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轉星移,日往月來,七年的時間,恍然而過。
大雪紛飛的夜晚,地面上已經堆積了厚厚一層白雪,踩上去吱嘎作響,狂風凌冽,夾雜着雪花拍在人的臉上,生生的疼痛。
古瀾國,帝都。
一輛看起來樸素無華的馬車平穩的行駛在沒有人煙的街道上,周圍安靜的只剩下馬蹄的踏踏聲。
趕車的是一名黑衣男子,原本應該是俊美迷.人的臉龐上有一道傷疤,從額頭貫穿到下巴,看起來頗爲猙獰,整個人都散發着和這寒冬一樣的冰冷氣息,男子一邊駕着馬兒,一邊注意着一路上的動靜。
她微微合着眼睛假寐着,長如蟬翼的眼睫在白皙無暇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小方剪影,聽到對面的嬈兒那麼說,她淺淺一笑,懶懶散散的笑意猶如煙花綻開般美輪美奐而又縹緲。
外面是冰天雪地,這馬車內卻是暖和如春。
“小姐,那些小尾巴還在跟着我們,你就讓嬈兒去把他們都解決了吧,討厭死了。”一身水藍色羅裙的可愛少女,圓圓的娃娃臉上卻是堆滿了殺氣,噘着粉嘟嘟的小.嘴,撒嬌的看着對面說道。
看着白衣少女臉上的笑意,嬈兒忍不住又驚.豔了一番。
哼,都說這古瀾國的第一美女是織夢樓的現任花魁,幻珊姑娘,她倒是覺得這第一美人,應該是她家主子,她見過哪個幻珊姑娘的畫像,跟她家主子比起來,也不過是庸脂俗粉了。
烏髮用一根素色流蘇簪淺淺半挽,其餘的長髮如黑色的瀑布般傾瀉在身下,膚若凝脂,流淌着如月輝般的光澤,眉不描而黛,櫻脣不點而朱,色澤如玫瑰花瓣明豔,五官說不出的嬌媚細膩,只是那眉宇間流動的清冷關澤,宛若九天玄女下凡般,讓人不敢心生褻瀆之意。
是了,白衣少女的美,更在於她的氣質,僅僅是安靜的躺在那裡假寐,她周身流動的如月般清華高貴的氣息,就足以讓人想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今晚的夜,似乎靜的有些詭異了。
只見她對面正側身躺着一名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女,白衣如雪,姿態慵懶,氣質清華。
想她跟着主子也有五年的時間了,看着主子從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慢慢成長爲這般風華絕代的妖孽傾城,她早該習慣了,可是每當看到主子的笑容時,儘管她是個女人,也要忍不住心跳加速,差點要被她給迷失了心魂。
“嬈兒,我不是說過嗎,女孩子家不要天天想着打打殺殺的,不然地煞怎麼還怎麼敢娶你過門?“白衣少女清冷悅耳的聲音猶如銀鈴輕響,含着幾分開玩笑的意味。
柳眉一豎,嬈兒瞪圓了眼睛說道,”哼,他敢不娶我,那我就閹了他,反正不娶我,他做男人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她這邊囂張的話語剛落,馬車就趔趄了一下,坐在外面的地煞險些被她的豪言壯語給驚的掉下馬車。
白衣少女終於是睜開了眸子,剎那間,銀樹火花,芳華滿地。
那雙沉寂如夜的黑眸流轉着淡淡的冰冷光芒,似乎能看透這世間的一切般透着幾分傲然於世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