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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早就猜到了!他早就猜到了!我,我還有什麼臉面待在他的身邊……”楚明玉喃喃自語,後退一步,踉蹌着朝外面走去。
“玉美人……”風傲塵有些擔心地叫住了她,他雖然不愛她,卻同情她,也關心她,只因爲她是自己女兒的親孃!
明玉緩緩地停下了腳步,緊盯了風傲塵一會,道:“王爺!我跟你之間是一個錯誤,可是,若秋她是無辜的,她不應該承擔我們犯下的錯!你是她的親生爹爹,希望你能找到她,並好好待她,保護她,讓她快快樂樂地長大!”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風傲塵望着楚明玉那消瘦的背影怔了怔,耳邊總是重複着她剛纔的話,他總覺得她話裡有話,只可惜,頭腦被酒衝昏的他,不願意再多去想爲什麼,依舊朝着口裡猛灌着酒,醉倒在那片幹亂草上!
楚明玉回到宮中,想到自己這可笑的一聲,淚流不止,從小她就討厭明月,什麼都要佔在明月的上風,只要是她喜歡的,她都搶!
長大後,仍是一樣,她愛風傲天,可是,明月也愛風傲天,所以,她發誓一定要搶,終於成了風傲天后宮中一個女人,可是,結局是這樣!
被千素素要挾,被黑衣女人要挾,她一步步將自己逼上絕境,一步步走上一條不歸路,差點親手葬送了孃的性命!
“我,我都做了些什麼?”楚明玉揚起顫抖的雙手,總覺得上面沾滿了罪惡!
“美人!”一旁的春香無不擔心地望着她。
楚明玉擡起汪汪淚眼:“春香,本宮是不是一個壞女人?”
“不是的!美人!您不是!”春香有些不知所措地搖頭。
楚明玉臉上展開一抹碎心裂肺的笑容:“現在,本宮身也許只有最忠於本宮了,也只有你纔會認爲本宮還是個好人!”
“美人…….”楚明玉這個樣子可把春香弄得有些糊塗了。
楚明玉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一個平時她最喜歡的珠釵,塞到春香的手中:“春香,你侍侯了本宮這麼多年,本宮脾氣不好,也難爲了,這是本宮的一點心意,你收下吧!”
春香哪裡敢收,慌得馬上跪到地上:“美人,是不是春香哪裡做錯了,還是哪裡做得不好,您儘管罵就是了……”
楚明玉扶起她,柔聲道:“傻丫頭!你沒有做錯什麼,是本宮賞你的,還不快謝恩!”說完,將手中的珠釵插到春香的頭上。
“美人……”春香一顆心七上八下,卻猜不透主子的心思。
“好了!春香,本宮累了,要休息,你也早點休息吧!”楚明玉轉身走向牀邊。
“是!奴婢告退!”春香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得乖乖地退了下去。
待房裡只剩下楚明玉一個人的時候,她萬分不捨地摸着這個,撫着那個,淚流滿面,當拿到女兒那天玩的紙鳶時,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若秋,娘對不起你!對不起……”
直到淚水打溼了紙鳶,她才連忙用絲絹輕輕拭去上面的淚水,卻引來更多的淚水奔涌而出!
良久,她才止住哭聲,從一旁拿出衣物,扯開後,將它他們綁在一起,弄成一根布條後,朝上面望了望,拿過一旁的椅子,慢慢地踩了上去!
顫抖地手,輕輕一甩,那根布條纏繞到了樑上,她用力扯了扯,覺得這個根布條可以承受起,隨手打了個死結。
那雙滿是淚水的眼眸萬分不捨了流連着房裡每一物,默默地閉上了雙眸,淚水順着她的粉臉滴落下來,流成了一條小粉溝!
“皇上,對不起!如果還有來生,臣妾還會再愛您;娘!對不起!如果有來生,女兒一定做牛做馬來償還您,若秋!孃的乖女兒!一定要健康快樂的長大……”
明玉心如刀割,淚如雨下,抓緊布條,慢慢地把頭放了下去,腳下輕輕一踢,‘咣啷’一聲,椅子應聲而倒地!
明玉感覺到喉間越來越緊,呼吸也越來越困難,死亡的恐懼在那一刻將她圍繞,她想,就快要死了嗎?永別了!
就在明玉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弱了時候,突然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柄劍,隨着寒光所到之處,布條瞬間被割斷,而楚明玉的身體也‘啪’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劇烈的疼痛讓楚明玉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她撫着疼痛不已的手臂,正要站起來,卻看到面前突然多了一雙黑色的鞋子!
她猛然擡頭,驚道:“你,你爲什麼要救我?”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上次要
她散播謠言的黑衣人,只是她沒想到這個高大的女人居然會出手救她。
黑衣女子冷冷一笑:“一個人如果連死都不怕,爲什麼還怕活着?要知道,活着總比死了好!”
“這是我的事,不管你的事!”楚明玉將頭撇向一旁。
黑衣女子冷哼一聲:“你死了當然不關我的事,不過,你若死了,你的女兒就會給你陪葬,你難道就願意你女兒這麼小就跟着你去了嗎?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女兒在哪裡嗎?是生是死?而就這樣的離去?”
一聽到自己的女兒,楚明玉一下又急了,問道:“若秋?我的女兒在哪裡?是你帶走了我的女兒?”
對方的話再明瞭不過,如果她死,她的女兒也會跟着她一起死,現在,她居然連死的權力都沒有!
“我根本沒必要帶走你的女兒!不過,我卻知道你的女兒在哪裡?你放心,她現在活得很好,甚至很快樂!”
“她在哪裡?”楚明玉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問道。
黑衣女子霍地回身,盯了楚明玉半天才道:“她在哪裡,你暫時不必知道,不過,只要你照着我的話乖乖去做,那麼,我保證你的女兒毫髮無損,否則…….”她故意頓住不說,不過,那雙露在外面陰冷的眼睛已說明了一切。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楚明玉覺得自己只能任她牽着鼻子走,不能反抗,只有惟命是從。
“很簡單,用計讓現在的皇上退位,幫助諾王爺即位!”黑衣女子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什麼?你的意思是要讓王爺反了皇上?不!不可以!”楚明玉萬萬沒有想到黑衣女子居然要她做這樣的事情。
黑衣女子跨上前一步,陰冷的眼眸更加的寒:“玉美人!你沒有說不的權力!你只能按照我說的去做!”
“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我不可以做!”楚明玉驚恐地搖着頭,無法消化黑衣女子的話。
黑衣女子冷眼一眯,渾身透着危險的訊息,將楚明玉顫抖的身軀困在冰冷地氣息下:“玉美人!我不想一件事情重複很多次,你要做的就是挑撥風傲天與風傲塵之間的矛盾,現在,他們之間已經產生隔閡,只要你稍加推動一下,便可成功!”
頓了頓,她繼續道:“還有,你娘那邊,你也得小心一點,楚明月回來了,你娘隨時會心軟,而說出真相,到時候,你想想,現在的皇上會放過你嗎?你差點傷了他最心愛的女人,讓他生生跟楚明月分離了兩年,他會將你和你的女兒碎撕萬斷!不過,如果是風傲塵做了皇上,那麼,結果就不一樣了,你跟他之間有一個女兒,就算你娘說出來,風傲塵也會看在你們女兒的份上,饒過你一命,說不定還會封你一個妃位,這孰輕孰重?玉美人你是個聰明人,難道分辨不出來麼?”
明月低頭不語,不過,卻已贊同了黑衣女子的說法,良久,她才問道:“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幫我,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幫我?”
黑衣女子哈哈哈低笑幾聲:“我說過,我不是在幫你,我是在幫自己!”
“你武功那麼好,爲什麼不直接去殺了皇上和楚明月?你既然跟楚明月有仇,爲什麼不直接去殺了她?而這麼大費周章的來找我?”楚明玉也並非無腦之人。
黑衣女子眼神陡然一寒,大手掐上楚明玉纖細的脖子,惡狠狠地說:“你給我聽好了!我的目的是什麼,不用你管!你只要照我的話去做就好!別妄想着去殺誰,尤其是楚明月,如果她死了!你,還有你的女兒,都會給她陪葬!聽明白了嗎?”說完,用力一甩,楚明玉那嬌小的身子被甩到一旁!、
“呃…”楚明玉撞到了牀角,撫着額頭,一臉痛苦不堪,不過,看到黑衣人那陰冷的眼,所有的痛都成了害怕!
黑衣女子看也未看她一眼,再次冷聲道:“你最記住我說的話,這個皇宮對於我來說,來自自如,如無人之境,所以,你最好不要跟我玩花樣,在玩花樣的時候,你也最好想想你的女兒!”
那黑衣女子說完,黑色的身子輕輕一晃,轉瞬消失在房裡,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香味!
楚明玉癱坐在地上,惱怒的踢開繞在自己腳邊上的布條,趴在地上失聲痛哭,她沒辦法救自己的女兒,甚至連死的權力都沒有!
“爲什麼?爲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懲罰我?”淚水佈滿了她的臉!模糊中,她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女兒那天真可愛的小臉!
“若秋!若秋!”她狂亂地揮舞着手臂,抓到了
卻只是空無一物!
她能做的就只有聽命於那個來去如風的黑衣人,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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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傲天一早醒來,睜開眼睛便看到熟睡在一旁的明月,如一隻可愛的小貓一般蜷縮在他的臂彎裡,那張如嬰兒一般細膩柔滑的小臉,隨着均勻的呼吸聲微微動了動!
他伸出大手,愛憐地撫上她的臉,多少個早上,他從夢中醒來,卻發現身邊的她早已不知蹤影,如今,兩年的夢終於又回來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掐了掐自己!緊蹙起眉頭,會痛!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她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明月!”他情不自禁地擁着她,不安分的脣開始吻上她沉睡的臉。
“好吵!”明月眉心的蝴蝶皺了皺,手下意識的撥開風傲天的臉,再次沉沉睡去。
“明月!”風傲天不死心地再次捱了過去,像小狗狗一般舔着明月的小臉,試圖將她吵醒。
再也顧不了那麼多,如膠似膝的粘了上去。
“唔…”明月張開眼睛,脣上驀然傳來他的氣息,睡意頓時全無,心中陡然一氣,他居然不守信用,左扭右閃,避開他的脣:“風傲天!你個混蛋!你不守信用!”明月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風傲天干脆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明月!你不要動!朕不想怎麼樣,朕只想這樣抱抱你……”
這樣的深情的目光讓明月的理智麻木在那一刻,她不知道該拒絕還是該接受,望着風傲天慢慢放大的臉,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再一次擄獲她的紅脣,風傲天驚喜不已,這一次絕對不是佔有的掠奪,而是溫柔得如品嚐珍寶一般,生怕她再次將他推開!
“皇上!該早朝了!”就在風傲天快要把持不住的時候,劉公公那尖細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這個聲音來得太及時了,明月幾乎要對劉公公感激涕零了,若不是他這聲,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風傲天,畢竟已經快抵不住風傲天的攻勢了!
風傲天的臉簡直堪比那就要下雨的天一般陰沉,那雙泛滿情/火的眼睛也涌着濃濃的怒火,估計他想殺劉公公的心都有了!
“喂!該上朝了!”明月趁他失神之際,將他推到一旁,自己則翻身下牀,離他到最安全的位置。
“可惡!”風傲天低咒了一聲,也掀開被褥走下了牀!
看到明月滿是得意的眼神,他身子輕輕一旋,已將她抵在桌子與自己中間,火熱的手依舊撫上她的肩:“朕不想去上朝!我們繼續未完的事情!”
“等一等!你今天一定要去上朝!”此時的明月已清醒,哪還會再受他的迷惑。
“爲什麼?朕一天不去上朝很正常!”風傲天眯起眼眸,想看看她,又還能找出什麼藉口出來。
明月沉下臉,很認真的說:“太后沒了!你今天應該要向全國百姓發出哀訊,主持太后身後之事;還有,昨天我聽說,你把諾王爺押入了大牢,馬上放他出來,他是太后唯一的兒子,若是不能送太后最後一程,他會恨你一輩子,哪怕你曾是他最敬佩的二哥!”
明月說的,風傲天並不是不知道,而是他不想去面對,他隱隱感覺到傲塵變了,變得不再像以前那麼單純天真了,所以,他想讓他得到一些懲罰,只是,他不知道,這些懲罰讓他跟風傲塵之間的裂縫越來越大!
“好吧!朕去早朝!你待在這裡等朕回來!”風傲天放開她,轉身整理好衣物,忽又跨一步回來,很認真的命令:“記住!不許再離開!”
明月眨了眨那雙依舊無辜的媚眼,猛地點點頭:“嗯嗯!不會離開!”心裡卻說,她想要離開,他管得着嗎?
“你最好是心口對得上,要不然,朕不敢保證,下一次見到你,不論場地,有些什麼人,朕都會狠狠地懲罰你!”當然,這個懲罰不會再讓她受傷!
“知道!”明月還是一個勁地點頭。
“你真有這麼乖?”她太過於乖順的模樣讓風傲天反倒起了疑心,不放心地又回到她身邊。
明月玉面一寒:“風傲天,你有完沒完?再不去早朝,你想這個朝廷跟着一起亂嗎?”她已經猜得到今天南燕國的早朝一定是炸開了鍋!
“好!朕去早朝!”風傲天無法只得邁着大步離開,其實,他知道,明月的話沒有一成可信。
果不其然,風傲天前腳剛離開,明月後腳也跟着開溜了,她現在哪有心情等他,對她來說,找兒子、找線索比跟他在一起要緊得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