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金毛獸蹭了蹭楚錦榮的手,似是在安慰着楚錦榮。
“金毛獸,你說,我是不是活該啊?”楚錦榮閉緊了眼睛,努力讓自己不要再掉下眼淚。“我明明知道在他心裡統一天下才是最重要的,卻還渴望着跟他隱退天下,過自己的小日子。你說,是我自己太自私了,還是我在癡心妄想?”
“吼吼”一旁的金毛獸舔了舔她的手背。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放心,我沒事。很多時候,我都在問自己,對於他來說,我到底是什麼。爲了他,我放棄了自己,留下來陪他一統仙魔兩界。爲何他就不能陪我退隱天下?哪怕給個假的承諾也行啊。即便知道他在騙我,也能讓我高興幾日,讓我知道,他還是在乎我的。可是,他連一個假的承諾都不給,回覆我的,只有遙遙無期的等待。”
這一刻,楚錦榮卸下了所有堅強。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魔後,身份尊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誰又知道,她再怎麼,也是個女人,也只是希望一生一雙人而已。
“魔後,魔君來了,你可要見?”屋外,侍女敲了敲門,顯然很不理解,明明剛剛還是笑着出門的魔後,怎麼就陰沉着臉回來了?不過礙於身份,這位侍女也只能在心裡想想就好。
聽到蕭鳴城來了,楚錦榮不知是喜,還是該悲呢?過來了,好久啊,她才擦乾了眼淚。“告訴他,本宮身體不舒適已經休息了,讓他走吧。”
“這……可是魔王說,如果魔後不見他,他就站在這裡不走了,恐怕……”
“那就別管他了。”楚錦榮說這句話,已經有了一絲怒意,那侍女也不敢再說下去,道了聲知道了便退下去了。
楚錦榮聽着侍女離去的腳步聲,心中都是說不清的滋味。
“滾!全都給本君滾!竟然連君上都敢攔!誰給你們的膽子!”蕭鳴城在外面,怒氣衝衝。
“魔君,魔後說她不舒適已經先睡下了。”
“本君進去看看她也不可以?她可是本君的魔後!”說罷就要硬闖。
“魔君,奴婢也是聽魔後的話說的,求魔君您莫要爲難奴婢了。”那位侍女跪了下來說道。
“滾!”蕭鳴城一甩手,直接跨進去。
然而,當臨近門口時,忽然一道雷電劈了下來。
蕭鳴城一個翻身,躲開了。
“錦榮!你就這麼狠心嗎?”蕭鳴城看着隱隱若現的結界,是楚錦榮特意下的。
“魔君你還是趕緊回去吧,莫要讓你的美人等急了,近日錦榮有些不舒服,魔君還是別來打擾了,相信那位美人會幫我伺候好魔君的。”楚錦榮的聲音從大門緊閉的屋裡傳出來。
“錦榮!你難道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嗎?”蕭鳴城壓抑住心中的憤怒。
“我都看得真真切切了,還要什麼解釋,某君你還是省着這點口舌去哄你的新寵罷!我累了,你走吧。”楚錦榮在裡頭飲了一口茶。
“楚錦榮!你好狠的心!”蕭鳴城
冷笑道。
“這不有你的功勞麼?”楚錦榮說罷,放下手中的茶杯,揉着金毛獸的腦袋。
“好!好的很!既然你不想聽,那我不說!來人!魔後最近身體不適!給我派人過來好生照顧她!”蕭鳴城說罷,甩手轉身就走。
這是想軟禁她嗎?呵,果然啊,他絕不會在現在給她走的,軟禁就軟禁罷,又不是沒被禁過,在這裡也是不理世事,出去隱居也是不管俗事,還不如在這裡看看書,種種花,還有人保護,樂的自在。
此時的東方朔看見他們鬧的如此不可開交,心中很是愉悅,因爲他的計劃又更進了一步。
楚錦榮第二天一早起來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金毛獸把芳容殿的某一片朝陽的地方給掀了,並且種上了一些種子,細心的打點好一切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楚錦榮吃過飯後就叫人在樹上吊了個千秋下來。然後和金毛獸在那處看着月光,想着明天該幹些什麼,獨自和金毛獸聊了起來。
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蕭鳴城站在某個可以看到整個芳容殿寢殿外圍的容貌房頂上看着坐在樹下千秋上的楚錦榮,心中很是惆悵,他們之間的距離爲什麼好像越來越遠了。
楚錦榮每天就是起來在樹下看書,或者去精心打理那方小田。
原本的抑鬱和悲傷,隨着做着這些自己所向往的事情慢慢的消散,即使她還是在被軟禁,不能四處遊走,但是現在也是樂得清閒,只要那個人不來,那她就不用去想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她懷孕的跡象越來越明顯,肚子已經可以看得出來。
蕭鳴城原本每天都回去那處房頂上看看楚錦榮在走,可是他突然間發現,他每天這樣去看着她,可是她似乎過得比留在他身邊,有他日夜陪伴的日子,都要快樂的多。蕭鳴城覺得自己真的是愚昧至極,後來想起那時楚錦榮的決絕,就乾脆不去了。
蕭鳴城沒有楚錦榮的日子無非就是上朝,批閱奏章,睡覺吃飯。
“報,魔君,獸族茗落求見。”從門外來了一個侍衛前來稟報,蕭鳴城擡起頭想了想,“宣罷。”
“獸族茗落參見魔君。”一襲紅衣勁裝的女子,頭扎高馬尾,手握長劍,單膝跪下。
“找本君何事?”蕭鳴城低頭繼續批閱奏章。
“屬下本想着找獸王,卻不想竟被攔在芳容殿外,所以特地前來請教魔君究竟是怎麼回事。”茗落說到。
“她是本君的魔後,本君派人保護她是理所應當,怎的?你有意見?”蕭鳴城冷冷的說到。
“屬下不敢,只是芳容殿裡的人即是魔君的魔後,更是獸族的獸王!”
“呵,本君做事還輪不到別人來對本君指手畫腳的!”蕭鳴城擡起頭,眼中寒光乍現。
“原以爲魔君不是什麼不講理之人,現在看來還是茗落只懂動刀動槍,竟是一點都分不清真情假意,茗落告退!”茗落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蕭鳴城一聲不吭,權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埋頭繼
續批閱奏章,儘管手中拿着奏章,可是根本就沒有心再看下去。心裡都是楚錦榮楚錦榮楚錦榮。腦海裡也是不斷迴響這個名字。
蕭鳴城把手中的奏章狠狠地甩在了地上。轉身走向芳容殿。
此時楚錦榮正在鞦韆上看着那一片田地冒出來的小綠芽。
“魔君”外面的侍衛齊齊地說道說到。
楚錦榮知道蕭鳴城來了,也沒有設麼太大的反應,靜靜地坐在鞦韆上,因爲有結界所以她絲毫不擔心蕭鳴城能夠靠近她的身邊。
蕭鳴城很識趣的沒有上前去,因爲他知道楚錦榮現在定然還是會很防備。
“錦榮,你可知你的好手下今日前來指責本君。”蕭鳴城就這樣站在她的身後說到。
“現在魔獸聯合,我的手下不也是你的手下麼?作爲手下爲君主進言並不是什麼壞事,忠言逆耳利於行,這句話君上莫不是不懂?至於我是否知道,我還真不知道,剛剛君上說起我才得知。”楚錦榮頭也不回,只是摸着趴在她腿上的金毛獸。
蕭鳴城也不惱火,他知道現在他們誤會頗爲深重。
“若是魔君沒有什麼事,那便請回吧。”楚錦榮站起身,向門口那處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今晚在芳容殿的偏殿睡。”
“你隨意。”說罷楚錦榮就帶着金毛獸走了。
蕭鳴城看着楚錦榮遠去的背影,這一幕何其熟悉,只是角色互換了罷了。
楚錦榮萬萬沒有想到蕭鳴城會突然間過來,她原本下定決心就這樣了,什麼時候他不需要她了就放她離開,之前的種種,真的讓她心死了,不如干脆就這樣,從此各不相干。
蕭鳴城每天找各種理由進出芳容殿,但是次次都只能見着楚錦榮的背影,背影也好啊,至少她還留在他身邊。
“魔君,獸族那邊茗落將軍不願意聽從安排,在軍營打鬧,已經被強制性關押起來,不知魔君打算如何處置?”
“茗落?先關着吧,容本君想想。”
蕭鳴城有些難爲,畢竟是楚錦榮的人,雖然現在魔獸聯合,但是大多數都是分開獨立的處置這些東西,原本發生了這種事都是楚錦榮來解決的,但是之前楚錦榮把一部分的獸族事情交給他處理,獸族的人大多忠誠,所以管理起來非常容易,雖然現在大權是在他的手上,但是獸族那邊的人心也還是向着楚錦榮。
如果隨意地去處理,獸族那邊不好交代,最重要的是楚錦榮這邊不好交代。
蕭鳴城帶着這個麻煩,去到芳容殿。
楚錦榮還是坐在那處鞦韆上。
“楚錦榮,我跟你談論一下關於茗落的事。”蕭鳴城一進門就說到。
“怎的,覺着茗落挺標誌的,想收作填充後宮的泥沙?”楚錦榮說話毫不客氣。
“她在軍隊鬧得不可開交,她是你的人,你說說看怎麼處置。”蕭鳴城直接過濾掉那句話的冷嘲熱諷的字句,因爲整句話都是冷嘲熱諷,所以蕭鳴城直接當做沒聽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