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怎麼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啊?”
躺在男孩的背上,看着那小狼崽呼呼大睡的樣子,秦風不由有些憋屈,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自己無法掌控身體的情況。
倒不是說秦風沒有力氣,他能感覺得到,雖然體內一絲真氣都沒有,但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充滿了力量,就是無法使出來。
“只能等先安定下來,再想辦法了!”秦風運轉起功法,卻是苦於沒有真氣引導,嘗試了一會之後無奈的放棄了。
祖孫幾個人應該都是走慣了夜路的人,腳下步伐十分的快,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就翻越了兩道山樑,身在半山腰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到山下的燈火。
“嗯?怎……怎麼是這種建築啊?”
原本秦風以爲在這山腳之下,最多也就是住個茅草屋之類的房子,但是當他來到近前的時候,卻是大吃了一驚。
村子並不是很大,依附着山腳的梯田而建,一共有二十多個木屋。
這些木屋有點像南方的建築,就是在地下打上一些木樁,將房子建造在木樁的上面,這樣可以防止潮溼。
讓秦風吃驚的是,這些木質結構的房子,造型古樸,製作的很是精美。
而且房屋在結合部全都是用木頭卯榫連接的,這種卯榫結合,對木匠的工藝要求非常的高,至少在秦風生活的城市裡,已經很少能見到具備這種工藝的匠人了。
秦風曾經在故宮博物院工作過一段時間,他能看得出來,這些房子有着明顯的宋明風格,在屋外的房頂上,還有種一些精美的雕刻。
“我們世世代代都住着這樣的房子……”
聽到秦風的話後。走到了前面的老人回頭看他一眼,說道:“這裡鐵器奇缺,只能建造木頭房子!”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啊?”
秦風忍不住又問了出來,從海底來到這裡,他有一種穿越了時光隧道的感覺,好像回到了古代一般。
“咳……咳咳。到家裡再說吧!”老人搖了搖頭,此時他們幾個人已經進到了村子裡。
“張大叔,您又上山了?”
路過一棟木屋的時候,有人和老人打着招呼,“是不是大娃又頑皮了,在山上被野獸給困住了?”
“咳咳,沒事,這孩子是上山爲我採藥去了。”老人擺了擺手,說道。
“張大叔。我這還有幾株草藥,回頭送到您家裡去,看能用上不。”村裡人十分的和善,雖然看到了大娃背上的秦風,也沒有多問什麼。
“不用了,我這病,怕是好不了了。”老人苦笑了起來,他本來傷得就很重。又強行上了山,此時已經有種燈枯油盡大限將至的感覺了。
“錢家實在是太霸道了。唉……”那人嘆了口氣,不過似乎也不敢多說什麼,轉身進屋拿出了幾枚草藥,塞到了老人的手中。
住在大山腳下,家家都不缺草藥的,老人也沒拒絕。道了聲謝之後,讓大娃留下了一隻狼腿,也算是禮尚往來了。
“這就是我們家了。”
老人進到屋裡,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火石,對撞了幾下之後。點燃了桌子上的一盞油燈,這才靠着桌子坐了下來。
“煤油燈?”
聞到那股煤油的味道,秦風不由愣了一下,他小時候可是沒少用這東西,不過進入到九十年代之後,農村也都通了點,已經極少有人使用煤油燈了。
“大娃兄弟,放我下來吧……”趴在大娃身上,秦風也不怎麼得勁,開口說道:“把我放在椅子上就行了,辛苦你了……”
“我叫張虎,不要叫我大娃。”男孩甕聲甕氣的說了一句,大娃都是自己親人和村子裡相近的人稱呼的,秦風和他還沒那關係。
“好,虎子,謝謝你了!”秦風聞言苦笑了一聲,他現在就像是個廢人一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過來。
“大娃,你去洗洗吧,帶着二妞早點睡……”
老人伸手將女孩背上的藥簍子給拿了下來,對秦風說道:“小夥子,我先熬點藥,不然怕是撐不下去了……”
“爺爺,您沒事吧?”女孩很擔心的看着爺爺蠟黃的面孔,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起轉來。
“爺爺能有什麼事?有你們採到的藥,吃了就好了。”老人的話明顯的有些言不由衷,不過女孩並沒有聽出來。
“那就好,咦?小黑醒了,爺爺,我給它去洗澡,身上臭死了。”
秦風肩頭的小狼崽這會也醒了過來,睜着一雙黑的發亮的眼睛,在秦風身上不斷嗅着,樣子十分的可愛。
“嗚嗚……”
被女孩捏住了脖子拎起來,小狼崽很不樂意,口種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小爪子拼命的向秦風肩膀上抓着。
“沒良心的小東西,可是我救了你。”
女孩嘟囔着嘴,把小狼崽給拎了出去,以往狼崽出生,母狼都會用舌頭把小狼崽身上的分泌物給舔掉的,可是這隻剖腹產的小傢伙卻是享受不到那種待遇了。
“唉,以後怕是再也不能照顧他們了。”看着孫子孫女出了房間,老人長嘆了一口氣,眼中滿是不捨的神情。
“老人家,您這傷,不礙事的。”
藉着燈光,秦風看清楚了老人的面容,開口說道:“你脾臟和肺部受了些損傷,但還不至於傷到根本,用草藥調理一下,有個十天半月的就能恢復過來,想要痊癒的話,怕是需要三五個月的時間……”
“年輕人,你懂醫術?”
老人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在外屋的孫子和孫女,壓低了聲音說道:“鎮子上的醫生來看過,說我這傷很難醫治,活不到一個月了……”
老人很是豁達,在說到自己傷勢的時候,臉上全是坦然的神色,看來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什麼醫生說的?純粹是胡扯,庸醫一個!”秦風聞言有些生氣,老人傷勢不輕是事實,但也不至於傷到性命,那醫生連這一點難道都看不出來嗎?
“可不能這麼說,老安醫術高明,而和我祖上有舊,不至於見死不救的。”
老人對秦風的話有些不滿,那個醫生和他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在這方圓幾十裡十分有名氣,曾經醫治了不少人,素來有神醫之稱。
“老人家,我給你開個藥方,你試試如何。”
見到老人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秦風開口說道:“我聞着你那藥簍子裡面有半枝蓮和三七的味道,是也不是?”
“是有,難爲大娃了,這藥都有些年份了。”老人將藥簍子裡的藥都倒在了地上,裡面果然有兩塊三七還有一株半枝蓮。
“小夥子,你真的懂醫術?”
見到秦風用鼻子就聞出了兩種藥材,老人頓時吃了一驚,心中不由多了點期待,他的孫子孫女還小,老人還想着多照顧他們幾年呢。
“當然,老人家,你今兒動了元氣,現在就去熬藥,晚上先喝一碗。”
秦風開口說道:“老人家,你家裡有老薑和大蔥沒有?我給您說個偏方……”
老人看到秦風並不像信口開河的樣子,連忙說道:“老薑和大蔥?有,都有……”
“那好,你拿二兩老薑一根大蔥搗爛取汁,然後加半碗水,將三七和半枝蓮還有老薑和大蔥的汁液一起放到煲裡熬製,半個小時後取出趁熱喝下……”
可以說有了人類也就有了醫學,殷商時代就有疾醫,瘍醫,食醫,獸醫的分類,但是隨着時代的進步,醫術也在不斷改進着。
秦風所說的這個偏方,就是當年醫治好載昰內傷的方子,端得是有着特殊的奇效,比之西醫見效都要快得多。
“這樣就行了?”聽到秦風如此簡單的藥方,老人將信將疑的問道。
“就是這樣,老人家,您可以先試試,反正不會是毒藥的。”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開口說道:“那半枝蓮您用一株就可以了,另外一株我想請老人家您兌上一碗水,幫我熬出來,不知可否?”
秦風深悉藥理,他知道半枝蓮有涼血解毒,散瘀止痛,消腫和清熱利溼等功效,而且可以通經活絡,秦風這是想嘗試下半枝蓮是否能醫治他現在的身體。
“好,我一起給熬了!”
老人點了點頭,反正他在醫生口子已經是命不久矣,眼下就權當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橫豎也都是一死而已。
“這地方有半枝蓮,難道這裡是雲貴或者是尼泊爾老撾???”在老人拿着草藥出了房間之後,秦風的大腦急速轉動了起來。
半枝蓮這種藥草需要特殊的生長環境,在國內也就是雲貴川三個省份纔有,不過在印度緬甸尼泊爾和泰國老撾等國家,卻是都有半枝蓮這種植物。
不過按照秦風的猜想,這裡應該是在國內,因爲老人說話的口音,有點偏向魯省和中原話,間中還摻雜着一點雲貴的俚語。
雲貴川多山,深山中也有許多的少數民族生活着,有些地方遠離城市,還保持着以前的風貌,倒是挺符合眼下所處的這個地方的。
“三界山?到底是哪個省份啊?”
秦風在腦子裡又想起了老人提過的這個地名,國內的名川大山他知道不少,但真的是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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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