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白……白老大?”
原本已經心存死志的疤哥,在聽到白振天那近乎粗俗的罵聲之後,眼睛忽然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看着籠罩在燈光背後的白振天。
“媽了個巴子的,當年你怎麼說的?”
似乎罵着還不解氣,白振天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疤哥的身邊,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上,接着罵道:“你他孃的不是說不回來的嗎?怎麼跑到家門口來作案了?”
白振天這一腳用上了三分氣力,只聽“嘭”的一聲,疤哥被他足足踹出去了四五米遠,身體落在地上的時候,口角已然是滲出了鮮血。
“大哥,您教訓的好!”
疤哥也是個硬茬子,用手撐住地面,半跪着直起了身體,說道:“小八給大哥您丟人了,在加勒比海,我已經混不下去了……”
“起來說話!”白振天沒好氣的瞪了疤哥一眼,說道:“你們張家的膝蓋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不值錢了?”
“是!”疤哥聞言苦笑了一聲,他倒不是不想起來,可是白振天那一腳踢的他岔了氣,能直起身體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唐軍,扶他到船艙裡來……”看到疤哥的樣子,白振天嘆了口氣,轉身就往船艙走去,口中說道:“秦老弟,你也過來吧!”
“會長,那……這些人怎麼辦?”貝蒂娜在身後問了一句,現在甲板上可是還橫七豎八躺着十多個人呢。
“都給拷上,然後拿水潑醒他們!”白振天頭也沒回的說道。
“白老大……”疤哥在後面喊了一聲,不過嘴脣蠕動了一下,卻是沒再發出聲音來。
“白大哥,您這唱的是哪一齣?又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秦風加快了腳步。走到白振天的身後,開口說道:“您老這真是交遊廣泛啊,連加勒比的海盜居然都認識……”
“你小子少來埋汰我。”白振天橫了秦風一眼,說道:“老子當年在大圈幫的時候,就曾經當過海盜,那又怎麼樣?”
俗話說英雄不問出身。歷史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白振天現如今坐在洪門會長的寶座上,就算是當年的老兄弟,也不會再提起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往事了。
“得,您老經歷豐富好吧?”
看到白振天一臉陰沉的樣子,秦風哈哈一笑沒再繼續說下去,他能看得出來,白老大這會十分的不爽。
“進來吧!”來到船艙的會客室裡,白振天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主位上。
唐軍把疤哥扶進來後。開口說道:“把身上的東西掏出來吧……”
唐軍之前敬重疤哥是個硬漢子,是以一直沒搜他的身,不過將他留在白振天身邊卻是不敢大意,畢竟白振天一人關係着整個洪門未來的命運。
白振天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他還沒那個膽子對我出手……”
“那好,會長,我先出去了。”剛纔白振天並沒有招呼貝蒂娜等人進來。唐軍心中明白,白老大這是想私下裡和此人談話。
“唐軍。你留下聽聽吧!”
白振天嘆了口氣,說道:“小八,坐那吧,你也四十多歲的人了,怎麼混到現在這副模樣了?”
“大哥,一言難盡啊!”
疤哥擡起頭來。面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白振天,說道:“一個月前我還風光無限,誰能想得到一個月之後,就落到如此境地了啊……”
“等等,我先問你一件事……”白振天揮手打斷了疤哥的話。說道:“你來到馬六甲海峽,這是第幾次出手?”
“第一次啊……”疤哥聞言一愣,說道:“白老大,要不是我在加勒比出了事,我怎麼會跑回來啊……”
“嗯?軍火的事情和你沒關係?”白振天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如果那艘載滿軍火的船真是疤哥劫持的,他還真不好處理這件事情。
“白大哥,您和這位,到底是個什麼關係啊?”
坐在一旁的秦風忍不住插了句嘴,從兩人的對話裡他能聽出來,白振天和這人應該是關係匪淺,否則絕對不會用那種口吻罵人的。
“什麼關係?”
白振天看向了疤哥,說道:“當年我從大圈出道的時候,一共有八個喝了血酒的結拜兄弟,他就是老八,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什麼?”
聽到白振天的話後,秦風和唐軍同時驚呼出了聲,他們兩個怎麼都沒能想到,面前的這個海盜頭子,居然和白振天是結拜兄弟?
“老八年齡最小,加入大圈幫那會,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吧?”
白振天起身從會議室裡的冰櫃中拿出幾罐啤酒,給疤哥扔了一罐過去,說道:“在港澳的時候,我們折了兩個兄弟,去到歐洲一共還剩下六個人……
那會大圈在歐洲沒有任何的根基,陸地上的生意我們爭不過別人,就開始在海上做起了買賣,這一點全都虧了老八,要是沒他,我們還真幹不起海盜這行當……
後來登岸之後,我們控制了加拿大和墨西哥的一部分賭場與毒品生意,逐漸慢慢做大,那時的大圈幫,沒人任何幫派敢招惹……”
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雪茄,扔給疤哥一根之後,白振天給自己點燃了,狠狠的吸了一口,開始講訴起當年的那些往事來。
原來,在大圈出道的時候,白振天是他那幫結拜兄弟的老大,他們這些人,也是大圈中最能打的一支隊伍,最早登陸歐美,就是他們打的前站。
不過當他們在歐美站住腳之後,大圈幫中留守亞洲的一些老人也紛紛過去了,但是那時在歐美的大圈幫,已經是以白振天爲首的了。
後來去的那些人,雖然武力值遠不如白振天等人,但勾心鬥角玩陰謀,卻個個都是好手,在他們抵達加拿大之後,大圈幫內頓時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這些人用分化拉攏的辦法,離間了白振天和幾個結義兄弟的感情,搞得白振天和另外幾人貌合神離,甚至有人想篡位謀權,將白振天打下的大好基業據爲己有。
白振天自然也不是個善茬,在得悉了老二老三等人的策劃後,不動聲色的安排了一場戲,讓老二老三暴露了出來。
至此,原本一心的六兄弟,頓時面臨着分崩離析的局面。
面對着兩個結拜兄弟和幫中元老的指責,當時的白振天只感覺有些心灰意冷,於是宣佈退出大圈幫,帶着他手下的一幫嫡系,去到美國投奔了父親,由此才加入的洪門。
而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裡的老八,也就是現在的疤哥,也對當時的大圈幫很失望,在白振天離開之後,他也帶了一幫人,重新回到了海上做起了海盜。
從那之後,原本鼎盛一時的大圈幫,開始慢慢走向了沒落。
在三年後,當時篡位成功的老二和老三發生了一場火拼,老三當場身亡,而老二也被警方逮捕,大圈幫也由此變成了一個二流幫派。
在這之後的幾年裡,白振天也曾經和老八聯繫過,希望他去洪門幫自己,也能穩定下來。
但是疤哥對白振天當年的離開,心中始終有些芥蒂,他認爲白振天如果留在大圈幫,後面的那些兄弟火拼的事情,可能就不會發生。
所以疤哥始終沒有答應白振天的邀請,十多年過去了,兩人的關係也慢慢變淡了下來,後來更是斷了聯繫,只是偶爾能從別的渠道聽到一些對方的消息。
兩人都沒有想到,他們再相見的一天,居然是在這種情形下,當年的結拜兄弟,差一點就刀兵相向了。
“老八,你那邊發生了什麼事?說說吧……”給秦風和唐軍講完兩人的淵源後,白振天看向了疤哥。
按照白振天所知,老八在加勒比海一直混的風生水起,是那邊最大的一個海盜頭子,聽說連九十年代初那個無法無天的墨西哥大毒梟都對他忌憚三分的,怎麼會落得如此境地?
“說什麼呢?”
聽到白振天的話後,疤哥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搖了搖頭說道:“我哪裡混進了個內鬼,是墨西哥毒梟的人,後來他們勾結了墨西哥政府,把我的老巢給抄了……”
面對着當年的老大,疤哥也不怕自曝其醜,當下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經過給說了出來。
原來,從大圈幫離開之後,疤哥靠着一幫老班底,迅速的在加勒比海站住了腳,並且用那些年分到的錢,添置了好幾艘不錯的船艇。
有人有槍,疤哥發展的十分迅猛,勢力最大的時候,手下養了好幾千人,就是那些毒梟們想從加勒比海走私毒品,都要分出一塊利潤給疤哥的海盜集團。
但那些毒梟也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尤其是最近幾年國際刑警對毒品走私打擊的很嚴厲,使得他們的利潤大幅度降低。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毒梟就不願意將蛋糕和疤哥分享了,於是幾個毒梟聯合了起來,送了不少內鬼到疤哥的海盜集團。
就在上個月的時候,毒梟們感覺時機成熟了,於是內外發動,直接領着墨西哥和哥倫比亞政府的海軍,殺到了疤哥在加勒比海的一個小島上,那裡正是疤哥的老巢。
疤哥再厲害,終究只是海盜,武器裝備是沒法和軍隊相比的。
一場火拼下來,疤哥二十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只是帶着十多個心腹逃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