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禮躬着身道:“回皇上,臣老胳膊老腿就不過去了。只是這六人倒底是冒犯、驚擾了皇上,還請皇上從重處罰。”
帝無垢淡漠掃了一眼:“無妨。看在白相也是護子心切的份上,朕便饒了他們。”
白安禮彎着腰,等帝無垢三人上了畫舫,才直起身子,沉着臉斥道:“起來。”
六名跪着的大漢長呼口氣,站起。
白安禮氣急敗壞道:“回去!”
六人像潰敗的兵,低頭耷腦袋上了馬車。
白安禮上了前面的馬車,黑着臉道:“回府!”
白陽在馬車上離得遠,聽不到兩人說了什麼,着急道:“父親,你爲什麼要給那個人下跪?你可是丞相,不能因爲對方武功強,就下跪求饒。那樣兒子多沒面子。”
白安禮氣急敗壞道:“還要面子?你沒有老實跟老夫交待,還說對方主動找你的茬,老夫就說不對勁。原來你是看上那女人,主動挑釁。”
白陽見父親知道了,明白是對方跟他說的,不服氣道:“我納那個女人爲妾,也是擡舉她。就憑她那低下的地位,白瞎了這張臉蛋和身段,只能嫁給普通人,過着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我是可憐她,讓她來相府生活,她竟然還不識好歹!”
“果然如此!”白安禮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一巴掌打了過去。雖然氣極,但終究是自己的親兒子,下手卻也沒多狠,口中恨恨罵道:“逆子!”
白陽捂着臉,愣怔道:“父親,你打我?”他父親雖對家裡其她人很嚴厲,比如那些姐妹和妾室,卻從未打過他。他是相府唯一的男丁啊!
白安禮喝道:“此事到此爲止,誰也不許再提。好在前兩天沈御醫給你開了藥,吃上一兩個月,就能好了。”
“父親,怎麼能就這麼算了?那人有什麼背景,讓你這般懼怕他?他便是家裡有人在朝爲官、當娘娘,也比不上我們相府啊。
你可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丞相,我姐更是執掌鳳印的貴妃娘娘。”
白安禮怒道:“鳳印?老夫看你受傷便沒告訴你,鳳印早被太后收回了。”
白陽驚愕:“什麼,收回了?姐在宮裡犯錯了?那……那她也是貴妃,當朝不過才兩個貴妃。”
白安禮怒喝:“是,爲父和你姐地位是這般顯赫,可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
白安禮住了口,氣喘着移開目光。
白陽問道:“難道他還是天王老子不成?”
白安禮喝道:“就是天王老子,否則老夫爲何給他下跪?你看上的女人,正是當朝最得寵的宮女。你竟然妄想要皇上的東西,就是阿貓阿狗也不行。”
白陽驚得張大了嘴:“你是說……他是皇上?”
白安禮扭開頭,從鼻子裡怒哼一聲,算是應了。
白陽臉色發白,倒到丫鬟腿上,明顯回不過神。
白安禮穩定了一下情緒,陰沉着臉道:“這事就此爲止。皇上說是你調-戲那惑雪,另外還冒充丞相公子,纔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