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綿綿句句逼問：“你衝在爸爸前面，替爸爸擋了第一顆子彈，但是第二顆沒有擋住，那顆子彈的彈道有問題……”
她仔細研究了彈道軌跡圖，擊中爸爸的那顆子彈，軌跡有問題！
正常彈道軌跡，是不可能擊中爸爸胸口的！
可是那一顆子彈的軌跡，偏移了一點點。
只是一點點，就造成了惡果！
納蘭清澤避無可避，艱難回答：“你都知道了……綿綿……彈道的確有問題……我也沒料到，擋不住……”
他輕輕用指腹擦了擦她眼角的淚，聲音因爲心疼她，帶了一抹顫音：“綿綿，都是我的錯，都怪我。你要恨，就恨我一個人，好不好？我的一輩子都賠給你，好不好？”
蕭綿綿緊緊咬着下脣：“爲什麼要恨你，明明是爸爸不讓你告訴我實情，是他不想讓我報仇的。”
她說得如此篤定，如此自信，讓納蘭清澤一瞬間失神：“綿綿，你怎知道……”難道綿綿又學會了什麼，回到過去之類的巫術？
蕭綿綿搖搖頭：“我不知道。但看你的表情，我應該是猜對了。”
納蘭清澤猛然醒悟：“綿綿，你是在套我的話。”
天，他的綿綿越來越狡黠了。
竟然故意誘~導他，說出實情。
一切都是她的猜測而已。
但他毫無防備，一下子被她擊潰。
蕭綿綿瞪了他一眼：“不然呢？不然你準備什麼時候和我說真話！納蘭清澤！你怎麼這麼討厭！這麼自以爲是！以爲聽從爸爸的吩咐，不和我說實話，不讓我去尋仇，我就能開心嗎？你還不瞭解我的性子嗎？我是那種，能忍下這份仇的人嗎？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打算，悄悄替我去報仇？然後什麼都不讓我知道？！”
納蘭清澤閉了閉眼，姿態放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塵埃裡，緊緊攬住她：“綿綿，我知道錯了。我錯得離譜。以後不會了。”
是，他曾經以爲，遵從綿綿爸爸的遺願，是對綿綿好。
如今看來，不僅傷害了綿綿的心，還差點讓他們都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
蕭綿綿恨恨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可還是覺得不解氣。
她乾脆伏在他肩膀上，扯開他的襯衫，在他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嘶——”
納蘭清澤倒抽一口冷氣，肩頭一痛，皮膚上立刻出現了兩排細小的牙齒印兒。
沒見血，看來還是留了力氣。
納蘭清澤肩頭雖然痛，心裡卻說不出的舒坦。
能和綿綿坦白，他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和相愛的人敞開心扉，竟是這世上最美妙的感受。
“綿綿，你聽我說，爸爸不想你去復仇，恐怕是他知道當晚那些人的來頭。這些年我一直沒想明白是什麼人殺了爸爸。但是這些日子，接觸了異能者，接觸了柳家和黑騎士。我在想，恐怕就是黑騎士那批人，假扮成的毒~販！現在回想起來，當年我追擊到了邊境，殺掉的那幾個毒~販，纔是真正的毒~販，而當晚還有其他黑騎士混在其中，逃掉了！”
蕭綿綿贊同地微微點頭：“能讓彈道改變原有痕跡的，一定不是普通人……你這麼說，是有幾分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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