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雪之前的怒火在一番吵嚷打鬥中,消磨了不少。雖然與蘇嬪有過節,但仍感覺她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惑雪委屈地看向帝無垢:“皇上,你一定要爲它報仇。”
讓一國皇帝爲一隻貓……報仇?蘇嬪譏諷道:“笑話,聽過皇上爲國家報仇,從沒聽說過皇上還要爲貓報仇。不就是一隻在宮裡養了沒幾天的野貓。”就像她這個太監一樣,進宮沒幾個月的野太監,早晚下場會跟這貓一樣。
帝無垢看那貓一眼,淡淡說道:“王安抱去……好好安葬。”一隻貓而已,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可看到惑雪一臉的傷心與怒色,帝無垢有些不忍。
王安抽抽嘴角,抱着貓向外走。堂堂大-內-副總管,淪落到埋葬一隻討厭的野貓……
惑雪叫道:“等等,我再看它一眼。”
王安止住腳步,惑雪輕輕撫摸着它,似要把它的樣子刻入心中。
蘇嬪斥道:“一個奴才,竟也敢在皇上面前自稱我?”
惑雪似沒聽到,對王安說道:“好了,王公公一定要厚葬它。”
王安憋着一肚子悶氣應道:“是!”將貓抱走。
帝無垢冷眼看着仍跪在地上的太監:“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宮中行兇,對大-內-總管動手,以下犯上!”
地上的一羣太監頓時嚇得瑟瑟發抖。
蘇嬪急忙說道:“皇上,是惑公公誤會臣妾,以下犯上,要對臣妾動手。這些太監們只是忠心護主。所以,臣妾認爲,不但不應責罵他們,還應獎賞他們。反而是惑公公,在未查清事實之前,便要以一個奴才的身份,對主子出手……”
惑雪不服氣:“主子?皇上纔是奴才的主子。”
帝無垢知道這件事,怎麼說都不是惑雪佔理。但……
“小惑子尚小,閱歷淺,生性善良單純,不清楚宮裡的彎彎繞繞,誤會你,也只是她本性使然。但這羣奴才,完全可以圍住惑公公,竟敢動用棍棒行兇。若不是朕及時感到,只怕小惑子早已受傷。她本來就因爲貓的死而傷心,她是受害者,行爲有可原諒。念在你們忠心護主的份上,每人去慎刑司領一棍。”
地上的一衆奴才抖得更厲害了,慎刑司的人下手很重……
蘇嬪提高聲音苦勸道:“皇上,他們只是忠心護主啊。”哪有護主反被罰的……
帝無垢冷冷說道:“小惑子不是刺客,竟然持棍相對。自己去領罰。”說完,便領着惑雪離開,回到乾坤宮。
惑雪一臉委屈:“皇上,你可一定要爲奧利奧報仇。”
帝無垢氣上來,拉着惑雪進了寢殿,將門狠狠甩上,怒道:“爲貓報仇,就爲了一隻貓,你連命都要搭進去了!”
惑雪抽抽嘴角,淚眼汪汪地看着他:“可是奧利奧死的冤,它還那麼小,來這個世界還不到一年,還沒看到世界的美好。”
帝無垢被她氣得哭笑不得:“貓?貓重要還是人重要!朕在寶良宮說的話,有多麼牽強不公。明明是你犯錯在先,朕卻懲罰了護主的太監。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