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歲月裡,這個組織,雖然最初僅僅由牛頭人組成,也開始接納獸人,其比例不斷增高。兩個種族各佔其中的一半。
雖然在過去的歲月裡大地之環的成員們並不特別活躍,但是第三次黑暗之門大戰,因爲阿克蒙德的闖入卻削弱了整個艾澤拉斯世界的位面壁壘,元素們的活動在不斷增加。實際上,大地之環從未像現在這樣重要。這個組織的成員們努力使元素們平靜下來,以確保他們不會給艾澤拉斯帶來更多的麻煩。
今天,正是大地之環帶來了一個極爲嚴重的警報——元素很可能大舉入侵艾澤拉斯,對所有大型的智慧生物聚居地發動攻擊。
這不是危言聳聽,因爲最近已不斷有巡邏隊報告,說從未在杜隆塔爾出現過的火元素生物不時漫無目的地在遊蕩。它們襲擊牲畜和村莊,以及過往的旅人。
如果單純是這樣,還不值得薩爾如此緊張。
沃金找到了薩爾,緊張兮兮地說道:“有件事,你最好親眼來看看。不遠,就在奧格瑞瑪裡面。”
在沃金的帶領下,薩爾領着瓦羅克和幾個親衛,偷偷地潛入到暗巷區。
“大酋長,這裡……”向薩爾招手的是一個部落爲數不多的獸人盜賊,薩爾認得他,他是平日在奧格瑞瑪充當盜賊訓練師的戈達爾。在戈達爾附近不遠處的是地精盜賊維西。
在戈達爾引領下,薩爾踏上一個粗糙而厚實的房頂。
部落的房子雖然美觀上不行,但結實程度絕對可以媲美聯盟的那些堡壘。一羣人走在木房子頂部,頂多聽到“吱呀吱呀”的聲音。在暗巷區這個天然山谷裡,灌入山谷的狂風總是把木質房子吹出各種聲音。
維西的手指向下方。
並沒有什麼難度,薩爾注意到一個身穿奇怪暗藍色長袍的巨魔,正在巷子一個角落裡演講,而數十個獸人、巨魔、甚至是不多見的被遺忘者,都圍着這個巨魔在聆聽。
“大地已經憤怒了!至高無上的上古之神對於凡人的挑釁,將會做出最堅決的迴應。徘徊在奧格瑞瑪外面的火元素,就是最好的徵兆。”
當場就有奧格瑞瑪的居民大喊道:“我可不想死!末日預言者,你告訴我們要怎麼辦?”
被稱爲末日預言者的傢伙用低沉而充滿蠱惑力的聲音說道:“奧格瑞瑪的人民啊!仔細聽!我們已被矇騙太久了。我要求你們張開雙眼看清楚真相!”
說到這裡,他高高舉起雙臂:“兄弟姐妹們!世界末日將來來臨!艾澤拉斯將不復存在——”
伴隨着他的喊聲,在他雙臂上竟然隱隱有火焰升騰起來,周圍的居民都吃了一驚,下意識退開兩步,卻發現,火焰並沒有對末日預言者造成任何傷害。
火焰就彷彿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要知道,連法師都不可能真的讓火焰流淌在自己的皮膚上,但是,這人可以。
末日預言者的聲音越發激昂了:“火焰將會吞噬這個世界!風暴將會捲走所有希望!最後元素將會統治一切!”
有一個獸人大着膽子反問道:“憑什麼我們要信你?”
末日預言者用有着尖銳指甲的指頭指着那個獸人,臉上冒出狂熱的表情:“很快——你們會看到我說的徵兆了!到那時候,請不要感到絕望,奧格瑞瑪的人民,加入我們並瞭解真相。”
他再度高舉雙手:“拋開充滿戰爭和苦工勞役的生活,在元素之中獲得重生,然後在新世界裡取得你應有的正當地位吧!”
當下面那傢伙說到這裡的時候,瓦羅克已經忍不住了:“大酋長,我這就下去逮捕並絞死這傢伙!”
“大酋長,動手吧,我們已經發現好多個這樣的傢伙了。任由他們亂來,奧格瑞瑪會陷入恐慌當中的。”戈達爾沉聲道。
薩爾卻擺擺手,制止了自己最忠實的同伴與部下:“先監視並找出所有的‘末日教徒’!”
“謹遵您的命令!”薩爾的部下們齊聲道。
薩爾回到智慧谷,顯得有點落寞,看着身邊的沃金,突然道:“聯盟那邊也沒少這樣的傢伙吧?”
“不少!但沒用!”沃金若有所指。
薩爾渾身就是一顫,他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與負罪感。
國家也好,組織也好,越是動盪,牛鬼蛇神越容易出來興風作浪。
該死的末日教派能在部落當中大行其道,這跟部落差勁的經濟狀況有着莫大的關係。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自然會窮則思變。
“我這個大酋長,是不是當得很糟糕?”薩爾彷彿沒頭沒腦地問沃金。
“不!沒有這樣的事!”沃金斬釘截鐵,他感到了不好的苗頭,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必須把薩爾這個糟糕的想法扼殺在萌芽當中:“大酋長,不,薩爾!不會有誰比你更適合當大酋長的。這不是我一個的想法,你問問大部分部落人民,他們都是愛戴你的!部落的現狀不是你的錯!”
“那麼你告訴我,聯盟與部落越發拉大差距是爲什麼?”薩爾有點茫然地望着晦暗不明的天空。
沃金很想很想撒謊,他又意識到,哪怕是善意的謊言,對這位明智理性的大酋長也不會有任何作用,他頹然泄氣了:“那……那是……聯盟首領杜克*馬庫斯……太誇張了。大概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這樣的成果吧。”
“是嗎?原來不是我不優秀,而是杜克更優秀啊!”薩爾嘴巴里滿是苦澀,更多的是悵然,對自己的,對部落的未來的。
沃金說的沒錯,聯盟內部也有着不少暮光教徒在搞事。
他們避開了聯盟的主城,在各個城鎮村莊發表演說。
聽的人不少,甚至有人對着他們微笑。但每個笑容裡總是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談不上不懷好意,可是總覺得人們就像在看一羣沒價值的死人……
暮光信徒們大多莫名打了個冷顫,他們體內那種如同是天然的狂熱與興奮,也在這種目光當中迅速冷卻了。
他們忽然有種直覺,他們恐怕沒辦法簡單在聯盟裡掀起混亂與招納信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