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一邊說着，一邊緩緩的擡起了凝聚了法力的手。
看到這面色猙獰的望舒，恨不得置她於死地的望舒，止兮完全愣住了。
不對，一定有什麼不對！
望舒不會這麼恨她，望舒不會說這些犀利的話，望舒不會殺人如麻！
望舒那麼膽小，她那麼怕事，否則當初也不會見了蒼凌就跑，導致她背了鍋。
望舒…望舒…
此時，止兮的腦海裡猛然響起了一個聲音：不要相信望舒。
止兮閉上了雙眼，呼吸急促了起來。
望舒看着止兮閉眼，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眼眸裡閃過了一絲殺氣，她的手擡了起來。
閉上雙眼的止兮，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了無數的片段，她呼吸越加的急促。
就在此時，望舒的手徹底擡起，法力打向了止兮的心口，想要一次置她於死地。
然而，她的手剛剛落下，一股殺戮之氣在止兮的身上爆發了開來。
氣息一震，直接將望舒的身體震了出去，撞上邊上的石壁，整個人摔了下來。
“噗…”
望舒一口血噴了出來，臉色蒼白，十分難看。
此時，止兮已經睜開了雙眼，她正冷冷的看着地面上的望舒。
望舒怎麼也沒想到，止兮會忽然襲擊她。
“你…”
止兮一步步上前，蹲下了身體，五指扣上瞭望舒的脖子。
“你不是望舒，你是霓裳。”
“你在自己欺騙自己嗎？禹白你也見過了，傷疤你也驗過了，你這是爲了洗脫自己的罪惡，在睜眼說瞎話嗎？”
“我見過望舒的魂魄。”
聽到這話，霓裳臉色煞白，渾身一顫，震驚的看着止兮。
剛剛那一瞬，腦海裡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她什麼都記起來了。
在第六世，她還是葉櫻的時候，見過望舒。
後來，爲了不連累她，望舒臨走之前，還刪掉了她的記憶。
她記得望舒的魂魄，記得她虛弱的樣子，記得她傷心的樣子，記得她一個人孤苦無依四處飄蕩的樣子…
記憶涌來，止兮的心猛地一緊，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疼涌了上來。
她怎麼那麼傻，竟然一個人走了，還刪掉了她的記憶。
若不是她今天見到了霓裳，她恐怕一輩子都找不到她了！
止兮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霓裳的時候，眼中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霓裳實在是罪惡滔天，她不但血洗了第三殿和第七殿，還搶了望舒的身體，讓她一個人流落在外！
一想到望舒一個好好的仙女，卻像是孤魂野鬼一樣被那些低等的凡間捉鬼人給抓住，止兮心裡就恨。
止兮的五指不由得收得更緊了幾分，恨不得現在就掐斷霓裳的脖子。
她這一收緊，霓裳的臉色便發青，張着嘴巴，喉嚨裡發出了一陣嗚咽。
“你…你殺啊，你…咳咳…現在就殺了我…”
“我死了，這副身體也死了，到時候望舒就永遠都是孤魂野鬼了。”
“哈哈哈…咳咳…啊…咳咳…”
聽到這話，止兮渾身顫抖，她雖然五指沒有鬆開，但是也沒有再繼續收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