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是宴會的焦點,這是毋容置疑的,哪怕麥迪文的弟子卡德加正式成爲大地法師,也沒有轉移大家的話題。
因爲杜克十四歲晉升大地法師,現在已經隱隱觸摸到天空法師的瓶頸了。卡德加儘管努力,儘管他有着比杜克更深厚的魔法知識底蘊,但他以剛過15歲之齡才晉升大地法師……如果前面沒有一個杜克,他會是整個王國高層的焦點,可惜,有杜克。
再犀利的天才,在杜克面前也黯然失色。
貴族們看在麥迪文的面子上,嘴上說着恭喜,然而卡德加清晰聽到貴族的‘小聲’的評價。
“什麼嘛,跟真正的天才比起來,卡德加也就這個程度而已。”
“小聲點,畢竟杜克是媲美麥迪文的九等資質。”
“沒看到當初麥迪文也開口要收杜克當弟子嗎?卡德加應該慶幸纔對,如果杜克也成爲麥迪文的弟子,他還能有現在的資源?”
卡德加說到底,現在還只是一個15歲的半大孩子,哪怕他有着複雜的過往,他依然不可能像個成年人一樣成熟穩重,強顏歡笑的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失落。
他忽然渴望麥迪文的安慰,只有麥迪文,這位大地上最強的法師,這位最睿智寬容的前輩才能給予他心靈上的慰藉。
他轉過頭,他豁然被雷霆擊中似的。他看到了什麼?一個冷酷的師傅,如果是威嚴,那還算了,偏生數月不見的麥迪文臉上掛着事不關己似的戲謔。
老師怎麼了!?
卡德加愣了。
在宴會正式進入舞會階段前,還有一個環節,那就是各位貴族或者受到邀請的來賓向國王獻禮。
一般來說,萊恩國王都很會做人。
畢竟這是個窮人求打賞,土豪求裝逼的環節。
獻禮並不是單純的禮物,比如沒錢的傢伙爲王后,爲小王子和小公主獻上讚美的詩歌,同樣可以獲得來自國王的賞賜。
杜克就傻眼地看着一個小貴族對着國王說了一段諸如“美麗的王后如同天上的星辰,像青蛙一樣眨眼,一眨一眨……”
不知道是系統精靈的翻譯出問題,還是說,這是一段菜的摳腳的詩詞,反正萊恩用幾個金幣,在貴族們的鬨笑聲當中就打發走這傢伙了。
呃,應該是後者吧。
看來賣藝也還是分三六九等的。
杜克也獻禮了,禮官在宴會前看過杜克的禮物,果斷宣佈杜克的禮物是壓軸。可惜麥迪文居然也說要獻禮,杜克的禮物就排到了倒數第二位。
禮官首先將一個鑲金雕花香樟木盒子用紅絨布鋪墊的托盤呈上萊恩面前,香樟木那強烈的樟腦香氣,味到清涼,微微帶着的辛辣感,業已讓萊恩和王后的精神爲之一震。
“這是……”萊恩笑問。
杜克攤手示意讓禮官打開,貴族們頓時發出一陣羨慕的低聲騷動。
那是雪白的珍珠霜。
有着美白,除痘祛斑之功效,這是最近一週剛剛興起的新玩意兒,個個貴族女士用過都說好。在杜克和瓊斯這對奸商操縱下,這個新興玩意兒就手掌心那麼大一個小圓盒,就要賣差不多20金幣。
現在好了,杜克一送就送了好幾斤給王后。
王后都能清晰聽到貴族少女們的驚叫聲。
王后的雙眼早就笑成了彎月:“哎呀,這讓馬庫斯爵士破費了啊。”
“爲了王后的美麗,一切都是值得的。”杜克深深一禮。
真是好破費啊!都不知道有沒有花掉杜克幾個銅幣。或許是節操掉了一直沒回復的關係,杜克也覺得自己奸商了許多。
珍珠霜,儘管號稱是用最名貴的珍珠磨粉製成的。但穿越前去過海x島,被奸商教壞了的杜克會用那麼多珍珠磨粉?
想都別想。
珍珠的成分跟蚌殼上的那一層珍珠膜的成分是一個鳥樣的。所謂的珍珠粉,都是從蚌殼上刮下來的。在海x島,真正識貨的都不會去買珍珠粉,因爲市面上的珍珠粉,去養人工珍珠的漁民那裡,15塊可以買一臉盆那麼多。
暴風國王、王后、一衆貴族眼裡價值連城的那麼一盒子珍珠霜……最貴的其實是那個盒子啊!
當然,這個秘密杜克不會說出來的。
至於進獻給國王的就是一個鵝蛋大小、正球形珍珠,那滾圓的形狀,毫無瑕疵溫潤細膩的成色,在明亮的燭光下散發出柔和的暈彩珠光。正是這渾然天成的溫柔美麗,以及這股捉摸不透的神秘韻味和典雅氣質,讓人想起了女性那極致的柔美。
看到這顆大珍珠,每一個貴族的臉上都露出了嚮往與羨慕的神色。
這麼漂亮的珍珠,哪怕拿到七大王國的國王面前都倍有面子啊!
萊恩也是愣了,臉上激動不已——杜克這小子真是有心了啊,這麼華麗的珍珠,鑲嵌到王冠上都夠了。
“愛卿你破費了。”
“剛好湊巧撈上來的,如此華麗的珍珠,唯有陛下您才配得上。”杜克深深鞠一躬,讓自己的臉對着地板。
不是杜克那麼好禮儀,而是他怕自己認不住笑出來。穿越前,誰不知道越是大顆,越是漂亮毫無雜色的珍珠,就越假。
珍珠是蚌張開蚌殼吸入沙粒等異物,異物刺激蚌殼分泌珍珠質包起來,然後生成的。
要珍珠滾圓還不簡單?
裡面弄一顆大點的玻璃珠,然後剩下的蚌殼就自己搞定了。
現在,杜克手上有幾個體長超過兩米的巨蚌丟在西部荒野海域,杜克已經讓瓦拉在蚌殼上打個孔鎖住了大蚌了。只要杜克希望,人頭大小的珍珠杜克都能弄出來。
話說,杜克這麼會做人,純粹因爲杜克要跟薩格拉斯控制的麥迪文穿小鞋。麥迪文接下來要進獻的東西,杜克已經隱約猜到了。他就是要先捧起萊恩和安度因的心,到麥迪文把他們的心摔下來時,他們纔會更深刻,更痛苦。
獲得了國王的讚賞,在萊恩答應會給予杜克更多便利後,杜克退下了。
全場的焦點落在了一直似笑非笑,以不怎麼好意的目光注視全場的麥迪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