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
“啊?”
“你在發什麼呆?”
從外頭買完盒飯回來的張助理推門進到休息室內,叫喚了韓墨軒半天遲遲不見有反應。他上前小心翼翼地推了韓墨軒一把,後者這纔回神過來。
“沒有啊。”
長久的瞪眼導致他的雙眼乾澀,韓墨軒不由闔上眼,有些疲憊的靠上椅背。
“喔。”
——明顯是有心事啊。
作爲一個稱職的助理加經紀人,張助理深知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的道理。他再點了點頭後將盒飯遞到了桌前,示意韓墨軒該吃午飯了。
打開蓋子,韓墨軒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花椰菜送入口中,嚼動着食物的臉龐上神色木訥。
自從前日在醫院前不自禁握住雲沐覓的手後,他這兩日來在睡夢中老是夢到那個場景,唯獨有一點不同。
天空上粉霞漫布爲背景,少女在被他握住手後嫣然一笑,墊起雙腳緩緩湊向自己……
湊得極近的小臉,粉嫩的雙脣嬌豔欲滴彷彿在等待着他人來品嚐,而他,猶如着魔般貼上她的雙脣,狠狠地在少女的脣上啃咬啃噬流連忘返……
每到這個場景時間像是卡帶般停止,他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寒顫不止。
或許是夢境太過真實,連帶着在工作向來認真的韓墨軒也不禁發起了呆,去回想那夢境中相濡以沫的他們……
張助理無語地看着韓墨軒張大嘴巴,夾起一塊糖醋排骨在送入口中幾公分前掉落在地,沒發覺情況的他咬着牙齒吃着空氣,繼而周而復始的繼續夾菜,然後再次掉在地上……
這貨是怎麼了?
擔任了韓墨軒多年的張助理表示,他從未見過韓墨軒如此走神,連菜掉了還不知道。
最終,吃飽了空氣的韓墨軒放下筷子,渙散的視線漸凝聚,他擡眸望着天花板,幽幽的說道:“小張,你說戀愛是什麼感覺?”
“啊?”
這下不僅僅是疑惑了,簡直是驚訝了。
“時常腦海裡會出現那個人的模樣,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一顰一笑,甚至連夢境中也全是她的身影。你說,我是不是瘋
了啊,竟然會對她產生……”
張助理放下筷子細想了一下:“你說的她是沐覓嗎?”
韓墨軒突然變成這副狀況整整持續了兩日,現聽到他的喃喃自語,張助理回想了下,韓墨軒指的她應該就是雲沐覓吧。
面對張助理的提問,韓墨軒不可置否的撇過了頭。
他雖然算不上身經百戰,但作爲男人解決生理問題身邊不可避免的會有幾個女伴。這樣的情感他弄不清究竟是什麼,所以在張助理問起是不是雲沐覓時他沉默了。
如果承認了,幾乎是等同於承認了他喜歡雲沐覓?
見韓墨軒閉口不言,張助理端起水壺喝了兩口水,然後說道:“你今天之後的通告我會幫你挪到明天去,我收拾下再送你回公寓休息。”
滿地的菜要掃,真麻煩。
他這助理當的簡直跟保姆沒兩樣啊……
話畢,張助理起身收拾好便當盒走出了休息室。
人一旦空閒下來,某些不願回想起的記憶會翻涌而出。
比如,此刻的韓墨軒——
“墨軒,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在我的身邊喔——”
“墨軒,答應我,幫我照顧小茉……”
久遠的記憶出現在腦海內迴盪,剎那間衝潰了雲沐覓的笑臉,韓墨軒渾身一顫,雙手緊握成拳,猛地揮出打翻了桌上的水壺,靜寂的室內水壺在地上滾動發出咕嚕嚕地雜音,男人睜開雙眼,清澈的雙眼眼角有些微紅。
頹廢的翻身倒在沙發上,他眯着眼睛,呢喃:“青毓……”
“請問,你是小蘇的舍友嗎?”
南郊公寓樓下,從公司回來正準備上樓的雲沐覓被一個男人攔下了。
雲沐覓不答反問:“你是誰?”
經宿舍流血受傷事件後任何人來問起陳明靜或小蘇的名字,都有可能是爲了挖掘消息的記者。
張助理曾這麼對她說過。
“你別緊張,我不是什麼壞人。”
雲沐覓:“……”
壞人從來不說自己是壞人。
“你好,我叫何沢,是小蘇的青梅竹馬。”
深怕雲沐覓會不相
信自己的話,何沢從褲袋內拿出他和小蘇的合照,以及說了一些小蘇最近在皓月內接受訓練的事。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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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打小蘇手機一直沒接,我有點心急上次拜託她的事的結果,所以就冒昧地跑來想親自問問她。”
“去醫院吧,她不在公寓裡。”
她似乎在哪見過這個男人,雲沐覓眯了眯眼。
聞言,男人聲音徒然提高了:“小蘇受傷了?!”
“嗯。”
“你能不能告訴我是哪家醫院,我想去探望下她。”
“市中心醫院。”
“好,謝謝。”
在向雲沐覓感謝後何沢旋身大步離開,不知怎的,他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身跑回雲沐覓的面前,有些彆扭的問道:“那個,你知道明靜她在哪嗎。”
“你和陳明靜——”
“不瞞你說,我喜歡明靜很久了。我這一次來就是想問問小蘇,上次我拜託她替我約明靜的事怎樣了。”
“哦,她也在醫院。”
她還在煩惱爲什麼小蘇會向陳明靜動手,原來是爲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呀。
感情紛爭是最容易引起暴力的導火線。
青梅竹馬愛上了自己的朋友,想要去祝福他們卻又做不到,言語談不攏的情況下一言不合動起手來掐架。
這樣的老梗現實裡還真存在呀。
雲沐覓默默地在心裡吐槽着。
“啊?”
男人驚呼了一聲:“是你們公司最近有新的培訓項目嗎?”
“不,是她們倆打起來了。”
“爲什麼啊?”
“你竟然問我爲什麼,會讓兩人女人打起來的原因不正是出在你身上嗎。”
“啊?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雲沐覓:“……”
又一個頭腦簡單的白癡。
現在是傍晚左右的時間,夏日的天黯得遲,站在屋檐下雲沐覓仍舊感到了一絲燥熱,她扯了扯衣領,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住院部四樓電梯上去後右拐第四個房間。”
話畢,不再理會何沢的大堆問題,轉身進到了樓道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