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點,再聯想到前幾日姜南與他說過的那些話,韓楓不免緊張起來,旋即他三步並作兩步一同趕往大堂!
此時此刻,大堂內部
薛青山站在高臺之上,身旁立着薛凝。
階下,姜南與另外一名護衛隊長並肩,這位護衛隊長與姜南一般身高,相貌卻顯得有些瀟灑秀氣不已,而連同他在內,衆者的目光都放在了堂內中央的一人身上!
此人衣着不凡,顯然是一個年輕公子,生的倒還算俊俏,然而眉眼間流露出的那抹陰冷卻有點嚇人,他只往大堂一杵,給人的感覺便很壓抑。
壓抑的氛圍持續了大約有數十息,最終,由薛青山打破了沉默:“左少,不過是一枚丹藥的事,血煞宮派你親自來取,太嚴重了吧?”
被稱爲左少的年輕公子聽了薛青山這話,嘴角不由勾起邪魅的笑容道:“谷主此言差矣,想來我父親給谷主下達的時限已經過去數日,您這邊卻毫無消息,若是隨便派個人來,未免也太不尊重谷主您了!”
他的語氣帶着明顯的裹脅意味,無形釋放出一股壓迫力!
脾氣火爆的姜南聞言當即青筋乍現,看向那左少的眼神不免流露出殺機!
然而不待他爆發,那位長相秀氣的護衛隊長卻按了按他的肩膀,這傢伙看起來有些文弱,可實際上卻比姜南冷靜的多!
“姜北!你幹嘛攔着我?”莫名所以下,姜南不由強壓下怒火對身旁的男子低聲道。
“動動你的腦子!左陽好歹也是血煞宮的少宮主,你亂來會有什麼後果難道沒想過麼?”
姜北語氣低沉,小聲地說道。
而薛青山眼眸轉動,散發出的莫名目光令人看不透,他沒有理會兩人的爭執,只聽語氣平淡道:“左少這話可折煞老夫了,你乃血煞宮宮主的實不相瞞,你父親要索取的丹藥過於難煉,這些天我沒少外出尋找藥材,可卻並沒能收穫我想要的。”
“哦?這麼說我可不可理解爲,谷主拿不出我父親所要的丹藥?”
左陽笑容不減,笑意卻愈發陰森起來。
氣氛,瞬間進入冰點。
薛青山默然無言,但誰都聽出了左陽言語中的威脅,一時之間,大堂內部寂靜無聲。
可不過一會,一道清麗的聲音突然
響起:“左陽!你最好別太過分了!我們烏蒙谷可不是你們血煞宮的附庸!接受你父親的煉藥請求也只是念在往日同宗而已,然而我們已經盡力爲你父親忙活,不過拿不出來就是拿不出來,所以你也少來這套!”
這話一出,左陽當即挑了挑眉,目光落在薛凝身上,
“凝兒,你這話衝我貌似有點失禮啊!說起來,這次我也是自動請纓來你們烏蒙谷的,你當真以爲我全是爲了拿藥麼?”
這一句凝兒叫的不可謂不親熱,然而薛凝聽了差點沒起一身雞皮疙瘩,神情又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事實上,場間的衆人都清楚左陽喜歡薛凝,只不過薛凝絕無可能看上左陽這種人。
而此時烏蒙谷的大小姐被人這麼當衆調戲,衆弟子不由怒火中燒。
即便是冷靜的姜北,在聽到左陽那般稱呼薛凝的時候,也終於按捺不住脾氣,驟然咬牙道:“左陽!我勸你哪裡來哪裡去,別在我們烏蒙谷放肆!”
“嗯?哪來的跳樑小醜!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
左陽一聽這話,眉毛抖動如刀,釋放的氣場儼然力壓姜北一頭!
姜北感之不由面色一變,他作爲烏蒙谷的護衛統領,可是有着六星武者的修爲,原本一直與左陽不相上下,卻是不料僅僅過了半年期間左陽竟突破到了他也看不透的程度!
“夠了!”
便在這時,薛青山一聲大喝,喝聲如驚雷,瞬間壓制了左陽的囂張氣焰,旋即他冷哼一聲,道:“回去告訴你父親,再給我數日功夫,我定想辦法找到藥材煉丹。”
話畢,薛青山轉身負手而立,這背對左陽的姿態顯然意在逐客……
左陽心領神會,饒是他近日已經突破實力大漲,但對於薛青山他還是不敢做得太過。
當即,他輕笑了一聲,最後富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薛凝,遂淡淡笑道:“既如此,我便等候谷主佳音,另外,我與凝兒的事,還望谷主再三考慮一番……”丟下這話,他也不顧薛凝與衆人的臉色,旋即離去。
“狗仗人勢的東西!我呸!”
待到左陽的身影消失在大堂,姜南不由狠狠吐了口唾沫。
“他可不是狗仗人勢,血煞宮的武力的確比我們強太多,如果今天來的只是隨便一個嘍羅,也
不敢如此囂張,然而血煞宮居然派他來了……”
姜北神情複雜,語氣深重道。
此話一出,姜南非但沒聽進去,反而更加憤懣道:“姜北,你好歹是我們烏蒙谷護衛軍的統帥,哪怕那左陽有恃無恐,你剛纔也好歹該給他一點顏面看看啊!”
姜北聽到姜南如此抱怨自己,倒也沒生氣,只淡淡道:“宗門無力,個人的顏面算什麼?你與其責怪我先前無動於衷,不如反思下自己,如果剛纔不是你魯莽衝撞了他,谷主會下不來臺麼?”
“這……”姜南聞言,臉色變了幾番,忽而恍然起來。
的確,如果沒有他激怒左陽,或許薛青山還會有更多的話應付對方,可就因爲他的魯莽,導致薛青山沒有辦法再心平氣和的談下去,這才鬧的不和收場。
“好了,已成定局之事,談多無益,接下來這幾天我會再外出一趟,如果還是找不到藥材,姜南姜北,或許你們該準備戰備了……”薛青山嘆息道。
“戰備……”
薛凝聽到父親如此言辭,漂亮的眼眸不由瞪大了幾分:“難不成血煞宮的人還能因爲我們拿不出藥來對付我們烏蒙谷麼!”
“凝兒,你太單純了,應該說,血煞宮正是知道我們拿不出他們要的丹藥,所以纔會提出這種要求,他們的目的根本不在丹藥……”
薛青山無力回道,薛凝聽了,這才意識到血煞宮的真正目的。
不錯,血煞宮正是想乘此機會吞併烏蒙谷,所謂要丹,實則是下戰牌!
“難,難道他們就一點不顧忌往日同宗麼?畢竟我們是同他們從一個宗門分出來的啊!而且,他們這麼做,幽冥宗會同意麼?”
一時之間,薛凝思想重重,卻接着拋出這麼一番言語道。
“幽冥宗麼?呵呵,表面上,我們烏蒙谷纔是中立存在,而幽冥宗則是南荒僅次於血煞宮的強大宗門,甚至擁有三天寶之一的聚陰壺,可實際上,幽冥宗的野心不比血煞宮低,他們是不會管我們的……”
薛青山哀嘆連連,一語道破了南荒險惡的局勢!
薛凝聽了這話,饒是不可置信,也終究不敢質疑父親。
或許,中立等於被孤立,血煞宮與幽冥宗都不是什麼好鳥,在南荒要想生存下去只能靠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