好。
帝無言也不知聽到沒有。
惑雪的眼光根本不敢與他交接，訕訕坐回自己位子上，愣愣盯着桌上的白紙，不再說話。
帝無言應道：“皇上，臣遵旨。”
帝無垢沒料到帝無言竟會答應的這般痛快，滿意道：“朕代泳州城的百姓謝過睿王。等睿王功成，便直接回春州城，離的也近，以免來回奔波勞累。到時，朕會派人將賞賜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