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禹白帶着望舒走了進去。
在沾滿了灰塵的房間裡,禹白看到了牆上掛着的一幅畫,畫上的女子眉眼彎彎,笑得很清甜,透着一股幸福的味道。
“這個應該是你娘,你和她長得又幾分像。”
禹白伸手輕輕地將畫卷上的灰給清除掉,將它原本的樣子展露出來。
“我娘長得很好看。”
“嗯,比你好看。”
禹白將畫卷收了起來,這是他這一輩子第一次接觸到關於父母的東西。
那種感覺很奇妙,他格外的珍惜。
走到梳妝檯邊上的時候,他看到了滿地的狼藉。
桌子,椅子全都掉落到地上,看得出當年有打鬥過的痕跡。
望舒看到梳妝檯厚厚的灰塵下面,好像有什麼痕跡。
她擦掉了面上灰,看到了幾道抓痕。
她伸了伸自己的手指,指甲所過之處,正好和痕跡吻合。
試想當時敖溪如果來這裡追殺他們,禹白的娘正好在梳妝檯邊上,留下了一個抓痕,而抽屜是關着的。
那豈不是說明,這裡面有很重要的東西?
她用法術強行撬開了梳妝檯下的櫃子,一打開,裡面放着一封塵風的信件。
父親峰屹親啓?
峰屹是天族的族長,既然禹白的孃親叫他父親,說明她峰屹的女兒。
她打開了這一封沒來得及寄出去的信看了一遍。
然後神色凝重的交給了禹白。
“這是一封求救信,大概當時敖溪已經向你的父母下手了,她沒有辦法,才希望回到天族去避一避。”
禹白看完了信,神色更加的凝重。
“可惜我爹孃沒逃過,只有我去了天族,逃過一劫,看着個日期,當時我娘正懷着我。”
禹白的眼眸裡露出了一絲冷意。
什麼樣的理由,能讓敖溪對自己的兒子,和懷着孕的兒媳下手?
望舒看到了地上殘留的藥渣,她疑惑的走了過去,拿起來聞了一下。
“這是墮胎藥。”
然後她又走到香爐邊上,拿起那一根尚未點燃的香,聞了一下。
“這香裡也有墮胎藥。”
她很不解,整個屋子轉了一圈,在屋子裡,找到了總共不下十種墮胎藥。
這是多想要墮胎,纔會放那麼多?
“這麼多的墮胎藥,肯定不是敖溪放的,放得那麼細緻,肯定是你娘放的。”
望舒覺得真的很奇怪,這真的無法理解。
她找了一圈,除了墮胎藥以外,放的最多的就是安神香了。
一個人,只有在情緒極度緊張,被逼迫到神經恍惚失眠,纔會使用這麼多的安神香。
看來,禹白的孃親當年懷着他的時候,已經快要被折磨瘋了。
看着這些當年留下來的線索,禹白的心越發的沉痛。
他沒想到,當年他纔是要被放棄的那一個,結果,最終卻是他活了下來。
“禹白…”
望舒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一心爲父母報仇,最後卻發現,他纔是當年最想被殺死的那一個…
活了那麼多年,彷彿都是多餘。
“我想…你爹孃當初要放棄你,一定是迫不得已,你別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