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麼了,這是哪裡?劉曉倩感覺自己走在一團雲霧之中,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去,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着,好似聽到老媽的哭泣聲,劉曉倩向着那個聲音走去,“媽媽,媽媽,我回來了,你別哭了……”
可是身體怎麼感覺那麼輕,怎麼也走不到那個聲音的地方,反而被這若有若無的威風吹向了其他地方。媽媽的哭泣聲漸漸地消失在耳邊。
我這是死了嗎,終於要離開這裡了嗎?我能上天堂嗎?天堂真的像大家說的那樣美好嗎?好累好累……
不知過了多久,劉曉倩聽到幾個小孩子嘻嘻地聲音,“哥哥,你等等我……呵呵……”一個稚嫩的男童聲音。
“明哲,你快點,快點呀……嘻嘻……”一個也很稚嫩,但是卻底氣十足的男聲。
“你們……你們慢點……等等我……”一個嬌喘吁吁同樣稚嫩的女聲。
終於,劉曉倩飄出了薄霧,落在了地上。看到兩男一女三個小孩子在花園裡奔跑着。他們是那樣的開心,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終於,跑在前面的那個男孩停了下來,接住了後面跟上來的兩個人。兩個男孩子顯得很是親密,女孩子跑得小臉緋紅。
“貞兒,你跑的好慢哦。”跑得慢的男孩子笑道。
女孩一聽到這話,馬上嘟起小嘴,用表情反駁着。
“不要這樣說貞兒,明哲,畢竟貞兒是女孩子。”跑得快的男孩子說道。
“知道啦,聽雲哥哥總是護着貞兒,那以後娶她做王妃好了……嘻嘻……”明哲打趣道。
女孩的臉刷的一下子,比剛纔更是紅了不少。
貞兒?這難道是小時候的貞兒嗎?那個一臉陽光的人是司徒聽雲嗎?雖然內心不敢相信,可是有一種感覺在告訴自己,這個就是自己,雖然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模樣,但是可以肯定這個就是自己和司徒聽雲,還有司徒明哲。
畫面一轉,劉曉倩變成了畫中人。正跟着墨言逛着這燈市。
忽然自己的眼睛被一個人影吸引。司徒聽雲正在跟曉柔也在逛這燈市。兩人緊緊依偎着,生怕被這人羣衝散了。
不知道司徒聽雲跟她說了什麼,曉柔“咯咯”的笑了起來。司徒聽雲也跟着淺笑,霎那間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了,眼中只有這個淺淺的笑容,征服了世界。
直到墨言輕喚着自己的名字,自己才緩過神來。司徒聽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小姐,你在看什麼呢,這麼入迷?”墨言出聲問道。
沒有解釋,拉着墨言便走到了剛纔他站過的攤位面前。拿起剛纔兩人所看的小燈,兩隻小鳥正在枝頭雙雙鳴叫着。
劉曉倩掏錢買下了這盞燈。剩下的燈市上看到了什麼完全不記得了。只知道回家之後便把這盞燈掛在了自己閨房最顯眼的地方,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會看一眼。
這是什麼?是這個身體殘留的記憶嗎?我不要,劉曉倩搖着自己的頭,你都已經死了,還留下這些做什麼?
心裡對司徒聽雲的是什麼?如果以前只是喜歡的話,那現在這種感覺就是深深的愛,滿滿的愛,一點一點往外溢出的愛。李貞兒怎麼會愛上他?
劉曉倩跟這個奇怪的夢抗爭着,越是讓自己不去愛他,關注他,越是難受,那感覺就像是在剜着自己的心頭肉一般。一行熱淚不經意的流了出來,經過臉頰,淌到了枕邊。
一雙溫熱雙手觸摸到自己的皮膚,輕輕的爲自己擦去那淌出的眼淚。這是誰,好溫柔,好溫暖。好像緊緊地抓住,永遠也不要放開。可是不管自己再怎麼努力,眼睛重的都睜不開,手臂沉的都擡不動。
劉曉倩好着急,好怕這個人會突然離去,她多想出聲留着他,告訴他別走,可是任憑她怎麼努力都呼不出一點聲音。
“李貞兒,本王命令你馬上睜開眼睛。你是本王報復的工具,沒有本王的命令,你不能死。不然本王就將你的丞相府滿門抄斬,讓你們父母都去替你陪葬。”一股氣勢洶洶的怒罵響在耳邊,然後就是一陣咚咚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滿門抄斬?這樣冷酷無情的話,一定是司徒聽雲吧。依舊這麼霸道,連死都不放過我。難道我在你心中就真的只是“報復的工具”嗎?腦海中忽然又浮現出燈市上的一幕。你都可以對別的女人這樣溫柔,爲什麼就不能對我好一些呢?
“小姐,你倒是醒醒呀,難道你不要墨言了嗎?嗚嗚……”耳邊又傳來墨言的一陣哭聲。這個丫頭,一定以爲我死了吧,好想告訴她我沒事,可是身體卻這樣的不聽使喚。只能聽着她嗚咽,不能給予任何安慰,好焦急。
“墨言,你家小姐怎麼樣了?還是沒有好轉嗎?”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劉曉倩聽出這個人是蕭寒,也只有他纔有這樣體貼的話語,可是他卻幫着司徒聽雲算計着我。
“沒有,還是昏迷不醒。”墨言抽泣的回答道。
“唉……”一聲嘆息之後,牀有點輕微的晃動,劉曉倩可以感覺到一個人坐在了牀沿上,卻沒有任何下一步的動作。
良久,牀沿上的人站了起來,“墨言,好好照顧你家小姐。”便又是一陣腳步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應該是晚上了吧,劉曉倩總感覺有個燈影在自己面前晃着,很是難受,可是總也撥不開。
“小姐,您該喝藥了。”墨言的聲音剛在耳邊響起,自己的上半身便被擡了起來,靠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一個勺子觸到了自己的嘴脣,哇,好苦。這麼苦的東西劉曉倩實在不想喝,本能的排斥着。雖然倒進了嘴裡,但是自己仍舊吐了出來。
墨言怎麼捨得這麼折磨我,讓我喝這麼苦的東西,難道她不知道我除了怕疼就是怕苦嗎?
就這樣反覆吐了幾次之後,劉曉倩終於被放了下來,重新躺到了牀上。“這可怎麼是好呢。怎麼開始吐藥了呢。我得趕緊去稟報王爺纔是。”墨言一邊焦急的嘟囔着,一邊往外走着。