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克把白金圓盤一手砸在紅龍腦門上的同時,端坐於黑石塔最高層王座之上的人形奈法利安整個人彷彿屁屁被紮了一下,整個人跳了起來。
他可以明晰感受到自己失去了對墮落紅龍的靈魂控制。那不是因爲對方死亡而斷開,而是有一個更強更高權限的力量蠻橫地從他手上搶過了控制權。
這簡直是打臉打得啪啪響!
他知道這是什麼回事
他自詡黑龍之王,所有黑龍至高無上的主宰,現在卻被父親殘餘在世上的力量打敗。
哪怕杜克有取巧之嫌疑,依然對他的自信與自傲產生了毀滅性的打擊。
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鼓脹的臉龐上佈滿了陰雲。
突然,一個充滿誘惑與陰險的聲音不請自來地闖入了奈法利安的精神世界。
“桀桀,看來你需要幫忙?”
“不!這裡沒你的事!恩佐斯。”奈法利安斬釘截鐵:“我記得很清楚,我沒有呼喚你!”
“嘿嘿!我只是來提醒一下你,被你視爲祭品的奧妮克希亞並不在你的巢穴裡。”恩佐斯冷笑着。
“但杜克在這裡!”奈法利安猶自強辯道。
“呵呵!希望你的玩具能收拾這個充滿傳奇色彩的人類!”恩佐斯不置可否地說道。
奈法利安脹紅了臉,雙拳都是顫抖的。
另一面,墮落紅龍在倒下的時候迎來了一個他從未想象到的結果——杜克竟然奇蹟般從奈法利安的手上搶到了他的所有權。
“這……這……這是……”讓他墮落的狂暴黑暗力量高速在他體內消退着。
他超越自身極限的力量是以燃燒他的生命與靈魂作爲代價換來的。
在黑暗力量消退的同時,取代狂熱與麻木的,是難以想象的身體、精神與靈魂的三層傷痛。那份驟然襲來的恐怖衝擊,足以毀滅大部分生靈的理智。
作爲一頭在最深暗墮落中依然保持了相當程度理智的強者,瓦拉斯塔茲的意志力無疑是驚世駭俗的。
然而他心再大,都不敢想象他竟然還有逃出深淵的時候。
龍臉上寫滿了震撼與不解。
感受到腳下的巨龍停止了掙扎與抽搐,杜克大聲道:“放鬆你的意志,不要抵抗,認我爲主,否則奈法利安還是有機會搶回你的支配權。”
雖然不懂杜克是怎麼做到的,但以杜克與自家女王的關係,服從杜克怎麼都要比聽令於邪惡的黑龍之王好一百萬倍啊!
瓦拉斯塔茲馬上照做,任由杜克的意志入侵他的靈魂,把他的精神世界翻個底朝天。
他可以清晰感受到,那些烙印在他靈魂最深處充滿恥辱的奴隸印記被改寫着。從一個猙獰的黑龍頭像改成一個藍色的旋風。
他不可能知道,這是杜克取了巧。杜克先以【巨龍之魂】裡的耐薩里奧鱗片,模擬出真正獲得艾澤拉斯世界承認的黑龍之王權限,覆蓋了奈法利安的權限。然後再讓‘耐薩里奧’把瓦拉斯塔茲的所有權渡讓給白金圓盤的主人——也就是杜克他自己。
這種一環套一環的把戲,全都基於一個事實,自大的奈法利安把最高權限的主人定義爲‘黑龍之王’而不是就寫着他奈法利安的大名。
這是一個空子,偏偏世上唯有杜克一個人可以鑽。
直到杜克在十秒鐘之內做完了這一切,才心中長舒了一口氣,不過這並不是結束,因爲戰鬥仍在繼續。杜克一轉頭:“卡莉婭幫老牛,其餘人幫麥格尼!”
大夥一下子散開,各司其職。
地上,瓦拉斯塔茲彷彿仍在夢中:“我解脫了?但……唉——感謝你,杜克*馬庫斯,我會盡力自己去龍骨荒野的。”
感受到自己糟糕至極的狀況,瓦拉斯塔茲對自己的生還不再報任何希望。
狂暴的黑暗力量,讓他透支得太厲害了,輕易超越了一頭上古巨龍能夠承受的極限。別看他表面上就是斷了一隻爪子,頸椎被刺了一劍,實則他內裡幾乎是空殼。
閃亮的龍鱗和龍皮下,是過度透支和壓榨之後殘存下來的乾癟筋肉。
此刻的他,跟一頭蒼老到邁不動腿的病龍差不多。
“呵?你眼裡的絕望,僅僅是這種程度嗎?”杜克那種譏諷似的口吻,讓瓦拉斯塔茲不舒服。
如果杜克不是那個一把將他從黑暗深淵裡撈出來的那個人,說不定他已經噴他一臉龍息了。
正當他想說什麼的時候,杜克繼續道:“抱歉,我在上古之戰裡見過更深黯,更可怕的絕望。”
“你……你參加過上古之戰!?對哦!你就是那個杜康!”作爲一頭同樣參加過殘酷的上古之戰的老龍,瓦拉斯塔茲突然來精神了。
“別人救不了你!不等於我救不了!”突然,杜克手上多了一團翠綠色的生命之光。
“這是……”紅龍的豎瞳驟然一縮。
他當然認得這是什麼,這可是他最敬愛的女王陛下的【生命祝福】啊!
有了它,甭管多嚴重的傷害,哪怕只剩下半口氣,依然可以下一刻變得生龍活虎,原地復活!
他眼神中頓時流露出對生還的無盡渴望。
可下一瞬,他又變得自暴自棄起來。
“不!不要把陛下的寶物給我,我不配!我失敗了!不但沒監視好奈法利安,甚至墮落爲他的爪牙,屠殺了數不清的無辜凡人。我有罪!我……”
“啪!”一聲,紅龍被一個巨大的奧術能量做成的手掌打了個響亮的耳光。
“夠了!難道你真想就這樣死去,然後讓天災軍團多一條骨龍肆意驅使?”
瓦拉斯塔茲被這個可怕未來嚇到了,但他還是猶豫着:“但我靈魂受損,實力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
沒有再管這頭善良但某些方面有着奇怪執着的傻龍是什麼意見,杜克直接一把將紅龍女王的【生命祝福】,按入了他的腦袋。
“啊——”
伴隨着傻龍的驚呼,強大的生命力量注入了他殘破的身軀當中,高速修補着他身軀裡每一處傷痕。被狂暴力量折磨得千瘡百孔的血管,到處滲血的肌肉,開始衰竭的心臟,所有的一切都被這股生命能量重新激活着。
“我……我……我……”
“夠了!別再我我我的!真找不到未來幹什麼的話,給我的女人當坐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