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隻青色的巨鳥，五爪，身披龍鱗，頭上長着尖刺。
這也是一種比較昂貴但是好用的傳話兇獸。
青色巨鳥氣息陰戾，直接飛到皇甫雪的面前，一雙兇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有人給我傳話？”
皇甫雪有點錯諤，拍拍九尾銀龍，讓它停在空中，然後伸出手去感應青色巨鳥的氣息。
“是曲姑娘給我傳話？”
這個用兇獸之血傳話的人倒真是讓皇甫雪意想不到，下意識地她看向身後的李元蘇。
笑着打趣他。
“大聖人，曲姑娘一定是想要和你說話，又怕你拒絕，所以要通過我曲線救國。”
李元蘇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但是皇甫雪本來是嘻皮笑臉的，聽着聽着，忽然笑意逐漸收斂，嘴脣緊緊地咬着。
信息全部被收聽後，褐色巨鳥的虛影逐漸消失在了空中。
皇甫雪手伸得有些僵硬，最後慢慢收回，握成了拳頭，身體有點止不住地顫抖。
九尾銀龍與皇甫雪心意相通，它很快感受到聖女心裡的焦灼和震驚，也立即變得焦躁不安。搖頭擺尾的，顯些就要將背上的兩個人直接甩下去。
“小心。”李元蘇眼明手快，一把摟住搖搖欲墜的皇甫雪，一面緊緊抓住銀龍的犄角。
等控制好銀龍，讓它在地面停下後，李元蘇蹙起眉頭詢問。
“發生什麼事了？”
“大聖人。”皇甫雪有點內疚地望了他一眼，又輕輕撫摸了下九尾銀龍的腦袋，最終還是走下龍背。
向李元蘇深深施了一禮。
“真的對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去琅國了。我，我要回京城一趟。”
李元蘇的臉瞬間發白，心裡咯噔了一下。
“去找冷玄墨？”
皇甫雪咬了下脣，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點點頭。
“對，大聖人，曲姑娘說……”
但是她話還未說完，就被李元蘇很溫文爾雅地伸手止住了。
“沒關係，小雪，你不用向我解釋。你要去自然有你的理由。小雪，你只要記得。”
他的心裡苦澀得就像灌下了一杯苦酒，但是卻不肯向外透露一絲一毫。脣角還是繼續保持着溫和的微笑。
“你只要記得，如果遇到什麼麻煩，一定要帶信給我。本王，隨時趕到。”
皇甫雪的眼眸瞬間溼潤了幾分。
李元蘇對她的一片癡心，她不是不知道。爲她情願放棄琅國放棄他的理想，等於是放棄了一切。
而且他明明知道，她如今這種狀態，什麼都給不了他。
千里從琅國趕來救她，可自己卻一回頭就要離開，怎麼想都覺得挺對不住他的。
“對不起，大聖人。對不起。”她再次向他施了一禮，垂下眼瞼，不敢望他一眼，然後轉身就走了。
山風搖曳，青山孤寂，只留下一條有些鬱結狂躁的銀龍，和一個一襲白衣銀髮飄飄的男子孤獨的身影。
一雙溫和如水的眼眸長久地盯着她遠去的背影，目光孤寂而悵然。
——
等趕回康國京城的時候，已是三日後的深夜。
夜涼如水，京城的街頭都已經沒幾個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