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垢的上身緊緊貼着她的背，他的呼吸近在她耳畔，惑雪一張俏-臉通紅。
哪還有心思落在那字上。
雖然是她的手執筆，但這字，明明就是帝無垢寫的。
帝無垢低醇的嗓音響起：“以後無事，就好好練。”
“哦。”
惑雪下意識的低聲應到。
帝無垢這才直起身，坐回自己的龍椅，繼續批閱奏摺。
惑雪看着紙上的字，好半天才回過神。
又蘸了墨，乾脆胡亂畫起來。
嗯，果然亂畫，手就不抖了……
雖然毛筆字寫好了，龍飛鳳舞很帥氣，但這麼軟，寫起來真費勁。
惑雪拿起另一支木製的毛筆，將有毛的一端朝上，看着木頭這一端，弱弱說道：“皇上，我想要把匕首。”
“做什麼？”帝無垢有些嚴厲地看向她。
惑雪才驚覺，這可是皇上啊，誰敢在皇上面前攜帶匕首……
哪一任皇帝不是最怕死，急忙解釋道：“那個，皇上不要多想，我只是想削一下這支筆，絕對沒有壞心思。”
帝無垢看着她那一臉緊張的樣子，高傲說道：“起壞心思，你也要有那個本事。”
這麼看不起她……
惑雪起身，說道：“我去門外，讓侍衛大哥幫我削一下。”
帝無垢不悅：“不是每個人都能叫大哥。”
帝無垢提高聲音，說道：“來人！”
王安推門進來：“皇上。”
“喊一名帶刀侍衛進來。”
“是。”
御書房是重地，把守的侍衛都持着或刀或茅。
一名侍衛進來，惑雪急忙走過去，將毛筆遞給他：“麻煩你幫我把這頭削尖。”
在惑雪的比劃下，侍衛看了看帝無垢，似乎是默認，便默默用砍人的刀削木頭。心裡是悲催的，他一個會武功的高手，用來給宮女削木頭。
默默削好，遞還給惑雪，低着頭退出去。
惑雪說道：“走這麼快，我還沒說謝謝呢。”
帝無垢不悅:“讓他削是他的榮幸，謝什麼。朕幫你那麼多，你也沒說過謝謝。”
惑雪瞪大無辜的眼睛：“皇上，是你不要我謝來謝去的。”
“咳，朕只是說你謝來謝去不誠懇。回來坐好。”
惑雪腹誹着，坐回自己的小書桌前，看着削得像鉛筆一樣的木頭，嗯，非常滿意。
蘸了墨，一筆一畫，比着帝無垢寫的惑雪二字，也寫了一遍。
得意地欣賞一下，獻寶似地說道：“皇上，您看我寫的怎麼樣？”
帝無垢看着那兩個清秀的小字，工工整整，只是沒有一絲毛筆的飄逸之感。
“不錯。”順手摸了下她的小腦袋。
惑雪得意道：“雖然我不會寫毛筆字，但這種字，我敢說第一。”古人誰能有她用硬筆的時間長。
帝無垢摸了把那高昂的小腦袋，脣角飛揚，看向手中的奏摺。
果然他的決定沒有錯，讓惑雪陪着來御書房，看個枯燥無趣的奏摺都是甜甜蜜蜜的。
等帝無垢批完奏摺，就見惑雪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裡還鬆鬆地握着她的特製毛筆。紙上多了些鬼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