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言並沒有讓夢仙子失望,不過短短兩天時間,他就給夢仙子帶回了消息。
“師妹,你說南帝身上有古怪果然沒錯,南帝的確有古怪。”朱言神色略微激動地關上房門,快步走到夢仙子下方坐下。
“才兩天時間,師兄都查出些什麼了?”夢仙子含笑望着朱言,明眸善睞。
她纖纖玉手擡起,給朱言倒了杯水。
朱言接過水杯,十分得意地揚頭:“仙樂臺名聲在外,想巴結我們的人多了去了!這點小事,還不是找人一問就查出來了?”
夢仙子聽了,笑了一笑,倒是十分受用這話。
朱言喝了半杯水後,擦了擦嘴,放下水杯:“師妹有所不知,這南帝的身體狀況,對外一向是瞞得緊。我是找了軒轅世家的人打聽,才知道南帝身體竟出了大問題!”
“哦?什麼大問題?”夢仙子十分感興趣地托腮,美眸定定望着朱言。
被這絕色美人一望,朱言忍不住臉色一紅,忙偏開了些頭,才穩住聲音繼續說道:“據說南帝幾月前突然由八階鬥師驟降爲三階鬥師,而且身體也變得十分虛弱,現在連三階的實力恐怕都保不住了。”
夢仙子蹙了蹙眉,淡淡道:“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以她三階鬥宗的實力,難道看不出南帝只是個三階鬥師嗎?
她要知道的,是原因。
朱言連忙歉意一笑:“師妹別急,我這就說重點。”
夢仙子眉頭鬆開,美得不似真人的臉龐又溫和起來。
“據軒轅世家的人說,南帝實力驟降,是在準太子妃風茗玉被斬首的那日!風茗玉剛被斬首,南帝就三日不朝!誰也見不着南帝的面兒!”
朱言緊緊盯着夢仙子絕美的臉龐,聲音激動:“師妹,你說有沒有可能,鳳玲瓏其實不是鳳玲瓏,而是風茗玉?”
夢仙子美目一凝,清美絕倫的紅脣頓時就抿了起來。
這一切的一切聯繫起來,的確都指向這麼一個事實!
連她師兄都能猜出來,看來事實真相多半如此了。
“師妹,要是我們把這件事加以利用,煽動軒轅國百姓,鳳玲瓏肯定被當成妖物被燒死啊!”朱言越說越興奮,好像鳳玲瓏現在已經被綁在柱子上用火燒一樣了。
“師兄,你太天真了。”夢仙子眼裡閃過一絲冷意,“以她目前的實力,就算全天下的百姓都反她,也對她造不成任何影響。”
朱言被噎了一下,神色頓時訕然:“那師妹你說,我們該怎麼利用這件事?”
夢仙子優雅地掬起胸前一縷青絲,神色冷然:“繼續查下去,要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查出來,然後再詳細計劃。”
“還要查什麼?”朱言有一絲不解,要查的不就是鳳玲瓏的真實身份嗎?
夢仙子淡淡瞥了朱言一眼,心裡雖覺得朱言有些蠢,但也沒有流露出來,只語氣清冷:“查南帝是用了什麼方法讓風茗玉附身鳳玲瓏身上,查南帝爲何不告知鳳玲瓏真相,其他凡是有關的事情,都要查。”
朱言一一記在心裡,反正他師妹比他聰明,聽師妹的準沒錯。
“好,師妹,我這就去查。”對付鳳玲瓏,朱言倒是比誰都積極。
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鳳玲瓏身上吃癟,朱言已經將鳳玲瓏當作畢生中最憎恨的敵人了!
夢仙子揚起脣角,眸色幽深。
既然玄玉哥哥被迷惑得太深,無法先轉身,那她就只有讓鳳玲瓏先轉身了。
一旦鳳玲瓏傷透了玄玉哥哥的心,她就可以出面,安慰玄玉哥哥,讓玄玉哥哥轉而愛上她了。
等到一切歸位,她再對付鳳玲瓏,一雪前恥也不算遲!
……
三日一過,赫連玄玉就從昏迷狀態中清醒了。
身體內餘毒雖然還沒清,可卻也已經恢復了大半,至少不會被疼痛所折磨了。
而赫連玄玉一睜眼,看見的就是鳳玲瓏趴在他牀頭打盹的迷糊模樣。
好可愛……
赫連玄玉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那精緻的臉蛋,那上面有一絲疲憊,讓他瞬間感到心疼。
被赫連玄玉涼涼的手指一碰,鳳玲瓏立刻睜了眼。
她一見赫連玄玉醒了,一雙美眸頓時綻放異彩:“赫連玄玉,你醒了!”
“嗯。”赫連玄玉不想多說話,只黑眸深幽地看着她,略微帶着一絲貪婪。
她真的很擔心他……鳳玲瓏抿了抿脣,壓着這句話沒說出口。
雖然月清塵說過他會昏迷三天,可看着他氣息微弱,她心裡實在安定不下來。
所以這三天三夜,她衣不解帶地守着他,只爲驅散心中那份愧疚感。
若不是她對他全無信任,他又怎麼會被她逼到以這種方式留下她的地步?
“怎麼?不認識本王了?”赫連玄玉伸出修長兩指,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是本王變醜了?”
鳳玲瓏忍不住一撇嘴角:“你要是變醜了,這世上就沒有美男了。”
美男?赫連玄玉興味一挑鳳眉,這麼說,在她心裡他是美男咯?
“你餓不餓?渴不渴?這裡有月清塵給你準備的百釀花蜜。”鳳玲瓏突然想到赫連玄玉昏迷三日剛醒來,連忙殷勤地拿出玉瓶。
赫連玄玉體內餘毒未清,月清塵已經言明,半月之內不得進食生硬之物,只能喝這種百釀花蜜來飽腹。
好在她覺得赫連玄玉已經習慣了,因爲他每次出門都是喝這些,不吃外面的東西,所以現在應該也不會覺得委屈吧?
赫連玄玉瞅着一反常態的鳳玲瓏,大約一想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愧疚?心疼?
好啊,不管是什麼,他是不會白白浪費的。
“胸口有點痛,起不來。”赫連玄玉嘆了口氣,瞥了瞥紗布包着的胸口。
傷口是有點痛,但對赫連玄玉來說簡直如同蚊蟲叮咬,曾經更大的劇痛他都忍受過。
不過,該裝弱時就得裝弱,特別是在滿心愧疚的心上人面前。
“那你別動,我來餵你。”鳳玲瓏立刻打開一瓶百釀花蜜,小心翼翼避過赫連玄玉受傷的位置,湊到他脣邊。
這幾日照顧他倒是有點心得了,現在做起來還挺順手的。
赫連玄玉一瞬不瞬地凝視着鳳玲瓏,慢慢張開菱脣,讓她順利將百釀花蜜喂進他嘴裡。
飢渴的感覺剛一褪去,赫連玄玉忽然一舔脣角,魅惑至極。
一雙熠熠生輝的星目,更是妖嬈邪魅,緊緊盯着鳳玲瓏的脣。
鳳玲瓏手一抖,把空瓶收了回來,訥訥看着突然變得很奇怪的男人:“你幹什麼這麼看我?”
赫連玄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略驚慌的美眸,慢條斯理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想必本王昏迷好幾日了?”
“是啊,你昏迷三天了。”鳳玲瓏老實點頭。
“那麼……”赫連玄玉伸出修長手指,朝鳳玲瓏勾了勾:“本王這幾日洗漱,喝藥,你是怎麼給本王解決的?”
“……”鳳玲瓏臉色一下子漲紅了,美眸氤氳迷離,紅霞漫天。
赫連玄玉有潔癖,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月清塵跟了赫連玄玉十幾年,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由於她是罪魁禍首,所以月清塵把一切照顧赫連玄玉的重擔都壓到了她肩上。
她當然不是不願意照顧赫連玄玉,關鍵是她得給赫連玄玉擦拭身體,這實在讓她有點爲難。
可後來面對月清塵咄咄逼人的眼光,她只好接下了這艱難的任務。
現在赫連玄玉一提起,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幾日的情形。
那修長完美的身材,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肌膚瑩潤如玉勝過女子,胸膛受的傷讓他顯得十足狂野與性感。
即使他昏迷着,也透着一股性感邪魅,讓女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入非非。
赫連玄玉何等精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始末。
有月清塵在玄王府,想必不會讓任何人接近他,除了她。
因爲,她是他唯一認可接近他的人。
於是,赫連玄玉一臉蹙眉了,神色有些委屈:“難道,玲瓏看光了本王的身子?還輕薄了本王?”
“誰輕薄你了?那不是爲了給你喂藥嗎?”鳳玲瓏力持淡定,而且自動跳過他第一個問題。
赫連玄玉伸手握住了她的,她只微微掙扎一下,就在赫連玄玉一聲故意的抽氣中乖乖安靜了,怕碰着赫連玄玉的傷口。
“玲瓏果然看光了本王的身子。”赫連玄玉委屈地望着鳳玲瓏,一雙原本邪魅的星目此刻泛着點點哀怨:“玲瓏可要對本王負責啊!”
鳳玲瓏差點被自己一口口水給嗆死!
哪兒有男人嚷着讓女人負責的?
而且她只看了一下,他又不掉塊肉!
“你還是清白的,用不着我負責。”鳳玲瓏瞅準時機縮回手,鎮定自若地起身:“我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
赫連玄玉眯了眯眼,縱容了鳳玲瓏的逃避。
反正,她還要喂他喝藥的不是麼?
赫連玄玉星眸半睜,一雙桃花眼透着狐狸般的狡黠星芒。
不一會兒,鳳玲瓏果然端着一碗冒着熱氣的藥進來了。
她一邊吹一邊坐到牀沿,感覺藥不那麼燙了,就遞給赫連玄玉:“來,把這碗藥喝了。”
赫連玄玉哀怨地看了看自己的傷口,語氣好不可憐:“傷口痛,沒法動。”
鳳玲瓏額頭出現三道黑線,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在裝!
堂堂玄王殿下,會怕這麼點痛?他捉着她的手,握住匕首往他心口刺的時候,怎麼沒見他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