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小姐沒有必要知道。”阿影說道，“這是我和公子之間的事情。”
雲若染聽到她這麼冷的聲音，還有些毛骨悚然，她覺得自己以後還是不要問她任何問題比較好，不然自己很容易就會倒黴。
“那就就先睡了。”她乖巧地回到了一句就轉身去睡覺了。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被吵醒了。
院子裡有嘈雜的聲音，似乎是很多人聚在一起說話，她原本根本就不想動的，最後還是勉爲其難地起牀了。
“發生了什麼？”她一面梳頭一面問阿影。
“早上的時候李公公來過了，讓秀女們出去接旨，那個時候小姐還沒起來，奴婢原本想要叫小姐的，不過李公公說不用了。只要小姐你知道要做什麼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說，君玉衡身邊的人在我睡覺的時候又默默給我拉仇恨了？”雲若染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一般的頭大，她哪裡想要這麼多的仇恨啊。她不過就是想要回來爲自己報仇，順便讓自己知道爹爹的死因的。
結果君玉衡卻一直都在給她拉仇恨，一直都致力於給她拉仇恨，她真的是不得不服氣。
“所以小姐你都不問問究竟是什麼事情嗎？”阿影還以爲她會問的呢，結果她眼裡的重點根本就不是這個。
“能是什麼事情，反正都是麻煩的事情，他是不是說了什麼時候又要見我們啊？那我今天能不能給自己的妝動下手腳，把自己弄得稍微醜一點，他是不是就會看不到我了？”
雲若染當然知道她這麼做也無濟於事，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好處。
“的確是麻煩事，但是也可以說是好事。”阿影說道，“李公公說過兩天宮裡會有宮宴，好像是踏春還是還是二月二什麼的。反正就是給了一個由頭說會有宮宴。說皇上想要趁着這個機會看看秀女們的才能。”
“他這纔是真的選秀呢，給後宮選人居然還要看才能。”雲若染皺起了眉頭，她終於覺得清風給她的那些東西能派上用場了。
她原本還在擔心自己永遠都用不了呢。
不過……清風不愧是清風，永遠都是做足了準備的。
但是，仔細想想，她有那麼多的才藝，要展示哪個比較好呢？
“小姐是不是還在自己不知道究竟要展示什麼？其實我覺得小姐都不必要有這個擔心，肯定有很多人都想要看着小姐你出醜的，所以我估計很多的才藝小姐都要來一次才行。”
雲若染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不會吧，你的意思是說有很多人會想要整我？還是說君玉衡想要整我？我覺得他肯定不會救我。有誰想要整我估計他還會在一旁很高興地看熱鬧呢。”雲若染知道他也會想要看這場戲，所以自己這次的表現還很關鍵。
她想知道的是，自己在展示過那麼多的才藝之後，君玉衡是不是就可以把她和原來的雲若染當成是兩個人了？
她自己都不想承認自己和原來的雲若染是同一個人了。
雲若染覺得而自己也沒有那麼多的變化吧，不過就是把自己原本有的那些天真的想法全部都拋棄了而已。
她覺得自己以前就是太不會看人臉色了，走路的時候也不會注意是不是有人在給她使絆子。
所以纔會有
那麼慘地結局。
算起來，雲若染是不是都死了兩次了？
她也算是重生兩次了吧？第一次的時候還沒有這麼走心，覺得自己只要有人保護着就不會有什麼問題，到了後來呢，她又想要依靠自己，可是誰知道她自己纔是最不靠譜的那一個。
“奴婢也覺得皇上會如此，不過小姐你也不用擔心什麼啊，奴婢覺得公子的那一番努力還是有用，至少小姐現在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你說得好像你以前見過我一樣。”雲若染說完就看到阿影臉上有一抹神秘地笑容，然後她的心裡咯噔一下，“你不會以前真的見過我吧？”
“奴婢不是和小姐說過，奴婢以前在皇宮裡待過一段時間的嗎？既然如此，奴婢當然就知道小姐原來是個什麼樣的人了。”阿影回答。
沒錯，雲若染在自己地心裡捋了一下，她不是還知道顧石的事情嗎？那段時間她應該就在後宮裡吧？注意着顧石的一舉一動？
所以自己那個時候就已經被清風盯上了嗎？
其實清風心裡是恨她的吧？如果那個時候不是她出現幫君玉衡擋了一刀，君玉衡或許都已經死了，就像是阿影之前說的那樣。現在就會有這麼多麻煩的事情了。
可是她又不知道，而且她都不清楚自己那個時候爲什麼要衝上去。
紫薇好歹是幫她爹擋刀呢。
自己難不成對君玉衡還是真愛嗎？
這樣的真愛可真是廉價。她一點都不想要。
“既然他說了要讓各位準備節目，意思就是他這幾天都不會見我們了吧？對吧？”雲若染問道。她滿懷期待希望阿影能點頭。
“這個倒是沒說，所以奴婢也不知道，不過小姐你沒有必要這麼反感嘛。就算是見面又能怎麼樣呢？他又不會把你吃了。奴婢知道你以前有很多事情都放不下，但是現在應該以大局爲重。”阿影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不要一直和我說這些了。”雲若染頭痛，“今天那個人沒有來嗎？”
她突然希望君玉衡派來聽牆腳的人現在在這裡。她就不需要聽阿影會所話了。
雖然她自己可能會無聊到爆炸。
“你起來了？”門口傳來的聲音把雲若染嚇到了，她一擡頭，看到是蕭白芷，就放心了。
“對啊，我是覺得外面有吵鬧的聲音，所以纔起來的。”雲若染說道，“我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有皇上的特別照顧，自然是聖旨都不用聽的。”蕭白芷笑道。
“就連你要來取笑我嗎？”雲若染覺得自己總是會交友不慎。不過會吐槽她的纔是真的朋友吧？
她覺得自己並不需要只會說好話，或者是隻會安慰她不會懟她的人。
她就是需要會懟她的人啊，讓她可以清醒一點，以前她看不清，現在她覺得自己最需要做的就是看清自己眼前的一切。
這樣她才能讓自己在這樣的環境裡活下來。
“我怎麼會是來取笑你的呢？我是想知道你想要表演什麼，我好做個參考。還要避免重複。”蕭白芷說道。
“我覺得除了琴和舞好像沒有什麼別的可以表現的吧？其實我們可以合作的呀，兩個人出一個節目，省時省力。”雲
若染說道，“你覺得怎麼樣？一個人撫琴一個人跳舞，那不是絕配？”
“不得不說是個很好的主意，但是你覺得我會想和你一起出現嗎？”蕭白芷倒是說得很直白，直白到雲若染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反駁纔好。
她的話沒有錯啊。她既然是個不想得到太多關注的人，當然就不會和自己一起出現了不是嗎？
那樣君玉衡在注意自己的同時也會注意到她了。
“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吧？除非你擔心的並不是皇上。”雲若染說道，“你擔心的不會是自己會被我拖累，會被其他人對付吧？”
不過，就算是蕭白芷心裡真的有這樣的擔心，雲若染也覺得沒有錯，她的確是應該有這樣的擔心。自己好像只會給她帶去麻煩。
結果還希望她能和自己成爲朋友。
“既然你覺得我會害怕，不如我就和你合作好了。的確是省時省力的事情，不過得是我撫琴。這樣我就能躲得稍微遠一點了，皇上也不會注意到我了不是嗎？”蕭白芷說道。
她這麼一說倒是讓雲若染覺得慚愧了。她剛纔居然會有那樣的想法，結果對方都沒有放在心上。
“好了，你不用做出那樣的表情給我看。其實我覺得我走進你房間的時候應該就已經被很多人看到了。她們肯定已經把我和你劃在一起了。既然這樣我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不是嗎？”蕭白芷笑道，“就這麼說定了，我們一會兒一起看看什麼曲子合適，你應該有會的曲子吧？”
時間並不多，所以她們當然要趕快確定一下究竟要做什麼了。
“我只會《春去也》，我覺得現在倒是聽合適的。”雲若染說道，“現在不正好就是春去也的時候嗎？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會彈奏這個曲子？”
“巧了，我會的曲子不多，但是《春去也》一直都是我喜歡的曲子。要不下午的時候我們就要後面去排演一下吧？怎麼樣？”蕭白芷都沒有想到她居然也會這個曲子，兩個人之間的緣分好像還不少。
“好啊，我覺得憑藉我們之間的默契，排練一次應該就夠了。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究竟想要做什麼。”雲若染說道，“我還想讓別人覺得我根本就沒有準備呢。”
“你呀，就是會耍這些小聰明，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願意相信我們兩個之間的確是有默契的，那我們就排演一次吧。”蕭白芷雖然覺得她這個想法任性了一些，但是也隨着她去了。
反正她是皇上寵愛的人，沒有誰會真的找她的麻煩，自己能在她身邊，哪怕是躲在角落裡也會得到一些照顧的吧？
她覺得自己需要的不多，她也沒有必要成爲一個耀眼的人，讓自己成爲衆矢之的，只要能夠躲在另外一個人的羽翼之下就好了。
雲若染是個好人。雖然她總是覺得她有些奇怪，但是至少現在她還沒有看出什麼不好的地方來。
所以自己在她身邊總是沒有錯的。那些人如今想要攀上她都沒有機會呢。只能說自己一開始的眼光很獨到了。
“你在想什麼？”雲若染看到蕭白芷愣在那裡，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想什麼了。只是不知道她究竟在什麼。
“我在想，我一開始就站出來幫你說話，算不算是我的幸運？”蕭白芷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