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巷道,兩邊是破舊而古樸的長滿青苔的平房,低矮的院牆上還鋪陳着密密麻麻綠油油的爬山虎藤蔓。/\w ww.??/\
經過多方打聽,白淨塵大費周折之後總算找到了吳嫂姐姐的住處。
昏暗的燈光下,沒有路人的行色匆匆,有的只是寂靜,令人窒息的寂靜。
白淨塵踩在泥濘的青石板路上,整顆心不由自主的懸在半空中。
七拐八彎之後,他堪堪站定在一扇爬滿鐵鏽的大門前。
“咚咚咚……”白淨塵斂了斂心神,禮貌而有禮的叩響了門扉。
然而等待了半天,卻沒有絲毫的迴應。
白淨塵的眉頭不經意間緊蹙,他耐着性子再次擡起手敲了敲門。
不多時,便從大門裡面傳出一陣略顯滄桑的低沉聲音,“誰啊?來了…來了…”
白淨塵耳尖的聽見一串笨拙的腳步聲漸行漸近,直到他面前的那扇大門緩緩的開啓,他全身上下散出來的冷漠氣息纔有所消減。
“請問,你找誰啊?”一位兩鬢斑白的老婦人滿眼驚奇的望着面前這個一身貴氣的男人。
聞言,白淨塵習慣性的抿了抿薄脣,轉而淡淡的開口,“請問你是吳嫂的姐姐,吳蘭女士嗎?”
乍然一聽見自己那多年不曾聯繫過的妹妹,吳蘭有了一瞬間的怔愣,待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擡眸迎上的便是男人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神。
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我就是,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白淨塵的面色一冷,狠厲的眸光直直的射向年弱體衰的老婦人。“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年那個被你調換的富家少爺?”
話音剛落,吳蘭渾身一顫,轉而驚恐的瞪大眼眸看着面前男人。
“你…你到底是誰?”吳蘭好半晌才從乾澀的嗓子眼裡擠出這句話。
白淨塵冷笑出聲,猶如鬼魅般的身影一步一步慢慢的逼向她,“吳蘭,相信你還記得當年你曾寄居過的白家吧!”
一說完,吳蘭全身的力氣仿若一下子被抽空,隨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
身着一襲黑色削肩禮服,手裡拿着金色鑲珠晚宴包的凝萱,剛從車裡下來就謀殺了一大片參加宴會的男男女女。
儘管只微露了個小香肩,尺度稍嫌保守,但渾圓的胸部,優美的腰部線條,挺翹的腎部,仍是藏不住‘有料’的好身材,從骨子裡都散出性感的味道。
她挽着夜瑾灝的手臂,朝宴會大廳走去,千嬌百媚的容顏在看到臺階上、許久未見的男人後,微微愣了一瞬,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常態,轉而俏臉上揚起一抹笑意。
這傢伙怎麼也在這裡?爲什麼總是如此陰魂不散?夜瑾灝摟住凝萱纖腰的大手佔有性的一緊。
灰色三件式西裝,穿在白淨塵身上簡約且優雅,正閒閒地靠在門口的白色羅馬柱子旁,手裡端着一杯紅酒,見夜瑾灝望過來,薄脣輕勾,擡起手臂朝他做了個敬請的動作。
俊顏微變,夜瑾灝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胸口一陣濁氣,憋得他難受。
“夜……”不知爲何,雖然夜瑾灝什麼話都沒說,但是凝萱就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渾身上下散出來的怒氣。
她甜笑着撩了下垂於香肩的捲曲長,嫵媚的大眼猶如會放電一般,性感得無以復加,她淘氣般地對旁邊沉着臉的男子拋了個媚眼。
一瞧見凝萱這故意逗弄自己的清純中帶點嫵媚的小模樣,夜瑾灝心中的怒氣瞬間熄滅了一半。
下一秒,夜瑾灝不顧其他人的目光,自顧自的捧住凝萱的小臉,猶如蜻蜓點水般的親吻柔柔的落在凝萱微嘟的粉脣上。
一瞬間,凝萱白皙的臉龐迅速的爬上絲絲紅暈。
夜瑾灝心大好的輕笑出聲,轉瞬挑釁的目光徑直射向不遠處臉色詭譎難辨的白淨塵。
不再停滯不前,夜瑾灝緊緊的摟住凝萱的小蠻腰帶着她往宴會大廳裡面走去。
凝萱無疑成了全場焦點。
認識的不認識的、見過的沒見過的,她像只歡的小蝴蝶一樣隨着夜瑾灝滿場飛,快地喝着果酒,弄得夜瑾灝一臉地詫異:“寶貝,你這麼興奮,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夜,如果我說我就喜歡這樣時時刻刻的黏在你身邊呢?”凝萱抑頭將杯裡的果酒飲完。
“寶貝,我滿心希望你這樣,可是?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夜瑾灝嗤之以鼻。
“呵呵,我的夜還蠻聰明的。”凝萱笑靨如花的看着他。
“知道就好。”只要和凝萱在一起,夜瑾灝嘴角的弧度就不曾舒展過。
突地,凝萱調皮的衝着夜瑾灝眨了眨眼,轉而嬌豔欲滴的紅脣緩緩的湊到夜瑾灝的耳邊,吐氣如蘭。
“夜,如果你笨點的話,那倒好,就不會引來這麼多女人的覬覦了。”說完,凝萱不輕不重的咬上夜瑾灝的耳朵。
夜瑾灝不曾想過她會有如此大膽的行徑,怔愣的瞬間,凝萱飛快的站直身子,與他微微拉開一段安全距離。
“小妖精,你這是在和我嗎?”夜瑾灝似笑非笑的看着凝萱,眸中的顏色一下子濃得化不開。
“哈哈……”
“寶貝,很好笑嗎?”夜瑾灝盯着凝萱的雙眸中燃起兩簇明豔的火花。
說實話,想到不可一世的夜大少也有被人耍得團團轉的時候,凝萱就笑得不可支。
“夜,如果我不笑得開心點,怎麼讓人看出來我們在一起如此的幸福。”凝萱無辜的瞠大眼眸笑着迎上他那忽明忽暗的眸光。
“小寶貝,沒看出來,你也具備奧斯卡金像獎影后的潛力。”夜瑾灝眼角的餘光淡淡的掃了一眼不遠處那抹粉色。
聞言,凝萱無趣的撇了撇嘴。
“沒辦法,我這也是跟別人學的,吃一塹長一智。”
留下滿臉戲謔的夜大少,略有些醉意的凝萱去了洗水間。
空無一人的洗手間裡,清涼的水流從水龍頭裡“嘩嘩”地衝下來,凝萱打起精神,用手拍拍嫣紅的臉頰。
她擦乾手,轉身正欲出去,忽然門從外開了,一個女人正巧走進來,兩人差點撞了個正着,在看清彼此後,不由地都是一愣。
打扮相當得體的謝雅琳,一身粉色抹胸長裙,手裡拿着晚宴包,大概是準備進來補妝的,在上下打量她一番後,眼底倏地浮現一抹忿恨。
“喂!凝萱,你給我站住!”謝雅琳的聲音在背後尖銳地響起。
“請問,謝小姐有什麼事嗎?”腳步一下子停住了,凝萱轉過身,冷漠地看着對方。
凝萱知道謝雅琳看她很不順眼,她認爲是自己搶走了夜瑾灝,其實她只是不願意面對夜瑾灝根本不愛她的事實,而躲在自己編織的愛的幻想中自娛自。
滑天下之大稽。
她只覺得好笑,其實這關她什麼事呢?愛而不得,由愛生恨,這種緒不是應該泄在男人的身上嗎?
“現在宴會的檔次越來越不入流了,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混進來,凝小姐你說是不是?”謝雅琳從包包裡掏出粉餅,開始對鏡子補妝。凝萱聞言笑了笑,沒搭話。
“聽說最近凝小姐儼然成爲各大電視、報章雜誌的頭版頭條,大多都是跟着dr集團夜大董事長出入各式各樣的公衆場合。”謝雅琳語氣中的不屑不言而喻,就連瞧着凝萱的眼中都盈滿了輕蔑。
凝萱輕扯脣角,卻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凝萱,你不要高興得太早,別以爲你那狐媚手段可以永遠的將灝拴在身邊,說不定他過不了多久就玩膩了,到時候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二手貨,沒人撿的二手貨。”謝雅琳精緻的眉目止不住的顫抖,看着她的眸中盛滿了怨毒。
聽到這番怒氣衝衝的口不擇言,凝萱不禁笑起來。
“小賤人,你笑什麼?”謝雅琳氣急敗壞地問。
“謝小姐這樣說我,不就是因爲嫁不了夜瑾灝嗎?何必要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凝萱笑語盈盈,將話攤開。
如果夜瑾灝肯,這位小姐想必早拜倒在人家褲下了,如今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化身爲正義女神來教訓她,這又是何苦?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謝雅琳大怒,揚起手……
啪!一記耳光響起。
啪!緊接着響起另一記更爲清脆的耳光。
“賤人,你……你敢打我?”謝雅琳難以置信地捂着臉。
“爲什麼不敢?你以爲你算哪根蔥,你不就是夜瑾灝不要的……一根爛蔥。”凝萱鎮定自若地對鏡補妝,冷冷地說:“謝雅琳,下次打人前要想清楚,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打不還手。”說罷,凝萱儀態萬千地揚長而去。
耳邊聽着優美的華爾茲舞曲,一陣疲乏和醉意涌上,凝萱突然不想回到笑語浮華的宴會大廳裡去了。
臉上還火辣辣的疼着,幸而長遮掩住紅腫,不至於太狼狽,凝萱倦怠地靠在牆上,伸手撫了撫臉,那女人手勁還真不小。
“萱萱,你的臉怎麼了?”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凝萱嚇了一跳,還沒擡起臉,便被一隻溫熱手掌擡起臉頰。
眼前的男人,沉着俊顏,暗鎖眉頭,小心翼翼地察看着她左頰上的紅腫。
“哥哥,沒什麼。”凝萱想也不想就要扭頭掙脫他的掌控。
“別動!”眸底有警告的意味,白淨塵沉聲問:“誰打你?”
“不干你的事!”莫名的煩躁襲上凝萱的心頭,他不讓她動,她偏動,美眸怒瞪着,冒出一簇簇火花,不馴的樣子像只暴燥的小獸,看得男人又愛又恨。
“跟我來。”白淨塵拽着她走向偏廳的一間小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