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小凌把門反鎖好之後，回頭看向止小兮。
止小兮被他的視線看得難受，她低着腦袋，抿着嘴脣，一言不發。
反正，敵不動，我堅決不動。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之後，還是誰也沒動。
看這架勢，蒼小凌覺得止小兮就算是站到天亮也是不會認輸的。
兩年不見，止小兮比起以前固執多了。
好幾次都把蒼小凌氣個半死。
都到這份上了，還想躲，還在躲，也不看自己還能不能躲得掉！
“你的行李我已經讓人送到我家了，以後住我家。”
蒼小凌交代了一聲，反正東西都在，她能跑去哪。
“不用，我明天就走了。”
“你東西還在我這裡，你怎麼走？”
“你可以郵寄給我，你不寄也沒事，生活用品我再買就是了，反正重要證件，我都帶在身上。”
止小兮低着頭，就是不看蒼小凌的臉。
蒼小凌眼睛一眯，氣上心頭，這孩子怎麼現在這麼犟？
以前的乖巧哪裡去了？
“止小兮，你回來江城做什麼？”
蒼小凌連名帶姓的喊了出來。
“把你的crazy還給你。”
“還給我…然後呢？跟我兩清嗎？”
止小兮低着頭不說話，但意思很明顯了，就是兩清。
本來在兩年前就該清的，可那個時候她走得太匆忙，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把那麼多事情解決完。
正當止小兮以爲蒼小凌要生氣的時候，他卻笑了，聲音裡還帶了幾分蒼涼。
“也是…你年紀還小，你還有大把的時光和未來，我確實不應該拖累你。”
蒼小凌輕嘆了一聲。
這一聲輕嘆，讓止小兮的心裡很難過。
她怎麼會覺得他是拖累呢？
他一定很絕望也很傷心，纔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不是故意要戳他的痛處。
“我不是這麼想的。”
“那你是怎麼想的？”
“把crazy還給你，只是不想拖累你和crazy的發展。”
止小兮終於主動擡起頭看向蒼小凌，眼睛裡波光粼粼，很是認真。
她是真的不想拖累他，她千瘡百孔，終生不孕，心傷未愈。
她不想耽誤還有大把青春和前途的他。
可誰也料不到，在他最好的年紀，卻立了遺囑，等待死亡。
“還給我，還有意義嗎？”蒼小凌笑了，笑容裡帶了幾分悲涼。
像是那種，無法掌控自己的生死，心如死灰，一片絕望的狀態。
還有意義嗎？
這話聽得止小兮心裡一片泛酸，一陣抽痛。
止小兮低下頭，不想看他的表情了，她會受不住。
她不知道怎麼安慰蒼小凌，事實上，她連自己都安慰不了。
“兮兮，再幫我一次，明天陪我去和CIP簽約，crazy在你手上，只要你簽了，就不會影響它繼續向前。轉股權沒有意義，而且時間太長，等不了了。最後…最後再幫我這一次，好不好？”
蒼小凌的聲音很小，聽得止小兮特別的難受，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拒絕。
尤其是“最後”這兩個字，他重複了兩遍。
“好。”
蒼小凌鬆了一口氣。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