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真沒想到這地下居然還藏着個地道啊?”站在後院,何金龍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馬槽下面露出來的深洞。
就在幾分鐘之前,兩個建築隊的工人用暴力將那塊用整條青石打造的馬槽敲碎,當下面的入口出現時,頓時引起了轟動。
當時秦風正與何金龍還有苗六指在中院說着話,聽到動靜之後馬上跑了過來,只是和何金龍相比,苗六指與秦風臉上的震驚,都是假裝出來的罷了。
“你們不要動,我先下去看看都有什麼?”見到一個工頭拿着個手電筒,躍躍欲試的正想下去,秦風連忙喝止住了他。
“老闆,這應該是個儲藏室,要不……我先下去幫你看看?”
那個工頭笑嘻嘻的說道,要不是顧慮秦風身邊的何老大,他哪裡顧得上秦風?早就鑽進去看看裡面有什麼寶貝了。
上次在永安門外施工,他們從地下挖出了不少陶瓷碎片和銅錢,最後居然被人十塊錢一個都給買走了,也正是因爲那件事,這些工程隊對地下出土的東西總是特別傷心。
“王老六,你他孃的找死啊?敢和秦爺這麼說話?”
聽到那工頭的話後,何金龍眼中閃過一絲戾氣,一腳踹在了工頭的肚子上,惡狠狠的說道:“在秦爺院子裡發現的東西,都歸秦爺所有,哪個不長眼的敢起什麼壞心思,別怪何爺我心狠手辣。”
也難怪何金龍大題小做,在馬槽裡發現的地道,下面不知道藏有什麼秘密,萬一鎮不住場面,怕是就要被這些工人們給搶走了。
被何金龍一腳踹了個大馬蹲的王老六,壓根就不敢和何金龍頂嘴。嚅嚅諾諾的說道:“何爺,我……我哪兒敢啊,不就是想幫秦老闆下去探探路嗎?”
王老六現在的這個施工隊,主要就是承接何金龍的拆遷工程做,算得上是二包,要是惹惱了何金龍,他與手下十幾個人都要喝西北風去。
“秦爺,這下面陰森森的,不知道被封堵了多少年。別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苗六指湊到秦風耳邊,用剛好能讓王老六聽到一點的聲音,小聲說道:“就讓那人下去看看,反正上來搜他身,有寶貝他也帶不出去……”
“嗯。老苗你說的沒錯。”
秦風會意的笑了笑,看向王老六,說道:“老王,既然你想下去,那就下去吧,不過咱們說好,裡面有東西都是歸國家的。你可不能拿走。”
今兒已經是大年初六,王老六的施工隊也幹了三天的活了,秦風平時對他們都是和顏悅色,不過今兒這笑容看在王老六眼中。味道就不怎麼對了。
“秦……秦老闆,這……這是你家裡,我……我還是不下去了吧?”
聽到秦風的話後,王老六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
幹拆遷這一行的。也經常會挖到一些地下建築,鬼鬼神神的事情聽過不少。此時再聽秦風和苗六指這麼一說,王老六頓時打起了退堂鼓。
“老王,我這工程可是交給你承包的……”秦風一繃臉,說道:“你給我院子挖開了個洞,自然是你下去了。”
“六叔,我下去吧。”
王老六不願意下去,不代表別人也不願意,站在他身邊不遠的一個年輕人就躍躍欲試,冬天身上穿的多,要是有什麼寶貝,說不定就能藏上那麼一兩個不起眼的。
“滾一邊去,大人說話沒你的份!”
王老六一巴掌就扇了過去,說話的這人是他的親侄子,要是在這出了什麼事,老家的嫂子還不要和他拼命啊?
“王奎,你下去,拿着手電筒,小心點。”
王老六往四周掃了一眼,伸手向一個年輕招了招,雖然這人也是他一個村的,但沒有親戚關係,到了這種事情,遠近疏遠就顯露了出來。
“哎,我知道了,六叔……”
那個叫王奎的答應了一聲,接過手電筒興沖沖的就往下爬,看得王老六的侄子羨慕的同時又有些不解,爲什麼這種好事六叔偏偏讓別人下去?
“王奎,下到底沒有啊?”王老六也怕出事,一邊在洞口用手電筒照着,一邊大聲詢問着。
“六叔,這地道不深,也就三四米,裡面有股子黴味……”王奎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哎,六叔,這拐彎的地方還有個屋子,我進去看看。”剛剛下到底部的王奎,就看到了那間密室,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你小心點啊。”王老六心裡有些後悔,看來下面還真是以前人家的密室,說不定裡面就有什麼好東西呢。
不過王老六這個念頭剛剛在心裡頭興起,下面就傳來了王奎的罵聲:“奶奶的,什麼都沒有啊,就一個破箱子裡面放了些破爛玩意……”
密室的鐵門,被秦風將機關給破壞掉了,就敞在那裡,王奎打着電筒就可以看到裡面的情形,進入一翻弄,頓時就罵了起來。
“破書?那說不定也是古董呢?”
王老六的見識可比王奎多多了,當下衝着秦風一笑,說道:“秦老闆,要不,我也下去看看,王奎那小子粗手粗腳的,別損壞了裡面的東西。”
“行,你先下,我在你後面下去。”秦風臉上適時露出了緊張和防範的神色,讓王老六鬱悶不已,早知道自己就先下去了。
“秦老闆,這些玩意可都廢了啊。”
下到密室中後,王老六翻弄了一下秦風故意留下的那個箱子裡的書和字畫,臉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他倒是有幾分眼力,知道這些是好東西。
“媽的,還以爲有什麼好東西呢?”秦風恨恨的在密室裡打量着,連一處角落都沒放過。
“咳……咳咳……”
王老六被秦風走動引起的灰塵嗆住了,咳嗽了好一會開口說道:“秦老闆,您也別找了。這地方怕是有百十年沒人進來過了。”
“咳咳……你說的也是,咱們出去吧。”
秦風也咳嗽了幾聲,退出了密室,這裡面都是他專門佈置出來的,以王老六的眼光,自然看不出什麼端倪。
上到地面後,王老六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看向秦風問道:“秦老闆,這地下室您準備怎麼着啊?是把它給填上。還是保留下來呢?”
王老六不僅幹拆遷的活,有些簡易的工程他也接,就像是幫一些別墅修建地下室,王老六就幹過不少,所以他知道這些有錢人。最喜歡在自家住所下面挖洞的。
“幹嘛填上啊?”
王老六話聲未落,因爲好奇也下到密室的何金龍從下面鑽了出來,說道:“那地下室的四壁是精鋼結構,整個就一保險庫啊。”
“嗯,我收藏的一些物件倒是可以擺在裡面。”
秦風聞言點了點頭,指着那入口說道:“老王,這裡是要改成車庫的。入口必須填上,要不你們從下面再給我挖一條通道,直通到後院臥室裡怎麼樣?”
“這個……”
王老六臉上露出了難色,說道:“秦老闆。這個工程可不小啊,從這裡到臥室有二十多米遠呢,而且還要保證挖的通道不塌陷才行。”
“老王,想坐地起價是不是?”
何金龍一臉不善的盯着王老六。說道:“這活兒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不然就是不給我何金龍面子。”
“何爺,我……我沒說不幹啊。”
雖然改行幹了正道,但何金龍現在的工作,基本上還是整天嚇唬人,這一繃臉,嚇得王老六連着往後退了兩步。
“金龍,你也別嚇唬他。”
秦風見狀笑了起來,說道:“老王,我也不讓你白乾,下面用水泥給我砌上幾個柱子,把通道搞寬敞點,我再改車庫的價格上再給你加十萬塊錢……”
秦風改這個車庫,總共也不過就是五萬塊,而挖個通道的價格卻是車庫的兩倍,王老六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秦爺,您放心,老六一準將這地下室修建的穩穩妥妥的。”興奮之下,王老六也跟着何金龍稱呼起秦風爲秦爺了。
“嗯,好好幹,秦某不會虧待你們的。”
秦風點了點頭,和一邊看熱鬧的苗六指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同時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有關於這個密室的事情,現在算是告一段落了。
“老苗,我明兒就要忙了,這邊你多看着點。”在得到王老六拍胸脯的保證後,秦風和苗六指回到了中院。
雖然要過了正月十五,在人們印象中才算是過完了年,不過一般都是大年初七就開始上班了,秦風也要去故宮博物院報道,參與這次文物的修復的工作。
“秦爺,您放心吧,有我在,他們搞不出什麼花樣的。”
苗六指點了點頭,說道:“不過秦爺您最好在出口處佈置上機關,我怕這些小子日後走投無路會把主意打到那密室上去……”
修建密室的道理和修建墓葬基本上差不多,要的就是一個隱私,否則當年那些帝王們也不會讓修建墓葬的匠人們都殉葬了。
“機關倒是用不上,到時候找個好的防盜門廠家,專門定做個門就行了。”
秦風聞言搖了搖頭,他雖然腦子裡有機關門的諸多秘術,不過那些機關都太繁瑣,不是一時半會能製作出來的,秦風沒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精力。
“定做什麼門?”秦風正和苗六指說話的時候,謝軒忽然進到了屋裡。
“後院發現了個地下室,有百十年的歷史了,我想給保留下來。”
看到謝軒進來,秦風隨口解釋了一句,緊接着問道:“官司打的怎麼樣了?姓方的開始着急了吧?”
“何止是着急?那老小子都快要跳樓了。”謝軒嘿嘿一笑,說道:“風哥,等我回頭過來再和您說,先去看看那是什麼地下室。”
聽說發現了一百多年前的地下室,謝軒自然好奇不已,回了秦風一句之後,轉身就出了屋子,只不過去了還沒五分鐘,就灰頭灰臉的跑了回來。
拍打着身上的灰塵,謝軒沒好氣的說道:“什麼破地方啊,那書頁都上不了手,一碰全爛完了。”
“回頭在下面裝一套恆溫系統,以後咱們有什麼好東西,就都能保存在哪兒了。”秦風擺了擺手,說道:“軒子,說說官司的事吧,我這幾天也沒顧上問。”
“風哥,您不問我也要說了。”
謝軒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說道:“我知道方雅志那老小子在警察局也有關係,前幾天我直接去分局報的警,您找的那位挺給力的,直接就把方雅志給抓進去了……”
謝軒學習雖然不怎麼樣,但對於那些歪門邪道的事情,絕對是無師自通,在打聽到那個趙小芳被派出所的人放出來後,他就知道方雅志在警局應該也有人。
所以謝軒就繞開了派出所,直接找了李然介紹的那位分局長,那人倒是也乾脆,見到謝軒手上有證據,直接就把方雅志給傳訊到了分局。
在中國這地界上,什麼所謂的羈押不允許超過24小時,那純粹都是扯淡。
方雅志就整整在分局住了兩天48個小時,被送往看守所之前,才聯繫到了自己的關係,好不容易纔被釋放了出來。
“嘿嘿,風哥,現在京城已經是謠言滿天飛了。”
謝軒壞笑着說道:“《雅緻齋》賣假貨的事情,只要是個行里人都知道,您沒瞧見方雅志知道這事之後的反應,直接吐血就住進醫院了……”
方雅志的關係是他們轄區的一位副區長,在京城也是根深蒂固的老戶,有他保方雅志,李然的關係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謝軒卻是蔫兒壞,在方雅志進局子的時候,就把《雅緻齋》向《真玉坊》供應假貨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並且還聯繫了幾家媒體,作爲打假宣傳了一通。
就在方雅志出局子的第二天,謝軒親自找到雅緻齋的門上,將那幾張銷量還不錯的報紙送給了方雅志,氣得方雅志直接吐血昏迷了過去。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姓方的在京城還是有些路子的。”
秦風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說道:“軒子,就還用溫水煮青蛙的辦法,一邊敗壞他的名聲,一邊慢慢和他耗,我要《雅緻齋》這百年老店,就葬送在他方雅志的手中!”
俗話說擋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方雅志在大年初一做出的那件事情,真的把秦風惹怒了,既然對方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秦風也沒必要再尊老愛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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