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臥室大牀上,沉醉在夢中的樑少康正睡得香,微微勾起的脣角透露出了他做了一個好夢。臥室的門沒有鎖上,半掩着輕輕一推就開了。
男人腳下步伐輕盈,皮鞋在摩擦過地板發出一陣細小的摩擦聲。他目標準確步步邁向牀邊,身形停留在了牀頭,凝視着打着細鼾的樑少康。
烏雲離開,皓月的光再次恢復照射大地。
男人盯着樑少康看了會兒,縮在袖中的手掌伸出。在他的掌心內握着一把黑槍,擦拭的乾淨的槍頭亮出一道光,在樑少康的雙眼前閃過。
晚上啤酒喝得太多,被尿意憋醒的樑少康睜着惺忪的眼醒來。
在察覺到房內還有一人,他擡頭看到持在男人手中的槍口正對着自己。樑少康驚呼了一聲,瞳子因恐懼擴縮着,他整個人像是炸毛的貓咪全身毛都豎了起來。
“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
男人的嗓音壓得很低,帶着淡淡的笑意。
“當然是……要你的命。”
話音未散,子彈射出一抹火光在槍口綻放。
“呃……”
樑少康瞪大了雙眼,像是被人掐住的喉嚨發出一聲拖長的音。
窗簾被吹開,月光照在了男人的臉上,樑少康看清了男人的容貌擡起手指着他:“你是雲——”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沒了氣倒在了牀上。
天藍色的被褥被鮮血染紅,猶如一大片的血色之花在牀上綻放開。
風在耳畔吹動,颳起衣領在鬢角刮騷着。男人凜着眸子,冷聲呢喃着:“你犯了最大的錯誤,就是把主意打到小沐的身上。”
只有她,是任何人不能傷害的。
雲沐覓對於他來說,猶如是活着的動力……
夜晚,還漫長着。
有人憂,有人愁,有人喜,有人悲。
悲的要數張助手第一了,他明明只說了雲沐覓跳湖是爲了救朋友,怎麼傳着傳着就變成爲愛殉情,感情變質轉變愛上他人的各種版本不一呢。
被韓墨軒‘好生客氣’的訓斥了一頓,張助手目前的心情簡直比竇娥還冤!
關他什麼事了啊,臥槽!
“action——”
隨着副導演的喊聲開始,進入情緒的韓墨軒和千鈺歸位,爲《青果》最後的結局畫上最完美的句號。
今晚的雪有愈發下大的跡象,氣溫低的滾燙的熱水在外放置一會兒,都能瞬間冷卻結凍出一層冰霜。《青果》的最後一場鏡頭,所有工作人員都在片場候着,見證真正結束的那一刻。
“藝鈴,你回休息室躺一會兒吧,到你的時候我再叫你。”
“我沒事,欣姐,讓你擔心了。”
嚴藝鈴終究還是放心不下電影,在醫院病房裡醒來後不顧護士的勸導,執意出院回到劇組裡和大家一起守候。
嚴藝鈴身形長得比較嬌小,裹着一件過膝軍綠色大衣的她顯得更加小個了。還有些面色蒼白的她雙頰和鼻尖被寒風吹動通紅,抱着熱水袋縮在椅子上的半張小臉埋進了衣領中,隔着衣服呼出的氣息在空中氤氳開一團團的白霧。
站在嚴藝鈴的身邊,都能清晰的聽到她因爲發燒粗重的喘息聲。
實在拗不過嚴藝鈴的性子,欣姐爲難的妥協了:“我知道你擔心戲,但是也要盡力而爲。你要是感到不舒服一定要立刻跟我說,周導演已經吩咐過了。關於你剩下的幾個鏡頭可以等你病稍微恢復些再拍,千萬別勉強自己知道嗎。”
“我會注意的。”
嚴藝鈴笑了笑,杏眼笑起時倦伏在眼角下的臥蠶凸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