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漢陽哈拉了一會家常,漢陽便要走了,大雪天路不好走,她能來宮裡看我,我已經很欣慰了。
她走後的第二天,一件驚人的事發生了。
齊軒竟被關進了宗人府,這是小十七對我說的,我以爲小十七與我開玩笑,根本沒當回事。
但小十七一臉認真的強調道:“是真的,沒騙人。”
我蹭得從凳子上站起來,這根本不可能,齊王好端端的怎麼會把齊軒關到那個地方呢?
還沒來得及想清楚,漢陽哭哭啼啼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她還懷着孕,怎麼能哭泣呢?
門被推開,漢陽挺着個大肚子鑽進來,見到我的時候,不由分說的跪了下來,我腦袋一懵,覺得天都要塌了。
“你快起來,起來。”
漢陽咬着手指,嗚咽道:“長亭,這回你可得救救齊軒……他……他沒有犯錯,都是本宮的錯。”
小十七硬生生叫漢陽架起來:“公主快起來,你還有着身子呢。”
漢陽這才勉強站起來,坐在軟凳上。
我等她哭夠了,緩聲問道:“怎麼回事?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漢陽一邊抽泣,一邊道:“是啊,昨天還是好好的,但是今天……都怪本宮嘴上沒把門,叫那些心懷叵測的人鑽了空子。”
一聽緣由,我明白了。
原來是昨日漢陽與我閒聊,外漢陽說要給齊軒生個女兒,將她打扮成公主的樣子。
這句話當我聽着的時候就覺得不太妥當,但想到漢陽沒什麼心機便沒有提醒了,誰曉得卻被有心人捕捉了過去,門外頭有幾個宮女跟太監是皇后指派過來的。
皇后得知之後,立刻將這話旁敲側擊的轉達給了齊王。
換做以前,這也許算不得什麼大事,如今齊王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眼看就要駕鶴西去,帝位傳給誰還是個未知數,漢陽卻在這麼尷尬的時刻說出那番話來。
齊王聽見定然會生氣。
不過好在夏衍在這裡,齊王不可能治漢陽什麼罪,所以便將齊軒關進了宗人府。
經歷過安國那件事之後,我深深的體會到衝動是莽夫之勇,根本打不垮敵人的。
皇后這麼做,無非是想替自己的兒子齊耀在齊王面前挽回些地位。
自從那件事之後,齊耀雖然是太子,可地位大不如從前,齊軒眼看就要超過他了,皇后自然要爲自己的兒子謀取後路。
這一招真是陰險,殺人不見血。
如果在齊軒被關押期間,齊王駕崩,那齊國還不是齊耀說了算?
就算齊軒到時候被放出來,恐怕日子也不會好過。
當真兇險異常,在這宮裡頭,一句話就能把一個人從風光的巔峰拽入無邊地獄。
“漢陽,你現在回去,當作什麼都沒發生,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千萬不要魯莽,也不要去求任何人,更不要單獨見夏衍。”如果不是親耳聽見,我不會相信這句話是從我嘴巴里說出來的。
漢陽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明就裡的望着我:“你要本宮什麼都不做的看着齊軒被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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