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記者在那邊齊刷刷地寫着什麼,蘇家軍的臉都綠了。
要命的。
要是再讓這個死丫頭說下去,說不定會抖出更多的事情來,那些記者肯定會挖出以前他在外面和情.婦私生孩子,然後從小到大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她的事實。
“你在胡說八道的話,我就讓你滾回去了!”
最後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你從哪裡來就滾到哪裡去!
“哎呦。”
那個記者君又崩塌出來了。
現在蘇家軍看到他就一陣頭皮發麻。
“這麼說算是弄清楚了?原來是蘇總你是誤信了他人啊,這才害得蘇暖母女這麼慘。阿西吧,真是可憐了蘇暖母女啊,當年被趕出家門的時候身上連一毛錢也沒有,差點餓死街頭。後來好不容易有了住的地方,你的這個好女兒還要過去把她們趕走,狠狠羞辱她們。”記者君嘖嘖了幾句,眼神那是要多鄙夷就有多鄙夷。
蘇家軍心裡M.MP,內心只能一個勁地賠笑。
“是是是,是我蘇某人疏忽了。”
他嘆氣,把責任推了個一乾二淨:“我這不是被矇蔽了雙眼嗎?”
“哦,那就是說如果有再來一次的機會,蘇總你肯定不會這樣做了對嗎?”記者君微微一笑。
蘇家軍頓了一下,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現在也沒有什麼時間仔細考慮這些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必須要表態纔可以,不然的話明天整個華城都會充斥着他私生活混亂,亂生私生女,導致家庭支離破碎的新聞了。
“那是當然的了。”他還做出了很後悔的樣子來,“如果有這樣的機會,我會用我最大的誠意來彌補的。”
“是嗎?”
蘇家軍擰起了眉心。
心裡已經有種不好的預感了。
下一刻,只見記者君微微閃過了身子,緩緩地露出了身後人的真面目,是一張和自己極其相似的臉龐。
“爸爸,你是說真的嗎?”
“爸爸,你會補償我嗎?”
蘇暖已經空降了,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臉期盼,那完全就是想要討賞的可憐孩子。
而且人家還是剛纔故事的主角啊,現在親自駕臨,大家別有多麼激動啊。
攝像,燈光,走位,分分鐘安排好。
長槍大炮的都對準了蘇暖。
“蘇暖啊,對於這樣的渣爹,你有什麼話想要說嗎?”
渣爹?
媒體朋友們,你們不要形容本寶寶的爹……實在是太對了,繼續哦。
“對啊,這樣的爹你就不要認了,還是回去算了吧。”
“就是,你現在回去一樣也很好過了,不要認這個爹了。”
“哎,我一個外人聽到這些事情都覺得很可怕,那可是親爹啊,怎麼可以這樣啊?還把你們趕出去自生自滅了,哎,沒有死啊,那是老天也看不過去了啊。”
……
蘇暖內心笑嘻嘻,表面哭兮兮,實力演繹了什麼叫做心機:“大家不要這麼說了,我想經過了今天這一出後,爸爸也應該清楚了蘇晚是什麼人了,也知道我們母女當年所受的委屈,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公道的。”
她擡頭,霧氣朦朧的眼睛望着蘇家軍:“是嗎,爸爸?”
臥槽。
蘇家軍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都這樣的情況了,他還能說個不字嗎?那以後還要不要再在華城混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憋着一張臉,強顏歡笑:“那是……當然的了。”每一字都像便秘了一樣。
“爸爸,當年你把我逐出家門,還剝奪了我的股份。”蘇暖委屈巴巴地說。
記者們齊刷刷地看着蘇家軍如何表態。
蘇家軍內心是這樣的:“……”
他麪皮劇烈地抽搐着:”好,那就我把股份換成你。”
“我擔心爸爸你是忽悠我的。”
擦。
死丫頭學精明瞭啊。
蘇家軍一狠心,就找來了秘書,拿出了合同,當即就把股份改了過來。
“這樣可以了嗎?”
蘇暖看着這份新鮮熱乎的股份合同,表示很滿意:“謝謝爸爸。”
一邊的蘇晚眼珠子都要瞪出血來了。
“爸!”她喊道,“那個繼承人是我啊,你怎麼可以改過來?”
還是給那個賤人?
蘇晚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
“你自己做了那麼多的醜事,還好意思說?”蘇家軍現在是想明白了,當着這麼多記者的人,撇清關係,樹立他高大上的父親形象纔是最重要的。
股份?
反正給誰都一樣,現在還不都是在他手裡嗎?
以後想要給誰都可以。
反正現在用這個堵住他們的嘴,不說自己虧待了蘇暖就可以了。
可惡的蘇暖。
出現的這樣是時候,肯定是從剛纔就偷偷摸摸躲在裡面了,呵,以前怎麼沒有見到這丫頭這麼心機?
“爸,可是你當年還冤枉媽媽私生活不檢點。”
既然她已經來到現場了,怎麼可能只要點股份就可以了?
她想要的,永遠是讓他痛苦,讓他身敗名裂。
不然,怎麼對得起媽媽這些年在病牀上的掙扎?怎麼對不起她們母女這些年承受過的痛苦?
“媽媽因此得了病,每個禮拜就要進行化療,那些昂貴的醫藥費用我根本就承擔不起,爸爸你知道我在最困難的時候是怎麼給媽媽付醫藥費的嗎?”
蘇暖擡頭,純淨的目光望着他,直刺人心。
蘇家軍一陣頭皮發麻,啥也不敢說,啥也不敢問,反正這個時候他肯定是要割肉就對了。
他乾脆豁出去了,擠出一抹老父親般的笑容:“好孩子啊,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們,那我也是被矇蔽的,這不,我一知道真相就想要接回你們。孩子啊,爸爸這些年忽略你了,這樣吧,爸爸立刻把你們母女接回去好嗎?”
“這個我不能做主。”
“什麼?”
蘇暖微微眯眼,露出一笑:“這得要問我媽媽了。”
“你媽不是……”
那女人不是患了艾滋,躺在病牀上半死不活的嗎?
據說半年前差不多就要死了,算算日子現在也差不多了吧?
“你這孩子,你怎麼和我開玩笑呢,你媽媽已經快不行了……”
“誰說我不行了?”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道清涼的聲音。
所有人都回過頭去。
只見一個穿着旗袍的中年.美.婦,緩緩地朝着他們走來。
美婦微微含笑,步履優雅,雖然有點病態,但那份氣質是槓槓的,在場的人都有這樣一個念頭,這個女人絕對身份高貴。
她的一舉一動中是別人模仿不來的優雅。
“這人是誰啊?”
“哎,我怎麼感覺有點眼熟啊?”
美婦微微一笑,聲音清亮如水:“看來我真是消失太久了,大家都不記得我了嗎?”
說着衝着臺上的蘇家軍淡淡一笑。
蘇家軍的臉立刻成了平底鍋,黑的不行。
一邊的蘇晚更是嚇地魂都沒有了,這不是餘靜嗎?
不。
一定是長得相似而已。
那個餘靜已經患上了艾滋病,早就已經半死不活了,怎麼可能還好端端站在這裡?
蘇晚搖頭,拼命地揉眼睛。
餘靜淡淡一笑:“大家這樣的表情,是不歡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