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面前的棋子，然後又看了一眼清風。
同樣是黑白的棋子，但是她對圍棋一竅不通。她只會玩兒五子棋。
但是她總不能在這個時候玩兒五子棋吧？
“我覺得，君玉衡那樣的人，一般也沒有什麼閒情雅緻和自己的妃子下棋吧？”雲若染說道。
這句話已經說明她真的不會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完全不會下棋？”清風果然很聰明，聽出了她的意思。
她覺得圍棋學起來真的沒有什麼必要啊，還不如教所有的人打麻將呢。
不過這個時候麻將還沒有出現吧？要是讓她來做的話，可是一個難題。
所以還是算了吧。
“對啊，我只知道這個棋的一種玩法，要不要我教你看看？”雲若染說道，她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被清風看不起。
就算是看不出他臉上的神情，雲若染也能聽出他語氣裡的不屑。
不會下棋是個什麼錯事嗎？其實她覺得有很多人都不會下棋的吧？
難道出去隨便抓住一個人就會下棋嗎？做夢吧。
“你會怎麼玩兒？”清風似乎都沒有聽說過圍棋還能有另外一種玩兒法，所以雖然還是有些不屑。那雙眼睛裡多少還是有一些期待的。
雲若染都害怕五子棋會讓他覺得很不高興。
但是既然自己都已經提出來了，當然就要把這個遊戲繼續下去了。
於是她先說了規則。
“很簡單，誰先將自己手中的棋子五顆擺成一條線誰就贏。”
清風冷哼了一聲，“這麼簡單？”
“對啊，規矩就是這麼簡單，是不是比圍棋要簡單多了？”雲若染笑道。
“的確是簡單多了。但是也要無聊多了。”清風說道。
“無不無聊，我們玩兒一局再說啊，其實這也是個很考驗智商的遊戲。”雲若染說道。
雖然說到智商的時候她有那麼一些不好意思。畢竟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智商存在。
但是她應該就是普通人的平均水平吧？無功無過的那種？
現在她在清風身邊，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覺得自己到了最後能夠將自己的智力提升一個臺階。
她覺得清風肯定能幫她很多的忙。只是不知道到了最後自己究竟要幫助清風什麼。
他想要將自己重新送回皇宮，肯定不會是想要實現她的願望，而是想要實現他自己的願望。
至於他自己的願望究竟是什麼。雲若染覺得自己現在就算是問了都不會知道。
他不是說了要等時機嗎？那自己就等着那個時機的到來不就行了嗎？
雲若染先在棋盤上放在了一枚棋子，然後清風也放了一枚。他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是子啊自己的心裡認定了這個有戲很無聊。
但是在走了幾步之後，他似乎意識到這個尤其其實也沒有那麼不好玩了。
他以爲自己很快就會贏的，結果雲若染居然一直都在對着他圍追堵截。有的時候他都已經不動聲色擺到了第四顆棋子。雲若染都會給她堵了。
同時他還要盯着雲若染，以防她會將自己的五顆棋子湊齊，兩個人一時之間竟然還有些難解難分。
不過到了最後，贏家當然是清風。
“我贏了。”清風說道。雖然聽起來雲淡風輕，但是雲若染還是從他的
眼中看出了開心的神色。
“怎麼樣？雖然沒有圍棋那麼高深，但其實也不無聊吧？我現在要是學圍棋，肯定已經來不及了。因爲我知道我還有很多很重要的東西需要學。”
比如後面的那兩樣。
雲若染一想到自己的書法就覺得她的人生可能已經沒有救了。
她到底要用多大的努力才能聯繫到字帖上那個樣子？
她記得清風說過她會有三個月的時間是被完全關在這裡的？
三個月的時間應該夠了吧？畢竟這已經算是封閉式的魔鬼訓練了。
怎麼說都會有很大的進步吧？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書畫都不是很好？”清風問道。
相比於圍棋，書畫當然就是更加表面的東西了。
“不是不是很好，而是很不好。”雲若染倒是沒有謙虛，因爲她很清楚這個時候謙虛是沒有什麼用的。所以還不如根本就不去謙虛什麼。
“很不好？”清風的聲音很是平靜，似乎都已經猜到了會有這樣的結局了，“那就讓我看看究竟是不好到了什麼地步吧。”
肯定是慘不忍睹。
雲若染在自己的心裡回答，不過她沒有說出來。因爲她知道自己要是說出來了，清風肯定會送給她一個大白眼的。
她寫字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幾個字她費了好大的力氣纔沒有寫得歪歪扭扭的。
這樣都還要得益於她之前有練習，要不然的話，她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會什麼情況呢。
就現在這個樣子清風肯定就不會覺得滿意了。
“看來我都不需要看你的畫如何了。”這是清風在看了她的字以後給她的評價。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但是又無可奈何，誰讓對方是清風呢？
“你……的確需要很多的改變，我當初沒有想錯。我現在都不知道三個月的時間究竟夠不夠用了。要是不夠用的話，我還要想別的辦法才行。”清風嘆了口氣。
“我會努力的！”雲若染可不想清風就這麼快放棄了。她都還沒有開始努力，怎麼就能說她不會成功呢？
說不定到了最後她真的會有很大的成功呢？
誰都不相信奇蹟，但是奇蹟還是有可能會發生不是嗎？
雲若染覺得自己還是相信會有奇蹟的，她會出現在這裡不是奇蹟是什麼？
“我要看到的不是你的努力。”清風搖頭，“我想好看到的是你努力的成果。不然我費盡心機讓你到我這裡來。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不會太不划算了嗎？”
“這一點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我知道你會覺得我根本就不值得你救，但是你也要相信，我自己有多想回到那個地方，我自己有多想知道那些問題的答案。有多想讓曾經想要殺了我的人付出他們應該有的代價。”
雲若染突然說得無比認真，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態度嚇到了。
“你能這麼想就好。”清風的眼中劃過了讚賞的神色，“最好不要讓我失望，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知道我最後可能會做出什麼事情。”
當然。雲若染當然知道了。
“絕對不會。”但是她完全有把握做出這樣的承諾，這也是對自己的考驗。如果她能夠成功，纔有機會成爲另外一個自己，纔有可能會顛覆過去的自己。
纔有可能會成爲一個更好的人。
她以前做事的確是只有三分鐘的熱度，但是從現在開始，她覺得自己的這三分鐘想要提升了。
先到
五分鐘怎麼樣？
“光說還不行。”清風說道，“我會讓八個老師教你。”
“八個？這麼多？”雲若染覺得奇怪，不過就是四樣東西而已，爲什麼會需要八個老師那麼多？她真的有笨到那種程度嗎？
“是啊，一個負責教你，一個負責打你。”清風說道。
雲若染突然覺得自己肉疼。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好像自己真的被打了一樣。
“真的啊？其實我覺得棋我沒有必要學了啊，只要三個老師或者是六個老師就夠了。”她覺得自己以後的生活肯定會很悲慘。
而且還連續三個月。
天。
還不如讓她死了。
不……不能說這樣的話，既然她還沒有死，就是上天對她的眷顧。
而她自己不是也說了絕對不會讓自己失望的嗎？
所以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認輸。
絕對不能。
“琴和棋其實你都沒有必要學了。”清風就知道她會被自己嚇到。其實他也不是想要嚇她，因爲他原本就是這麼安排的。
要是不狠一點。她肯定不會有一點改變的。他覺得自己已經看透眼前的這個人了。
“那……怎麼還會有八個老師的？”雲若染問道。雖然她覺得自己的數學不是很好，難道說清風的更差？
“還有人負責教你規矩，還有人負責教你跳舞。”清風說道。
“跳舞？”雲若染聽到這兩個字就覺得眼冒金星。
從小她就被人說四肢僵硬，做廣播體操她還勉強，廣場舞都是跟着節奏亂倒騰的，所以她也覺得沒有什麼。
但是如果你真的要讓她去跳舞的話，她會覺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她可不想被嘲笑。
但是看清風的眼神，就算是她不想那麼做都沒有辦法。
而且，清風那麼惡毒的教學方法，她就算是不想學會都不行吧？
雲若染覺得自己的心裡在滴血。
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居然會碰到這樣的事情。
別人會說你現在還活着就已經不錯了。可是她現在要是死了不就是什麼都不知道了嗎？
也不會覺得後悔啊。
也不會覺得傷心。
什麼感受都不會有了。
她原本就是有紀念館死過一次的人了。昨天又差點死了第二次。
所以就算是現在活着要面對這樣的情況，她覺得自己也只能忍下來。只有忍住，她纔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啊。
“學，我都學。”雲若染深呼吸一次，然後問道，“你的人下手狠嗎？”
清風只留給她四個字，“你覺得呢？”然後就轉身走了。
雲若染看着他的背影，語錄無淚。
學習很快就開始了。先從書法開始，她從清風離開一直練習到日落。中間都沒有能喝一口水。
最後她都已經到了沒有辦法感受自己的手的地步了。
“若雲姑娘今天有很大的進步，我想公子看到了也會覺得很開心的。”教她寫字的人倒是慈眉善目的，但是一直拿着木棍站在旁邊的人可是長得凶神惡煞，雲若染否不敢多看她一眼。
她寫字的時候一直都在想，自己絕對不能出錯，不然肯定就會屁股開花了。
好在寫到最後都沒有問題，她的書法師傅還給她打了一盆熱水來，讓她泡手，而後又讓人端了飯菜，雲若染聞到飯菜的香味就已經饞得不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