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這一次,不要再讓哥哥輸掉了。”閻昔瞳垂下眼斂,語氣參着淡淡的憂傷:“也不要讓我輸掉。”
說完,閻昔瞳扭頭走出山洞,繼續將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望着閻嘯卿親筆寫的《瓶中雀》,龍飛鳳舞的字跡,透着主人的猖狂與傲然。
父親說,字體可以表達一個人的內心真實感受,高興時候寫的字,一般都很工整;煩躁時寫的字,往往是狂草;傷心落寞時寫的字,雖說工整,卻往往拖泥帶水。
以我的悟性,怕是永遠也參透不了閻嘯卿寫下這篇《屏中雀》時的心情了。
我一個人默默的將這篇文章從頭看到尾,多少遍都記不得了,這情景,不由得讓我想起小時候,先生也是先讓我看,然後再讓我抄,抄完十幾遍後,再叫我背誦,每回背不出來,老先生都會用一根戒尺抽打我的手心,我都是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背。
難不成現在弄個人過來,一邊打我的手心,一邊背誦嗎?
……
“你不好好的背誦課文,找我幹什麼呀?”齊軒不勝其煩的跟在我身後嘮叨。
待將齊軒拖到洞裡,我立刻將一截藤條塞到他手裡:“拿着。”
齊軒乾巴巴的望着手裡的藤條:“幹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將手心伸到他面前:“從現在開始,背不出來,或者背錯了,你就拿這個打我。”
齊軒驚悚的瞪着我:“你還真是賤骨頭,非要別人打才願意。”
這句話若換一個人說,我肯定翻臉的。
“這個法子真的很有用,別不相信,你想想看,我哪次被打以後背的不是最流利的?”
齊軒設身處地的回憶了一番,恍然大悟起來:“好像是這麼回事哦。”
他接過藤鞭,在手裡比劃了一下。
“開始。”
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我閉上眼睛醞釀。
一片空白……居然特麼的一片空白啊。
我弱弱的看着齊軒:“我……我好像忘記了。”
咻,藤條啪嗒落在我的手心,火辣辣的疼痛從掌心一直蔓延到了全身,我那個疼啊。
“舊年……友于歸到家中,見道旁有一廢屏……”疼痛的刺激之下,我竟然搜索到了一些片段。
齊軒本來只想試試,卻沒想到真的管用,頓時大爲不解:“你這都是什麼毛病?”
我搓了搓手掌,忍着疼痛道:“別打岔,記住了,只要我背不出來,就拿這個打我。”
齊軒於心不忍:“背一句打一下,等你背完了,這手還能要嗎?”
“這個……”
齊軒很是無奈的掃了一眼牆上的內容,然後當着我的面,將全文流利的背誦了一遍。
“這麼簡單你都不會,葡萄,你的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呀?”
看見齊軒,我突然惶然大悟。
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與那些郡主們相處不好了,撇開樣貌跟家事不談,總有那麼幾個郡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樣的人無論在什麼樣的場合,什麼樣的競賽,總能輕鬆奪得前三甲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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