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你還有不會的事情嗎?”
看着秦風熟練的駕駛着這輛操縱性非常強的跑車,韋涵菲感覺自己愈發看不透對方了,好像渾身上下都充滿着秘密。
秦風在彈鋼琴的時候,像是一位優雅的王子,讓全場人爲之起立歡呼,但是在鑑定古玩時,沉穩的卻像是一位老夫子,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完全不同的變化。
此時開着車的秦風,更像是一個神采飛揚的賽車手,跑車的性能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在不斷超越着前面的一輛輛車。
原本要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在秦風的駕駛下,只用了十五分鐘就開到了潘家園的停車場內,從車上下來時,就連一向喜歡開快車的韋涵菲,臉色都不禁有些發白。
“真是個瘋子!”
韋涵菲一把從秦風手上搶過車鑰匙,等回去的時候,韋涵菲說什麼也不敢讓秦風來開車了。
一路行來韋涵菲算是發現了,秦風檔位油門使用的都很嫺熟,惟獨就不怎麼喜歡踩煞車,始終有一種速度在車流中穿梭着,坐在他的車上,的確很考驗人的心臟強度。
想到看見秦風快要撞車時自己尖叫的醜態,韋涵菲恨不得狠狠的踢上秦風一腳,當時嚇得她差點直接將手剎給拉起來了。
“這車不錯,回頭我也搞一輛。”笑眯眯的打量着那輛跑車,秦風隨口問道:“韋小姐,這車多少錢?”
“叫我韋涵菲好了,和你說過很多遍了。”韋涵菲瞪了一眼秦風,剛纔同坐一車,兩人的關係似乎稍稍近了那麼一點,
“好吧,以後就叫你韋涵菲。”秦風圍着車子轉了一圈,嘖嘖說道:“這車是你從國外帶來的吧?國內可不多見。”
“嗯。這是法拉利今年最新款的轎跑,在國外賣十六萬美元,不過進口到國內,我爹地一共花了差不多四百萬人民幣。”
韋涵菲倒不是在炫耀,像她這種家境的女孩,四百萬和四十塊的概念都不是很大,只是在闡述事實而已。
“四百萬……”
秦風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其實他想說的是,不用四百萬,只要給他四十萬,他能讓桑塔納跑的比這法拉利都快,當然,一場車跑下來。桑塔納也要報廢掉。
“秦風,這裡就是潘家園啊?”
出了停車場,來到潘家園舊貨市場那幾個字面前,韋涵菲說道:“秦風,以你的本事,能把這裡的漏都給撿光掉吧?”
雖然對古玩沒什麼興趣,但韋涵菲從老爸口中還是聽到過一些專業術語。不過在這地方說,卻是有些不應景了。
“咳,姑娘,撿漏哪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啊?”
今兒正是週末,也是地攤出攤的日子,潘家園可謂是人頭聳動,站在秦風旁邊的一位老教師模樣的人說道:“我玩了二十多年的古董,除了八十年代初期能撿漏之外。這幾年是越來越難嘍,那些小子一個個比猴都精。”
“不會啊,秦風很有本事的。”韋涵菲不服氣的說道:“大爺,你不知道,秦風他……”
“哎,韋涵菲,老馮他們來了。咱們進去吧!”
秦風一把拉住了韋涵菲,他發現了,這孩子真是單純的可以,沒事和這退休老頭較什麼勁啊?
“秦風。發展的那麼快啊?”
走到近前,秦風就看到馮永康正對着自己擠眉弄眼,連忙放開了韋涵菲的胳膊,說道:“少胡扯,都進去吧,今兒人多,一個別走散,另外一個,注意好自己的錢包……”
秦風說這話,並不是無的放矢,不過在這裡還是要先說說潘家園這麼個地方。
潘家園形成於1992年,是伴隨着民間古玩藝術品交易的興起和活躍逐步發展起來的,佔地四多萬平方米,現在已成爲一個古色古香的傳播民間文化的大型古玩藝術品市場。
市場分爲地攤區、古建房區、古典傢俱區、現代收藏區、石雕石刻區、餐飲服務區等六個經營區,主營古舊物品、工藝品、收藏品、裝飾品,年成交額達數億元。
市場坐店商鋪全年365天開市,地攤每週末開市,週末開市日客流量達六、七萬人,其中外賓近萬人,不同膚色、不同語言、不同階層、不同信仰的遊客在這裡交融。
可以說,現在的潘家園,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古玩交易地,而是變成了一個旅遊景點,每天都有無數遊客涌入到其中。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自然就有盜門的存在。
不過經過建國後的數次嚴打,現在的盜門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組織嚴密了,充其量也就是一些小偷小摸的存在。
剛纔在門口站了幾分鐘,秦風就發現了幾個眼神閃爍的傢伙,這些人有個特點,眼睛總是盯在別人的口袋處,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擠,往往都是兩三個人協同作案。
當然,這些事情和秦風無關,有句話不是叫做存在即合理嗎?這些千百年前就已經存在的古老行當至今還在,就已經可以說明問題了。
“秦風,放心吧,潘家園的治安很好的,我來那麼多次也沒出什麼事。”莘南對秦風的話有些不以爲然。
莘南的態度也很正常,很多普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人偷東西,但那並不代表小偷就在這個世上絕跡了,只是視角不同,他看不見秦風眼中的江湖而已。
剛纔看到謝軒對自己使了個眼色,秦風開口說道:“那行,南哥,你帶韋涵菲他們進去吧,我和軒子說點事。”
“那行,往前走兩百米,有家賣文房四寶的店,回頭咱們在那裡見。”
莘南點了點頭,他從小算是津天古玩街長大的,對這種地方熟悉的很,當馮永康韋涵菲幾人的導遊還是不成問題的。
“軒子,快點過來啊,回頭我請你吃飯!”
馮永康則是衝着謝軒擺了擺手,這在車上不過半小時的功夫,謝軒已經忽悠的幾人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軒子,什麼事兒?”等莘南幾人離開後,秦風看向了謝軒。
“風哥,我……我在遊戲室呆的悶,想……想在這裡鼓搗點生意。”
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羣,謝軒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我喜歡和人打交道,風哥,遠子哥那裡有他一個人就行了,您就讓我過來吧,就是擺個地攤也行啊!”
謝軒說的是真心話,李天遠能在遊戲室裡一悶一整天,沒事找臺拳皇機子玩得不亦樂乎。
但謝軒不行,他喜歡過那種和人勾心鬥角的生活,在這種爾虞我詐的商業行爲中取得成功,才能讓謝軒感覺到無與倫比的刺激。
“我沒說不讓你過來啊?”秦風臉上露出笑意,說道:“你小子早就過來踩好點了吧?說說,有什麼想法?”
“嘿嘿,還是老大您瞭解我。”
被秦風說破,謝軒也不尷尬,正如秦風說的那樣,這些天幾乎見天的往潘家園鑽,以他在津天古玩街磨練出來的嘴皮子,很快就將這裡面的門道給摸清楚了。
指着從門口一直延伸到裡面的地攤,謝軒說道:“風哥,是這樣的,在這潘家園練攤,只能週末兩天來,每天200塊錢,賣什麼東西管理處不問。”
“一週兩天?打游擊呢?這個不成。”秦風搖了搖頭,擺散攤這種事情,大多都是手頭沒資金沒人脈的小商販乾的。
在這些小販們攤子上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從小商品市場批發來的工藝品,見不到什麼好東西,雖然因爲遊客多人氣很旺,但起早摸黑的也就賺倆辛苦錢。
另外一種擺地攤的人,則就是那種見不得光的了,這些人往往和各地的盜墓者有些關聯的,甚至本身的副業也就是盜墓。
他們一般會將墓葬中出土的文物,和一些現代工藝品混雜在一起出售,遇到有眼力而又有意購買的人,就會出了市場換個地方另行交易。
不過這類人比較少見,畢竟市場管理的很嚴格,被查出來是要吃官司的,爲了規避風險,他們更願意做個二道販子,將收到的東西轉手賣給那些有實力的古玩店鋪。
“風哥,您和我想的一樣。”
一說到聲音,謝軒就是兩眼放光,興奮的說道:“我打聽過了,這裡面的店鋪,最便宜的是128一平方,不過位置太差,開了生意不會太好。
稍微好一點的店鋪,租金都在200到500之間,以咱們手頭上的錢,我想盤下一個二十平方左右的小店,這樣租金就是一月四千!”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謝軒將手中的半瓶礦泉水灌進了肚子,接着說道:“按照管理處的規定,一次要簽訂一年的合同,繳納半年的租金和水電費押金,大概需要三萬塊錢左右就夠了……”
秦風製作的那批假玉賣了四十多萬,加上《文寶齋》賺的錢再去掉秦風拿走的一部分,謝軒手上差不多還有三十萬,在他想來,開家店是足夠了。
不過這三十萬塊錢雖然掌握在謝軒手上,但是他明白,秦風要是不點頭,任他想的再好,終究都是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