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風螢萱不可思議的瞪着雲長歌,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狠毒了,太可怕了,她本來只想要割破點皮博得太子哥哥的憐惜,可是現在居然被她挑斷了手筋。
“我什麼?我不是說笑的!”雲長歌冷冷的開口,眼神宛如地獄的女修羅,在場的人都被嚇得忍不住一顫。
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眼神呢?
“雲長歌,你實在是太膽大妄爲了,你真把皇宮當成你家了嗎?”慕雲澤神情陰天霹靂的,他怎麼也相信不到,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後可憐兮兮的小廢材居然變得如此的咄咄逼人。
這樣,明顯不是欲擒故縱,而是真真正正的討厭他。
不知道爲什麼,想到了雲長歌不再追隨他了,而且變得那麼厭惡他,他的心裡很不好受。
倒不是因爲他愛着雲長歌,而是因爲知道自己的魅力沒有那麼大時的沮喪。
雲長歌自然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忍不住的冷嗤一聲:“慕雲澤,你還真當自己是銀子呀,人人都喜歡?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麼慫樣!說什麼我家,我告訴你,相府不是我家,現在普天之下能算的上我家也就只有水雲宮!其他的,別拿來噁心我!”
水雲宮是她家,是因爲那裡有關心她的人,或者不止水雲宮,還有辰王府……
不過反正都鬧到了這個份上了,她也不介意說的再過分一些了。
今日她就是要鬧得越多人知道越好,一來解決她和太子的婚約,二來她要試探一下皇上對她孃親到底是什麼感情!
“你們站在那裡幹嘛,還不趕緊把她給我拉下去,弄傷了太子弄傷了螢萱小姐,你們居然還無動於衷!”此時的皇后,哪裡還有母儀天下的賢惠端莊,此時的她就是一個因愛成恨的女人。
而且,雲長歌的容貌還酷似香妍郡主,自然是大大刺激了皇后。
那些侍衛一頓,面面相覷,他們之所以不動,確實是因爲眼前這位女子的氣勢實在是太過的張揚而霸氣了。把他們都給唬住了。
現在皇后都發話了,他們自然是不敢不從,於是紛紛的走前來要將雲長歌抓住。
這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你們在幹嘛?”
衆人看去,只見明黃色的身影,那衣袍上繡有九條龍。龍袍的下襬,斜向排列着許多彎曲的線條,名謂水腳。水腳之上,還有許多波浪翻滾的水浪,水浪之上,又立有山石寶物。
這人,不是當今皇上還是誰呢?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紛紛叩拜。
唯獨雲長歌一個人站在那裡,低着頭,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你是何人,爲何見了朕不跪拜?”皇上威嚴的眼神看着雲長歌,沉聲問道。
“臣女雲長歌第一次見到天威,心中甚是震驚,一時未回過神來,請皇上原諒!”雲長歌說道,要她去跪別人?門都沒有!
“擡起頭來!”皇上似乎是覺得有趣,於是命令道。
雲長歌緩緩的擡起頭,毫無懼意的直視皇上。
皇上看到了雲長歌的臉,渾身一顫,不可思議的說道:“香、香妍……”
跪拜之中的皇后聽到了這個名字,美眸
閃過一絲的冷意,惡狠狠的瞪着雲長歌一眼。
“皇上,你認錯人了,我是雲長歌,是香妍郡主的女兒!”看起來,這個皇帝似乎和她的孃親有着莫大的關係呢,把她錯認成孃親不說,居然還那麼激動。
有鬼有鬼!
雲長歌擡眸打量着皇帝。
見他一襲龍袍,手指上戴着三枚玉指,長得非常俊朗的,渾身散發出一股冷漠孤傲的霸氣,給人一種疏離感。
這樣的人,便是帝皇之相,孤家寡人。
“你是香妍的女兒,香妍她……”皇帝的眼中,一片恍惚。
“我孃親她已經去世了,在我三歲的時候!”雲長歌說道。
“去世了……”皇帝的身子顫了顫,踉蹌的退後了幾步,似乎在喃喃自語,“是呀,香妍已經是離世了!原本,她應該是……”
是什麼?雲長歌警惕的豎起耳朵,等着皇帝的下一句話。
“皇上!”皇后突然打斷了皇帝的話。
皇帝猛地一頓,眼中的恍惚散去,變爲清明,回過神來之後,這才道:“都起身把!”
“謝皇上!”衆人道。
“父皇,雲長歌大逆不道,不行跪拜之禮,理應拉下去重重處罰呀!”慕雲澤憤憤不平的說道。
“罷了,長歌年紀尚小,再說了,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呀,打疼了她你捨得嗎?”皇帝似乎無心的打趣道。
皇后眼中閃過一絲的不甘,什麼年紀尚小,什麼澤兒的未婚妻,之所以對她這樣,不過是因爲她是香妍那個賤人的女兒罷了!
香妍那個賤人已經嫁給了雲嶺天,卻還在你的心中。
“什麼未婚妻,兒臣的未婚妻將來的未婚妻可是要母儀天下的的,怎麼可能讓她這樣的廢材來當呢?”慕雲澤極爲不屑的開口。
皇后暗叫不好,這個傻孩子,當今皇上都還在這裡呢,他居然就說了他的未婚妻以後是皇后!
看似無心的一句話,在這個波濤洶涌的皇家裡是隨時可以奪人性命的。
果然,皇帝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不悅,但是終究開口:“你倒是說說呀,長歌怎麼了,哪裡配不上你了?”
“父皇,雲長歌她兇悍兇狠和潑辣,當着衆人的面把我給踢下水去,而且還當着母后的面把螢萱給刺傷,最後不知悔改,還將螢萱的手筋給挑斷了!這樣的女子,如何能成爲兒臣的太子妃呀!”慕雲澤憤憤不平的說道。
“踢下水?刺傷?挑手筋?”皇帝疑惑挑眉。
這時候,風螢萱哭得梨花帶雨的走了出來:“皇帝姑父,你看,我的手都被雲長歌給弄成這個樣子了,以後都還不知道能不能彈琴!”
風螢萱這哭還真是真哭,因爲在整個軒轅國,風螢萱的琴是聞名的,如今傷了手她就不能再別人面前擺弄琴技了!
“叫了太醫沒有?”皇帝看着風螢萱的手,血肉模糊的,確實是傷得不輕的樣子呀。
“叫了,正在來的路上,軒轅上下誰人不知螢萱琴才女之名,若是這手筋不能接起來的話,那可就是可惜呀!”皇后心疼的看着風螢萱的手,滿是心疼。
“長歌,是你將澤兒踢下水然後又把螢萱的手
筋挑斷的嗎?”皇帝看着雲長歌威嚴質問,只是那威嚴之中有着一絲的溫柔。
“是我!”本來以爲雲長歌會狡辯的,結果她卻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哦?”皇帝也是一愣,問道,“爲何這樣做?有什麼苦衷嗎?”
皇后手中的手帕早就揪成一團了,皇上呀皇上,若這是別家的千金,恐怕你早就拉下去狠狠的懲罰了吧。
可是如今你的親兒子都被這個小賤人弄得這樣狼狽了,你居然還問她有什麼苦衷!
呵呵,沒想到香妍那個賤人死了之後她的女兒居然也得到你的特殊對待!
憑什麼,我勞辛勞苦的幫和你整治後宮你卻這樣對待我!
“姑姑……”風螢萱似乎是感覺到了皇后漫天的怒氣,連忙推了推她,提醒她皇上還在這裡呢。
皇后這才緩緩的回過神來,可是眼中還是滿滿的恨意。
“皇上,我刺傷風螢萱小姐那是爲了她好!”雲長歌突然笑了笑,神情極爲的忠懇,“風螢萱自己刺傷了自己可是卻非要說我刺傷她很明顯就是想要污衊我,我這個人挺善良的,爲了讓她有把柄污衊我我就只要真的刺了她,不然的話以後她自己刺傷自己污衊我的事情被揭露出來了那多沒面子呀!”
“你,你……”風螢萱沒想到雲長歌居然那麼的無賴,明明是她挑斷了她的手筋,可是居然做出了一副好人的樣子,而她這個被害者就變成了試圖污衊他人的小人!
雲長歌朝着她笑了笑,正巧這時候太醫來了,給皇帝行了禮之後就立即給風螢萱包紮。
還提醒風螢萱不能動怒,不然的話傷口會傷得更深的。
雲長歌微笑的看着風螢萱。
而風螢萱只能憋着一大股額怒氣,惡狠狠的瞪着雲長歌,恨不得一口將雲長歌咬碎!
“雲長歌,你信口雌黃!”慕雲澤沒想到雲長歌幾句話就扭轉乾坤,他紅着眼睛瞪着雲長歌。
“我信口雌黃?不,我句句屬實!”雲長歌轉頭看着慕雲澤,認真說道,“如果真的和皇后娘娘所說的,我速度快得攔不住的話那我應該將風螢萱第一次的傷口刺得很深,因爲衝擊力強,可是在場的人都可以看到,風螢萱第一次的傷,不過是刺破層皮流了點血罷了,那是她自己刺傷的,和我沒關係!”
“你……”雲長歌分析得句句有理,慕雲澤居然無言以對。
“還有你,尊貴得太子殿下!”雲長歌突然朝着慕雲澤一指,“我踢你下水,更是有原因的,而且這原因說明了我發憤忘食,廢寢忘食、勤學苦練呀!”
“一派胡言,你如此的狠毒心腸,哪來的發憤忘食,廢寢忘食、勤學苦練?”慕雲澤鄙夷的看着雲長歌。
雲長歌則是不屑的瞄了慕雲澤一眼,緩緩的開口道:“《中庸集註》的第十三章有一句話是‘故君子之治人也,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太子殿下這些年來一到相府就欺辱我的事情應該沒有忘記吧!我乘着今日陽光明媚的用你的手段報復回你又如何?當時我一個十歲的弱女子被你踢到了寒冬的池水裡我連哼都沒哼一聲,現在你十八歲在夏日裡被踹下水反而在這裡大吵大鬧,你丟不丟臉呀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